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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尧舜禅让

铁一般的事实是不会给金子般的幻想让位的。——格言

唐尧(约前2377—前2255),姓伊祁,名放勋,史称唐尧。在唐地伊祁山诞生,随其母在庆都山一带度过幼年生活。15岁时在唐县封山下受封为唐侯。20岁时,其兄帝挚因为形势所迫让位于他,成为中国原始社会末期的部落联盟长。他践帝位后,复封其兄挚于唐地为唐侯,他也在唐县伏城一带建第一个都城,以后因水患逐渐西迁山西,定都平阳。唐尧在帝位70年,90岁禅让于舜,118岁时去世。

唐尧和虞舜,是中国古代传说中两个最受人尊敬的人物,甚至被称为智慧的化身、圣贤的典范。他们那种为人民操劳的精神,以大局为重而不谋私利的品德,任人唯贤和广泛听取意见的作风,精心挑选和在实践中考察培养接班人的方法……都反映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和人民的愿望。

当时,尧担任部落联盟的最高首领已经70年了。突然,黄河流域暴发水灾,洪波浩渺,一片滔滔,田园被淹没,牲畜被冲散,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尧很忧虑,但是自己老了,精力不够,儿子丹朱又是个不虚心学习的人,只喜欢和别人争论一些毫无意义的是非,尧认为像丹朱这样的人是不会踏踏实实为人民做事的。怎么办呢?他和几个亲密的助手商量,问他们哪一个能够接替他的工作。那些助手们都说自己能力不够,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尧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推荐一个人吧!只要这个人德才兼备,不管是近亲或远戚,不管是官员或平民,都能接替我。”那些助手们说:“在冀州有个人名叫虞舜,是一般平民,靠种田捕鱼为生,有时还从事一些手工劳动。他勤劳、诚恳、朴实,特别是他在家庭关系上处理得很好。他父亲名叫瞽叟,眼睛失明,母亲早死,其父再娶,弟弟名象,是后母所生。后母最不讲理,弟弟仗着母亲的宠爱对舜很傲慢,父亲听了后母的挑拨也不喜欢舜,他们三个人曾经几次合谋想把舜置于死地。舜在这样的情况下,对父母还是很孝顺,对弟弟还是很友爱,所以后来一家人过得很和睦。”

尧听了大家对舜的介绍以后,认为可以,但是不放心,还是要亲自仔细考察一下。当时,舜30岁了,还没有结婚,尧就把自己两个心爱的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他,要她们看看舜在处理家庭关系上是不是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同时,又要9个儿子和舜在一起工作,看看舜在劳动上、在与人相处时的表现。

舜成亲以后,要求妻子们孝敬公婆,尽儿媳的职责,对弟弟要关心照顾,尽嫂子的本分,并没有因自己家庭地位低贱、妻子出身高贵而破坏家庭的规矩。尧的9个儿子和舜在一起工作,舜对他们要求很严格,一点也不迁就。舜在历山开荒种地,由于他和气谦让,使在一起开荒种地的人都能互让田界,融洽相处,从没有发生过争执。舜在河边做陶器,仔细认真,如有一点不合规格就重做。而其他的人却不是这样,十分马虎,做出来的陶器不但粗糙,而且十之八九是歪歪斜斜、凹凸不平的。他们看见舜那样专心耐性,精益求精,既惭愧,又羡慕,便慢慢地学他的样子把陶器做得精致了。舜的优秀品德和工作作风,在人民中产生了强大的感召力,大家都愿意亲近他。他住的地方本来是偏僻的,但一年后就变成村落,两三年以后就成了非常热闹的城镇。

尧招舜为女婿以后,赏给他很多高级布料和一架名贵的琴,还给他修建了粮仓,给了他一群牛羊。舜富裕起来了,象非常妒忌,一心要暗害舜。有一次,象和他母亲商量好了,对瞽叟说:“家里的谷仓漏雨,是不是请舜去修整一下?”往常,家里的重活都是由舜承担,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娥皇和女英在舜去修仓的时候,各取了一个大竹笠给他遮太阳。舜搭好梯子爬上了仓顶,没有多久,谷仓下面突然起火。仓顶是茅草盖的,一着火就迅猛地燃烧起来,顿时,只见一团团火焰不断升起,烫得舜皮肉通红。舜急忙寻找梯子,梯子却不知去向。原来,火是象放的,他在放火后立即把梯子搬走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舜双手各举一个大竹笠,像鸟的翅膀一样,冒险朝地面跳去。这时,火大风狂,竹笠被风张开,舜飘飘荡荡地落到离谷仓较远的地方,侥幸脱险了。

舜虽然知道这是象和他母亲设的圈套,却并不和他们计较。象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去和母亲商量,要瞽叟叫舜去修井。于是,瞽叟对舜说:“这几天不下雨,井水较浅,你下井去把泥沙淘干净,把它挖深一点。”舜有了上次的教训,心想,这可能又是象的什么诡计。但舜对父亲的安排,从来是不违抗的。舜回到房中把修井的事告诉妻子们,临行的时候,两位妻子各去拿来一柄短斧给舜,并嘱咐他下井以后要小心。舜下到井中,先不去淘泥沙,而是用两柄短斧在井壁上挖了一个洞。洞刚刚挖好,便听到象在上面叫他,舜答应了一声。象知道舜的确在井里,急忙和瞽叟一起动手向井里推下大量泥土和石块。他们填塞了一会儿,估计舜一定被压死在里面了,象满心欢喜,跑到母亲那里手舞足蹈地说:“这个妙计是我想出来的,现在我们可以来分哥哥的东西了,他的粮仓和牛羊归你和父亲,两个嫂嫂以及舜的琴等用具归我。”

象打着如意算盘,得意洋洋地跑去接收舜的财产。他在舜的房里摸摸这,看看那,踌躇满志,心想:这一切都是我的了。他坐在那架向往已久的琴前,欣赏了一会儿,就弹奏起欢快的乐曲来。正在这时,舜从外面进来了,看见象,和他打了个招呼,象不觉大惊失色,满脸通红,连忙转身就跑。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舜早料到象居心不良,当象在井口叫他的时候,他答应一声后便躲到刚挖好的洞里了。这个井通旁边的一口井,过了一会儿,舜估计象已经走开,就从旁边那口井里爬了出来。这时,舜见象起身要跑,便叫住他,象因为羞愧、心慌,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说:“我今天很烦闷,只是想来看看哥哥,没有什么别的事。”舜和平常一样和颜悦色地说:“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一些事情请你帮我料理一下。”此后,舜对父母还是一样孝顺,对弟弟还是一样友爱。

尧对舜作了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认为舜确实品德好,而且应付各种棘手的事情都很有办法,就要舜帮助他掌管行政方面的事务。舜上任以后,首先注意挑选人才。当时,高阳氏有八位才子,人们称为“八恺”;高辛氏也有八位才子,人们称为“八元”,他们都是多才多艺、贤明正直的人,舜推荐他们出来协助工作。这样,只有两三年时间,舜就把一切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那时候,社会上有四个非常贪婪凶暴的人,做了很多坏事,人们称之为“四凶”。其中一个是黄帝的后裔,名叫 兜,专门欺侮老实人,包庇坏人,诡计多端,横行霸道,人们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浑沌”。“浑沌”,本来是昆仑山西部的一种野兽。它的外形像狗,毛很长,四只脚像熊,但没有爪子;有眼睛但是看不见东西,行动不便;有两只耳朵,但是听不到声音,不过感觉还是灵敏的;腹腔内没有心、肝、脾、肺、肾五脏,肠子是笔直的,食物吞下以后,就直接排泄出来。它遇到好人就顶撞抵触,碰到坏人就偎依亲热。 兜的为人与“浑沌”的特点很相似,所以人们就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还有一个叫共工,也是著名部落首领少皞氏的后代。他专门诽谤、打击那些诚实可靠、忠贞不渝的人,最喜欢听信流言蜚语,欣赏造谣中伤别人的那些无稽之谈,于是,人们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穷奇”。“穷奇”,本来是西北地区的一种野兽,它的形状像虎,有翅膀,能够飞,经常袭击人。它懂得人的语言,如果看到人发生斗殴,就去把有道理的那一方吃掉;如果听说哪个人忠诚老实,就去把他的鼻子咬下来;如果听说某人横蛮不讲理,专门做坏事,它就去捕捉一些野物送给他。由于共工的性格与“穷奇”相似,所以人们就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还有一个也是著名部落首领颛顼氏的后代,他名叫鲧,一贯刚愎自用并屡教不改,当时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祷杌”。“祷杌”是西部荒原中的一种野兽,它的形状像虎,但比虎大,身上的毛有两尺多长,面孔像人,脚像虎,口和牙像猪,尾巴有一丈八尺长,经常在荒原中乱窜。因为鲧的性格与“祷杌”相似,所以人们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还有一个人叫三苗,他是曾经在黄帝时担任过重要职务的缙云氏的后代。这个人最好吃,食量大,特别是看见别人有钱财,就不顾一切地去夺取,当时人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饕餮”。“饕餮”是西南地区的一种怪物。它身上长了很多毛,头上顶着一头猪,性情暴戾,好逸恶劳,聚集了资财但又舍不得用,还喜欢掠夺别人的粮食。它总是以强凌弱,但人多的地方却不敢去,专门袭击落单的人。由于三苗的性格与“饕餮”相似,所以人们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这四个人仗着他们的家族势力,扰乱社会治安,无恶不作,人民恨之入骨,所以称其为“四凶”。尧虽然知道这个情况,对他们也毫无办法。舜负责行政事务方面的工作以后,对四面八方来的有才能的人非常客气地接待;对“四凶”则不同,分别把他们流放在四千里以外的偏僻地方。那些地方有一种叫“魑魅”的怪物,面孔像人,身子像野兽,有四只脚,对人危害很大。舜把“四凶”流放到那里,就是以毒攻毒,利用他们的力量去对付“魑魅”这种怪物。从此以后,各地的人才源源不断地投奔到舜这里,社会上再也没有什么坏人坏事了。

由于舜在工作中成绩卓著,尧又要他担任更重要的工作。舜不论做什么,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各部落的首领和远方来朝的宾客对舜都很尊敬。这样经过几年考察,尧认为舜可以做他的接班人,就把首领的位置让给了舜。这种让位,历史上称“禅让”。

舜没有辜负尧的期望,在位期间,一直辛勤工作,勤劳民事,到了晚年,还不顾年老体弱,按照老规矩到各地视察,以致在南巡途中病逝于苍梧(今湖南零陵),葬在九嶷山(今湖南宁远南60里),终年100岁。

故事感悟

唐尧不因虞舜出身贫寒、地位低下而鄙视他,这种精神在身世高贵的人之中是很少能表现出来的。唐尧的这种肯于让位、重视人才的精神也一直为世人所称赞。在当代,这种让位不显的品质同样是构建和谐社会应该提倡的美德。

史海撷英

叔虞封唐

商周之际,今翼城与曲沃之间有一个唐国,史籍记载是唐尧后裔的封国,史称旧唐国。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率领诸侯,誓师牧野,一举灭商而占有天下。唐本是商的属国,旧唐贵族不满周的统治,到周成王时期,旧唐贵族参与了“武庚叛乱”,周公东征镇压,征服了旧唐势力,周成王便派自己的弟弟叔虞去管理唐地。叔虞到达唐地后,对旧唐遗民采取怀柔政策,沿用旧唐制度,尊重旧唐习俗,依用唐的称号,建都于翼(今翼城县故城村,后迁唐城),叔虞也被称为唐叔虞。叔虞死后,其子燮父迁都于晋水(平水)之旁,改国名为晋。晋国的历史从此迈出了第一步。传九世,到昭侯时,由于被封在曲沃的桓叔势力强大,改晋为翼。曲沃武公兼并翼,又改称晋,并通过贿赂周王室,被封为晋君,列为诸侯,晋国从此逐渐强盛。唐叔虞是晋国的始祖。

文苑拾萃

《尧典》

《尧典》是《尚书》篇目之一,记载了唐尧的功德、言行,是研究上古帝王唐尧的重要资料。

尧和舜,相传是中国原始社会后期的著名首领。尧名放勋,属陶唐氏,又称唐尧;舜名重华,属有虞氏,又称虞舜。典是书名,《说文》解为五帝之书。本篇是记叙尧舜事迹的书,名叫《帝典》,举偏以赅全,又称《尧典》。本篇开始有“曰若稽古”四字,这就表明它是后代史官所追记,成书的年代不可考了。本篇晚出《孔传》分“慎徽五典”,以下为《舜典》。

《尧典》分为七大段。第一段颂扬尧的品德和功绩,第二段说明尧制定历法节令的情况,第三段说明尧选拔官吏的情况,第四段叙述尧提拔虞舜代替自己的经过,第五段叙述舜在摄政期间的功绩,第六段记叙舜任用百官的情况,第七段赞美舜毕生为国鞠躬尽瘁而死。本篇记录了尧舜二帝的重要政绩,是研究中国原始社会后期政治和思想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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