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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顺天京闱

傍晚时分,无忧一副汉家女儿的装扮,白色的襦裙,银色的长衫,宽阔的银白色织锦腰带,用一根鹅黄色的绦子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腰间坠了一枚羊脂白玉,其余再无他物。一头乌黑的长发,垂顺了下来,不过前面的发丝梳起盘了个小髻,行动起来也不觉得头发碍事。这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让康熙看了后,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果然不错。不过这次么,你打扮的华丽一些,去吧。”

无忧很纳闷,怎么康熙还关心起自己的梳妆打扮起来了?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回到自己屋里,打开了首饰匣子,挑拣了几样金玉点翠的戴到了头上。瞬间整个人变得清雅又华贵。无忧再次来到康熙身边的时候,发现八爷和胤禟也在,当下向康熙和八爷,胤禟请了安:“无忧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八爷,九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康熙很快的叫起了,不过看着无忧还是摇了摇头,对梁九功道:“梁九功,去端一些华丽的首饰来。”接着又对无忧道:“你这丫头,让你打扮的华丽一点,就这么糊弄朕!”无忧这时才注意到康熙父子三人的打扮,不由得黑线,康熙这是想干嘛?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有钱是怎么的。看他们父子三人的打扮,都一反往日低调而奢华的模式,全部换上了华丽丽的绫罗绸缎。这是要干嘛?

这时梁九功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无忧看了不禁吞了吞口水,她这两辈子托了空间的福,好东西也真真的见过不少。可是康熙皇帝的得力大太监端过来一盘子的各式珠宝首饰让她挑选,无忧还是惊诧了。康熙看到她那样子,朝八爷和胤禟笑道:“你们看看这丫头,大财主一个,面对着这点珠宝首饰的还愣在那里。老九,你来帮她打扮一下,这丫头一直很少打扮,真是白生了那样一张脸。”

胤禟笑着道:“儿臣遵旨。”便走上前来,看了看托盘内的东西,选了几样华丽的金饰。无忧看着胤禟把一条立体雕花的黄金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又把同款式的耳环和戒指也戴了上去,随后又挑了一个金丝掐的步摇插到了无忧的发间,又拿起了一副翠玉的手镯套在了无忧的手上。无忧在胤禟温柔如水的眸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真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这般的奢华,这么多的黄金饰品并没有使自己变得俗气,而是变得端庄华丽无比,又隐含了一丝威严。还记得之前的自己总是很简单的装扮,不过总是很舒适。现在这样,自己怎么的都觉得不习惯呀不习惯。可惜的是,现在这个档口,对于这种小事,无忧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且,只看阿九看自己那遮掩都遮掩不住的火热眼神,还有康熙和八爷赞许的目光,无忧自我安慰的想,也许这样比较符合他们对于贵女的期许吧。

康熙看到被自己九儿子打扮后的无忧,只觉得眼前这小女子似乎变成了飞天的凤凰一般,华丽,高贵,威严,雅致,只让人想到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事务一般。而胤禟因着无忧伴驾的原因,已经好久没有仔仔细细的好好看看无忧了,刚才为她挑选佩戴首饰的时候,自己简直要忍不住把她拥在怀里了。八爷赞许的点头后,心里还是划过了一道黯然,皇阿玛为自己指婚了,不出所料的是瑶光格格,她也是极好的,自己也该满足才是,不该奢望那不属于自己的人儿,自己能够看着就是很好的了。

康熙道:“好了,咱们出发吧。”一行四人上了马车,一路出了宫。虽然这里只有四个人,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无忧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梁九功肯定已经安排了无数的暗卫。

马车停了下来,胤禟先下了马车,接着又扶着无忧下来,八爷自己下了车,随后和无忧一起搀扶着康熙下了车。无忧抬头一看,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风雅颂”的酒楼。这个酒楼无忧很熟悉啊,是胤禟的产业。看了胤禟一眼,这厮没啥反应。无忧转向康熙道:“老爷,咱们进去么?”康熙瞪了无忧一眼道:“叫阿玛!老八去要个二楼的雅座。”

无忧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这是有多少个阿玛了都。随着康熙走进了“风雅颂”直接上了二楼。这酒楼里人还真是多,而且看起来大多是要参加顺天京闱的举子。因为他们正在高声的谈论学问。无忧在其中还看到了年羹尧。他正在和一群举子说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无忧。不过很快地他也看到无忧了。无忧本是要带上面纱,康熙不准,胤禟暗怒不敢言。因此无忧走过的地方,那基本上回头率就是百分之百。

于是很快的,酒楼内的举子们都开始偷偷的看向无忧,对她指指点点的。无忧大而化之,到是没有所谓了。可是胤禟的脸色却是如锅底一般了。真想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了下去啊。

年羹尧发现无忧后,便直接从一楼走了上来,到了无忧身边,拱手行礼道:“格格,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无忧道:“年公子不必客气。”年羹尧对于无忧还记得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然后便旁若无人了。康熙和八爷探究的目光还有胤禟的眼刀,目前情况下都不如无忧还记得自己这件事。这件事简直让年某人忘记了一切呀。

年羹尧进一步上前,无忧盛装下的样子看的更加真切。之前那清雅绝色的美人竟然也可以是这般的雍容华贵,若是自己可以娶到这位格格……只是自己虽然在旗,可是却是汉军旗的,这位格格怎么看都是满人家的贵女。年羹尧想了想问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知格格是否可以告知在下姓氏?”

无忧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姓董鄂。”年羹尧心里一寒,果真是满族大姓,董鄂氏?是哪家的呢?年羹尧锲而不舍的问道:“不知道董鄂格格是彭春大人家的还是七十大人家的呀?”无忧看了一眼康熙,只见他老人家没什么反应,便道:“我阿玛董鄂七十。”

这时胤禟忍无可忍,这个姓年的可真是够黏糊的呀,这时要干嘛呀?啊?刨根问底的,难道还想对悠儿有什么想法不成?皇阿玛和八哥还有爷,几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他眼睛瞎了一般的愣是看不到。那么爷就让他回过味来好了。于是,咱们九爷就这般堂而皇之的重重咳嗽了几声。

年羹尧这时才终于看到了与无忧同桌的几位爷,自己那聪明才智也瞬间回来了。向无忧问道:“这几位是?”无忧看了康熙一眼,只见康熙眨了下眼,哎,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眼神交流了?自己和康熙并不是很熟的好不好?转向年羹尧道:“这是我阿玛和两位哥哥。”说完抱歉的看了康熙还有八爷九爷一眼。皇家人的女儿和妹妹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年羹尧这厮真的是被无忧的美色冲昏了头了,直接躬身对康熙和八爷九爷道:“在下湖北巡抚年遐龄之子,年羹尧,请董鄂大人安,请两位公子安。”康熙笑道:“你起来吧,无忧啊,你们认识?”说完眼中还带了丝严厉。胤禟的眼神也是直直的剐向了无忧。

无忧立刻道:“回阿玛的话,以前在‘珠圆玉润’选首饰的时候曾经和这位年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年羹尧也道:“年某那时本打算给小妹挑选一个坠子的,只是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好,是格格帮了在下忙。格格是贵女,在下不敢造次,还请大人放心。”康熙点头道:“原来如此。年公子可是要参加本次京闱的举子?”年羹尧道:“正是。”

康熙笑道:“年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坐下吧。”年羹尧道:“在下岂敢,多谢大人。”那副乖巧的样子,还真的像是女婿见岳丈大人一般。胤禟已经是气的牙痒痒了。悠儿,你干嘛要帮他选什么给妹妹的东西?他算个什么东西?理他干嘛?看爷得了机会怎么收拾你!

康熙问了问年羹尧功课温习的如何啊?对于今年的京闱有什么想法啊,这类的问题。年羹尧都一一作答。这年羹尧虽然老了以后嚣张跋扈,可是现在还真的可以说是个翩翩佳公子,儒雅俊逸。这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这时年羹尧话锋一转,看了无忧一眼问道:“今年是选秀的年头,不知道格格是否是参加选秀了?这结果如何呀?”这个问题可谓是问的有点过了,不过也算还好,但是在有心人听来,可就是那么不对味。康熙和八爷九爷都算是有心人了,全部都皱起了眉头。康熙淡淡的道:“无忧已经经过了选秀,皇恩浩荡,有意为无忧指婚皇子阿哥为嫡福晋,圣旨很快就会下达。”言外之意,年公子,你不必再惦记了。

旁边的胤禟听了他家皇阿玛的话后,心思一动,皇阿玛这么说话,搞不好真的会赐婚。这……年羹尧听了后直接就有了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自己对这位董鄂格格可谓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可是自己的身份,真的是配不上人家,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位极人臣,是不是就有资格拥有她了?眼神复杂的看向无忧,会有那么一天么?

康熙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年羹尧的眼神,八爷在桌子下死死的按住了胤禟就要暴起的身子。只听康熙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年公子,后会有期。”年羹尧也深知刚才自己那般注视着无忧甚是无礼了,不过她即将嫁与皇子为嫡福晋,以后再次见面不知道要待到何时,所以也顾不得许多,贪婪的看着无忧。无忧这次也是无奈了,这真不关她什么事情啊,可是看康熙和胤禟那模样,看来是要欲加之罪了。烦人!

四个人回到了宫里,康熙直接道:“你给朕跪下。”便直接坐到御案后开始看一些奏报。康熙虽然没有说是要谁跪下,不过无忧还是很自觉的跪了下来。胤禟在旁边要上前求情被八爷按住了。半晌后,康熙道:“老八,你先回去歇息吧。梁九功,你去安排下,让董鄂七十那老东西立刻来见朕。”两人各自领命去了,只剩下康熙在看奏报,无忧在跪着,而胤禟在看无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外面有太监报,说董鄂七十大人来了。董鄂七十一进来就看到无忧跪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先给康熙请安。康熙也不叫起,而是冷哼道:“你养的好女儿。哼!”这下董鄂七十更加忐忑了,直说:“奴才有罪。”康熙看董鄂七十这副模样,忍不住气的笑了起来,道:“好了,你起来吧。无忧继续跪着。”

董鄂七十从地上爬起来了,朝康熙道:“皇上,微臣这闺女一直就很顽皮,早先微臣就担心她在圣上身边伺候着多有不妥。而今果然惹怒了圣上,还请圣上多加宽恕。”康熙瞪向董鄂七十道:“得了,你不就是想说朕自找罪受么?今天朕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情。你这女儿太受欢迎了点,不是什么好事。”

董鄂七十一听这话,有点云里雾里,看向无忧,只见那小鸵鸟眼观鼻鼻观心的。只好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康熙道:“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无忧是朕的一个好帮手,朕现在还不想她太早大婚,不过今天看来,朕先把这婚给她指了才好。”旋即转向胤禟道:“老九,你可喜欢无忧?朕打算把这丫头赐婚给你为嫡福晋!”

胤禟一听,这简直太好啦,立刻跪下谢恩,董鄂七十也跪下叩谢皇恩。不过很快的康熙又道:“敏妃刚刚去了,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考量。你们的大婚就三年后再举行。不过,无忧啊,既然朕指了婚,你也就是你家九爷的人了,虽然大婚在三年后,不过这期间还是好好好伺候自己的爷。要是再敢三心二意的,朕相信,就算朕不处置你,你自己家的爷也饶不了你。”

无忧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么一会,自己就成了阿九的未婚妻了。不过康熙此举是什么意思呢?想要表达自己对敏妃的恩宠?康熙道:“你们都下去吧。明天朕的圣旨就会到你们各自的府邸。老九最近身子有些不爽利,无忧你带他到你那给他看看,现在你们是未婚夫妻了,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好好伺候着自家爷。另外小十六明天开始就回来继续跟着你,你准备一下。”

胤禟听了他家皇阿玛前面的话,开心的不得了,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可是听到小十六又要来当大蜡烛,立刻蔫了。皇阿玛你这么及时的非要送来个大蜡烛,是怕我把悠儿吃掉么?可是早在几年前爷就吃了她的啊。您现在担心,太晚了点。

无忧,胤禟,董鄂七十大人一起告退了出来。董鄂七十看着眼前这对金童玉女,不得不承认,这位皇上最俊美的皇阿哥,这样站在无忧的身边,确实是养眼啊。董鄂七十道:“九爷若无事,老臣就告退了。无忧交给你,老臣放心,麻烦九爷好好照顾她。”胤禟到也是极为尊重这位新出炉的岳父大人,丝毫没有摆自己那皇子阿哥的架子。恭敬的目送董鄂七十出宫去也。

无忧带着胤禟一路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了门。直接被胤禟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才放了下来。胤禟搂住无忧喃喃的道:“悠儿,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吧?真是太好了,爷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是爷的了。”说着便吻上了无忧的唇。这一吻真是道尽了**和相思。待到无忧回过神来,人已经被胤禟压到了床上。

无忧道:“阿九,这里是乾清宫,不要乱来啊。”胤禟道:“这么久没见,爷都快得相思病了。悠儿,你不心疼你家爷啊?不行,我要安慰。”说着嘟起了嘴。无忧恐吓道:“如果被皇上知道了,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胤禟笑道:“爷的悠儿才不会让爷那般惨!还记得选秀时候假山那次么?爷相信你有本事,绝对不会被别人听到的。哼哼!”

无忧只得感叹报应来的太快了。随手甩出了一个空间结界,阻隔了声音。便也放肆的在胤禟身下挥洒出热情来。**的胤禟立刻沉浸在无忧编织出的情网中,不能自拔。

日子就这样流逝着,除了多出来个未婚夫,还有十六阿哥这个大蜡烛外。到是也没什么其他的变化。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奇怪,康熙既然已经把自己指婚给了胤禟,怎么还是时不时的让自己念奏折,批奏折的。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告诉胤禟一些事情?不过,后来想想,搞不好这是康熙对自己的试探,想到这一层,无忧越发的恭谨小心了,和胤禟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只谈风月,而胤禟仿佛也是有这样的默契般,从来不会同无忧谈论朝堂上的事情。

这一日,康熙让无忧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教导小十六,他自己则是看奏折,等到无忧给小十六讲解完毕,并且布置了一些功课让小十六温书后。无忧便打算去弄一些水果点心饮品的给康熙和小十六食用。等到她带着宮婢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小十六却是正在安抚愤怒的康熙,一本明黄色的奏折被扔在了地上。

无忧让宮婢们放下托盘后立刻出去,而这时梁九功也不知道被康熙派出去做什么去了。殿内只剩下康熙,十六阿哥,和自己。无忧捡起了那本被扔在地上的奏折,放到了御案之上,朝小十六摆了摆手,然后来到了康熙身侧道:“皇上且息怒。”康熙一把抓起了无忧刚放到案几上的奏折道:“你看看。”

无忧打开了那奏折,快速的看了一遍。心里也忍不住惊怒。原来前阵子顺天京闱结束后,有人举报说此次科场腐败,贿赂公行。其中湖北巡抚年遐龄为其子年羹尧贿赂考官白银一万两。康熙当即拘捕了主考官李蟠,副考官姜宸英下狱。这两人在狱中大喊冤枉,那李蟠还好,姜宸英在康熙三十六年考中进士的时候就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者了,这番下狱,直接导致了身死狱中。也难怪康熙会大怒了。

看到无忧已经看过奏报,康熙道:“无忧觉得如何?”无忧道:“无忧只觉得扑朔迷离。”康熙道:“无忧可有什么办法?”无忧道:“无忧是蠢笨之人,要说办法也只有个蠢办法。”康熙挑眉,示意无忧说下去。无忧道:“既然是有人举报,那么肯定也要打消人们对于这次科场舞弊案的怀疑态度,另外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进行了贿赂这年羹尧才考上了四十二名,也很好证实,皇上只要亲自监考,再考一次就是了。以上这两个问题就一起解决了。”

康熙道:“确实是个蠢办法。你马上批复,就说朕后日带着众皇子阿哥亲自监考,本次顺天京闱得中者全部重新参加考试。着翰林院立刻办理,不得有误。”无忧郁闷,不是说是蠢办法么,你还不是采纳了。拿起了朱笔,直接代康熙批阅了奏折。一旁的小十六看过后直瞪大了眼睛,无忧……好厉害!

隔了一日,康熙,无忧,梁九功,还有众位皇子阿哥具是一身朝服,在乾清门内设置了考场。本次高中的举子一百多人早已到达。众人山呼万岁后,各自入座。康熙先是说了一番激励人心的话语,随后又一棒子打压下去,本次考试结束后,朕会亲自看你们的答卷,真有那华而不实之人,斩立决!以正天下儒学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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