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策妄的话,康熙一时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问道:“策妄阿拉布坦,你确定你是要和朕的九阿哥角力么?”策妄阿拉布坦笑道:“正是的,皇上。”
康熙看向胤禟,那目光里带着担忧,不过担忧之外也有几分恨其无用,怒其不争的味道。胤禟以往在康熙面前不是沉默以对就是犟脾气上来和康熙对着干,无忧很多次也是头疼,怎么这九爷的叛逆期时间这么长呢?而这次,胤禟却是在康熙面前展现了他风流公子的一面。
只见他身着一身蓝黑色的皇子朝服,优雅的站了起来,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场中央,站到了策妄的旁边,一打马袖,朝康熙跪拜道:“儿臣启皇阿玛,虽然儿臣不才,不过既然大汗有意与儿臣一较高下,儿臣也不好驳了大汗的兴致。”
康熙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每天只管做生意数钱的阿哥居然也会点头同意比武这回事。到不是说自己这九儿子不好,只是和如四阿哥五阿哥这样的儿子比较起来的话,康熙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策妄阿拉布坦要找胤禟挑战。其实不光是他,就是其余的蒙古贵族也一样莫名其妙,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今天必定是五阿哥和策妄对战才合乎逻辑,不是么。如果说这位九爷一定有什么是其他阿哥比不上的,那么肯定是他的样貌了,毕竟是康熙所有儿子里面最俊美的不是。可是策妄会因为这个找九爷挑战?除了这个以外,那就是九爷的未婚妻是个超级大美人。这个到也不是不可能。最后,包括康熙在内的许多人都瞟了无忧一眼。
康熙毕竟是康熙,虽然觉得让自己这个财神九儿子和策妄角力十分不妥。一个是胤禟在策妄面前实在是太弱了,不过这毕竟是策妄主动提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策妄是高手,而胤禟和高手边都沾不上。算了,就算是输了,大家也不会觉得那是折损了大清的面子,在开战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的,不是么。另外一个是,如果胤禟受伤的话,别说宜妃会怎样,自己也会受不了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呀。
最后康熙还是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位都想比试一番,那么朕也给你们这个机会,不过切忌,万万不可弄伤了对方,点到即可就是了。胤祺,无忧,朕要你们近距离的注意他们两个得动作,万一哪个出手没个轻重的,便立刻制止了他们。”
无忧心道:老狐狸精!还是立刻盈盈屈膝领命而去。和五爷一起站到了场地外围,看着一左一右蓄势待发的两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康熙一声令下,道:“开始吧。”两个人却是谁也没动。又过了片刻,策妄缓缓的抽出了一直握在手中的蒙古弯刀。
策妄的刀有一个非常华丽的缀满了宝石的刀鞘,同样的刀柄,不过刀身抽出来后,并不会让人觉得华而不实,而是感觉寒气森森。显而易见的,这把刀不知道饮了多少人的血,见到就让人觉得阴森入骨,霸气逼人。
策妄笑着看向胤禟道:“九爷,您的兵器呢?”胤禟用余光看了一眼无忧后便开始凝神静气,右手缓缓的来到了腰间,刷的抽出一柄看起来非常像一把剑的刀来。众人看着胤禟手中的刀惊讶不已,这样的刀当真从没见过,包括见惯天下奇珍异宝的康熙。
九爷手中的刀是缅刀,大家并不陌生,虽然一把好的缅刀极难求得,不过以九爷的身份地位和钱财,想要一把好的缅刀显然不是什么难事。让人觉得讶异的是那刀的颜色和弹性,刀柄并不十分抢眼,古朴的铜扣镶嵌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可是那刀身却是带着一股子来自远古时代的气息,酒红的色泽,柔软的弹性,充满了神秘,而当那刀身在空气中划过,则是散发出一阵邪魅妖娆来,但是却不像策妄的蒙古刀那样,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好诡异的刀!
策妄看着胤禟那把酒红色的缅刀,不由得赞道:“九爷原来还怀有异宝。这把刀一看就知道是一把绝世好刀,它可有名字?”胤禟眉头蹙起,想到自己问悠儿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悠儿眨了眨眼睛,笑道:“红姬,这把刀叫做红姬。”虽然悠儿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种违和感。胤禟嘴角微翘,回道:“红姬,它的名字。”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晕倒,九爷风流倜傥,众所周知,被赐婚了一个超级大美人不说,连一把绝世名刀的名字都是这般的妩媚**。受不了!策妄只是淡笑道:“好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说着便执刀劈刺了过来。
两刀相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火花,速度快的惊人。康熙纳闷的道:“这老九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小十六在一边道:“皇阿玛,是无忧啦。我感觉九哥和无忧的气息看来好像呀。”康熙点头,原来如此,那么看来今天不会输的太丢人了?
无忧真是好用呀,万金油一般。如果朕把十三十四,还有小十七都交给无忧来带的话,那么……转而一想,自己毕竟都把无忧指婚给老九了,自己这么拖着迟迟不让他们大婚已经够对不起这两个了,又把小十六强行塞到无忧那里给他们当了大蜡烛,如果再多弄几个大蜡烛的话,也是太不像话,以后只是一段时间让无忧来指点他们一次吧。至于小十六,孺子可教,而且,显然无忧把他教的很好,还是继续当他的大蜡烛就好了。算是让胤禟和无忧提前锻炼一下,以后带自己的小孩也顺手不是,想到这里,康熙觉得自己这个皇阿玛真的是太好了!
康熙YY的同时,下面胤禟和策妄愈发打的火热起来。两人各有长处,功夫招式内力上长时间的比下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进展。策妄旋身冲上半空,袖笼里面射出了几点寒芒。胤禟在无忧的影响下,可谓感觉极其敏锐,在还没有看到那寒芒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弥散的红光宛若一道盾牌一样挡在了胤禟的身前,策妄阿拉布坦射出的暗器全部被阻隔到了那盾牌之外。胤禟那清冽的声音传来“血霞之盾!”那红色的盾牌爆裂开来。巨大的气流直接朝策妄攻击过去。策妄急忙挥刀阻挡。可是这时只见漫天霞光扑面而来,胤禟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天外飞仙”,策妄虽然挥刀挡下了那血霞之盾,后又破解了天外飞仙,可是当那漫天霞光散尽后,包括策妄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胤禟那把红姬的刀尖抵在了策妄的颈动脉上,只要稍稍用力,策妄就会血溅当场。
这下除了无忧以外,就连策妄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位九爷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不过策妄一代枭雄,一时的成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里面到是写上了“爱新觉罗胤禟”这个名字。当下道:“九爷身手出神入化,策妄甘拜下风。”
胤禟收起了“红姬”,重新缠回了自己的腰间,道:“大汗才真的是武功卓著,胤禟佩服的很。”策妄笑道:“九爷,咱们后会有期!”胤禟这次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来到了康熙面前。康熙看到眼前这位所有儿子中为俊美的老九,顿时老怀安慰了,笑道:“好了,老九啊,朕这里准备了美酒,你去和大汗喝上一杯吧。”胤禟领命道:“儿臣遵旨。”
胤禟和策妄都举起了酒杯,不过在喝下美酒之前,策妄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道:“无忧是我想要的女人,我不会放弃的。”胤禟冷笑道:“悠儿是爷的福晋!”策妄但笑不语,直接饮下了杯中之酒。
这次草原角力的第二天开始,蒙古各个贵族都开始向老康进献各种弥足珍贵的礼物,包括策妄。无忧知道,这次木兰秋闱的时间差不多了,老康也快要返回京师了。
离开木兰围场这天,可谓是风和日丽。在接受了众位蒙古贵族的跪拜后,无忧扶着老康上了御辇。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京城。无忧也回到了以往的生活中。
时光的流逝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飞快。一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来到了康熙四十二年。这几年里,无忧一直跟在康熙的身边,又去了几次塞外,见到了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不过再也没有见过策妄。还去了江南一次,和夜煊任行远等人终于又见到了,也回到了自己的香雪海小住了一段时间。
在禁宫内院,所有的人都知道,乾清宫一品夫人,未来的九福晋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深得康熙和宜妃娘娘的喜爱,无忧在宫里可谓完全可以横着走了。在朝堂上,很多时候无忧则可以代表康熙。很多大人都私下里拿她比作武周的上官婉儿,虽是女儿身,不过却差不多相当于国相了。
老康大概是被当年胤禟和策妄的对战刺激到了。每隔一段时间,便让无忧指点阿哥们的武功,这几年来,几位尚武的皇阿哥可谓是突飞猛进。他们每次见到无忧的时候总喜欢突袭她,无忧也是见怪不怪了,而且很多时候,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尾巴十六阿哥都会主动去接下这种攻击。
十六阿哥已经八岁了,虽然已经进了上书房,不过还是一直跟在无忧身边的。这个武学天才阿哥,小小年纪功力却直逼卓寅和莫应,不得了。
至于无忧和胤禟之间,这几年下来虽然很少有机会耳鬓厮磨。不过两个人的感情却是愈发的稳定了,而去年和前年两年,在康熙和宜妃的监督下,胤禟与兆佳氏和完颜氏各生了一个女儿。在这个问题上,无忧虽然心里多有不痛快,不过还是决定顺从整个时代的大趋势了。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让康熙和宜妃都认为无忧有大家风范,真是皇子福晋的典范。无忧只有在心里感叹这个变态的世界,到底是要把人折磨成什么样?
胤禟本人对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则是:“悠儿,爷的心里只有你,真不明白为什么皇阿玛和额娘就是不放过我。悠儿我只想要你!”那时的无忧看着刚满十八岁的胤禟提到自己的妾室女儿的时候万分苦恼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暗自告诉自己,眼前这人毕竟是皇子啊,身份不同,哪怕以后自己和他大婚了,成为了他的福晋,也最好是好好的过日子,而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一旦有了其他的妄想,恐怕自己就会万劫不复。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真的没啥其他的想法。胤禟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自己会觉得难过,可是很快的,还是会认为好好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去年,十九岁的胤禟又有了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可以对于这件事心平气和了,无忧直接接受了,而胤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无忧想,这就是适应吧,适应着适应着,次数多了,也就真的适应了。每天生活这么辛苦,哪里还有许多时间和精力想一些有的没的的呢?辛苦?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觉得生活是辛苦的了呢?沉思……
康熙四十二年,无忧知道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索额图被康熙赐死,太子的生活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变得风雨飘摇。这几年来,太子的一切都很正常,至少无忧是没有发现太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忧与太子只之间也形成了一种如同兄妹一般的情谊。虽然四爷和胤禟都对此嗤之以鼻,他们的说法是:“那是太子,太子和我们可是不同的,你说话做事情之前想清楚,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无忧很想说,你们两个这次意见真的是统一啊,到像是亲兄弟一般了。
至于四爷,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几年愈发的忙碌了。被康熙用的顺手,又任劳任怨的阿哥,非四阿哥莫属,不管四爷对无忧怎样,至少这一点无忧是万分佩服四阿哥的。而无忧和四福晋之间也很玄妙。四福晋经常性的会来找无忧,这个连康熙都知道了,不过介于无忧还是唐夫人的时候便和四福晋有交情,而且无忧制作的香膏花水什么的在内廷是大受欢迎,因此四福晋来找无忧虽然频繁,到是也没引起多大的关注。
四福晋每每和无忧说话,说到的都是她家爷,这一点无忧尤为无奈。四福晋的生日,还有各种节日什么的,无忧也是大手笔的送礼物给四福晋。天长日久下来,两个人之间到是真的产生了一些姐妹情谊。
这一天,无忧一大早的起来去伺候康熙起身,早朝之类的。一天的例行事务都结束后,康熙便放了无忧假,道:“你去储秀宫转下吧。去年就应该选秀,奈何各种事务,拖到了今年。这次选秀要给皇阿哥们指婚,也有不少宗亲等着朕给他们指婚呢。你去帮朕看看。咱们把选秀的事情办好了,好早点去江南玩。”
无忧听后笑着领命了。对于今次的去江南,无忧是非常忌惮的,不过她也知道,这个由不得她。
无忧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算着时间,应该也住不了多久了,这次选秀后,按照历史的进程,自己也快要嫁给胤禟了。看着这里的摆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的时间久了,居然产生了一种不舍的念头。
夕阳西下,无忧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襦裙长衫。身形晃动之间来便来到了储秀宫。这里的秀女已经都通过了初选,在等待着复选。经过了一天这样那样的学习和训练后,秀女们在这个属于自己的时间里,都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无忧坐在了储秀宫正殿的屋顶上,从空间内取了些吃食出来,便吃着东西,边看着天上的圆月。“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这个时候哪里是偷看秀女的时候呀,如果有人可以对上几招才叫好呢。说不定还是像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样的帅哥呢。刚想到这里,只觉得后面便传来了衣袂破风的声音。
无忧头朝后仰去,旋即又平地一个凌空飞跃,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见对方露出了八颗牙,笑道:“无忧,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不叫我?”看着对面站着的小小少年,无忧感慨时光荏苒,当年身高还不及自己一半的十六阿哥,现在也快到自己的肩膀了。
无忧看着十六阿哥笑道:“十六爷是想娶福晋了么?”十六阿哥不屑的“切”了一声。无忧继续道:“那请问十六爷你是要做什么?”十六阿哥道:“我是听皇阿玛说要你来看看秀女呀,谁知道你是这样来看的呢。可是比直接去看有趣多了。”
无忧不禁头痛的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是一身银白的小纨绔,道:“我这样来看是没什么,毕竟我是女子,可是你呢,虽然你还小,可是也是个男人,你到这里来偷看到的人,指婚后可能是你的母妃,也可能是你的嫂子。你想你皇阿玛和那一群哥哥们一起修理你么?”
十六阿哥坏笑道:“无忧,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啊?”刚说到这里只听得下面廊下传来一阵骂声。“你这个贱丫头!没想到也能通过初选呀。真是看不出来。可惜的是就你这模样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我呢,就不同了,而且我可是遇到了太子殿下的,太子爷真的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呀。我亲爱的庶妹妹。呵呵呵呵。”
无忧和十六阿哥两人在屋顶倒挂金钩,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那个扭着水蛇腰越走越远的女孩,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生的是婀娜多姿,只是,那得是在一般的女孩中比较起来。在这皇宫大内,虽说封妃进嫔的很多时候是以德行为先,但是帝王好色,**内真的是佳丽三千,虽然佳丽们普遍位分都不高。这女孩放到**里的话,也就是一般的美色而已,很快就会被湮没到**的美人堆里,何况这般的嚣张,估计是活不长久的,而且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留在了原地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无忧再次鄙视清朝这变态的选修制度,这分明是摧残幼女啊,怎么下得去手的呢?这女孩长得胖乎乎的,难怪之前那少女嘲笑她,不过看她的五官到是清秀,想来过几年长开了也该不差。只见她眼中泛出泪水,不过却一直忍着没有留下来。在廊道内占了片刻,平复了心情,便也离开了。
无忧和小十六对看了一眼,跟了上去。看着胖女孩走进了储秀宫内秀女们居住的房间里。无忧便带着十六阿哥来到了储秀宫管事大太监的地方。目前储秀宫的大太监总管是顾问行,与无忧也算是经常打照面的了。见到皇上面前最得宠的一品夫人,以及十六阿哥一起来找他,不由得紧张兮兮。
无忧看顾问行这样不仅笑道:“谙达不用这般,无忧只是来问谙达一下,东厢第三间屋里,住的那个胖乎乎的格格是谁家的?”顾问行一听,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随即去查找了一下名册,很快的过来回话道:“夫人,那位格格是凌柱大人家的,钮祜禄氏兰慧格格,是凌柱大人的庶出女儿。”
庶出?无忧又问道:“凌柱家可还有别的待选秀女?”顾问行道:“凌柱家今年送选的秀女一共有三位,通过初选的就只有这个庶女兰慧格格,以及她的嫡姐兰珠格格了。”兰珠?看来就是之前那位呵斥兰慧的婀娜少女了。
孝圣宪皇后十三岁的时候便嫁给了四爷,今年选秀指婚,明年嫁进四爷府上,那么今年这位兰慧格格应该只有十二岁,才十二岁的小女孩呀,还是个庶女……“这样吧,顾谙达,今天时间也晚了,明天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让这位兰慧格格到乾清宫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