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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斗法

此时的毓庆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多日寻找无忧不见,胤礽的脾气变得十分的暴躁易怒。他本是温和之人,奈何生在帝王之家,太多的身不由己掩盖了他原本的温润如玉。无忧之于胤礽宛如暗夜中的一道光芒,是怎么也不想放弃的。那样绝世倾尘的人儿,其实胤礽也并没有想过得见后要怎么样,只是想见到他,疯狂的想见到他。这次欺骗了皇阿玛,胤礽也很愧疚,不过想到这种事情也无伤大雅,一切等到找到人再说就是了。可是连日来的念想在一次次的寻找不见后,几乎荡然无存了。将近年关了,在这样的严冬里,胤礽觉得真真是掉在了冰洞一般。

负责寻找无忧的奴才是太子的奶公,后世臭名昭著的凌普,这时候还没有掌管内务府,不过这太子爷眼前的红人,也算是没几个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当红炸子鸡了。不管他的名声如何,对太子的维护之态确是认真的。看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尊贵无比的太子爷为了一个小公子神魂颠倒,凌普内心气愤不已,在他看来,能够伺候太子爷那是莫大的荣幸。当即叫来那天晚上把无忧和朗达二人跟丢的奴才,得知那二人消失的地点,翻出了京城的全图,在那点周围画了个圈,然后吩咐下去,这圈里挨家挨户的找!记得是“找”!

突然之间,京城的权贵圈里就炸开了锅。虽然太子的人找的很文明,奈何凌普画的圈里都是一个唾沫无数个钉的权贵。这些权贵也纠结呀,是上达天听还是忍辱负重?太子可是储君是以后的皇上,这时候让太子不自在,那以后太子登基,自己能自在么?在各种纠结中,一家一户的被查问,很快的,被圈在圈内的九阿哥府也到了。

在九爷府门前,太子的众奴才也是纠结无比,这是叫门呢还是不叫门呢?太子殿下是主子,主子的命令要服从,可是九爷那也是个狠角色呀,虽然刚刚开府建衙,没什么根基势力,架不住那是宜妃娘娘的心肝宝贝呀,加上九阿哥阴沉冷漠脾气不好,也是众所周知。

这时,那天跟人跟丢了的奴才突然指着街角大叫:“我看到那天跟在吴公子身边的护卫了!转到巷子里面了。”众人立马跟上,却只见到一条巷子,冷冷清清,鬼影子都没有。众人一路上前,整条巷子就一个小门,俨然是九爷府下等奴才们走的。那指认的奴才非常肯定自己刚才确实看到了那个跟着吴公子的护卫进了这个巷子。众人一商量,当即决定去敲九爷府的大门。

可怜的朗达为了避嫌本来是让木泰出门跑腿的。今天真的就是非出门不可的一下下,因为木泰路感不是很好,找不到无忧姑娘喜欢吃的糟鸭掌的小店。自己才出来跑腿的。一再小心还是被揪到了小辫子,只是这时候尚不自知,正赶着去给无忧送糟鸭掌呢。

而此时的胤禟正在前院书房和八阿哥十阿哥一起谈论政事。奴才来报,说太子爷的人来搜府找人。这三位爷立刻都皱了眉头,胤禟皱眉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小悠儿就是太子要找的人,而小悠儿这时正在自己府里正院自己的屋子里面呢。八阿哥和十阿哥自然是厌恶太子的嚣张。最近太子的行径他们自然是知晓的,只是火烧不到自己家门也不在意。那些勋贵能够让太子的事上达天听才好呢。哥几个就在一边看着,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更好。可是没想到,这些奴才们居然连皇子阿哥的府邸也敢搜?两人一起看向胤禟。

胤禟甩了甩袖子,问道:“是哪个狗奴才带人来的?”下面的奴才答道:“凌普吩咐来的,其中一个说是曾经跟踪过吴公子跟丢了的,说刚才在府门前的街角那看到吴公子的护卫进了咱们府里。”

胤禟心里一紧——朗达!这狗奴才,不是让他最近老实在府里呆着的么!一甩袖子,胤禟出了书房门直接去了前院门禁处。

而这时,九爷府里的奴才护卫们都拦在了太子的人面前,阻止他们进入。太子的人各个都想表功,想到太子最近的反常,大家都知道要是能够找到这位吴公子,那在太子爷面前可是大功一件。接下来就是飞黄腾达呀!因此都不遗余力的要往里面闯。这时就听到一声冷厉的呵斥声:“爷到要看看是哪些狗奴才,居然想闯爷的府门?”

众人立刻消声停了下来。只见康熙爷的三位阿哥站成一排。风姿绰约,各有千秋。所有的奴才立刻跪下请安见礼。几位爷也不叫起,胤禟直接走到太子爷的人面前,轻声的说道:“给爷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个指认的奴才当即磕头谢罪道:“奴才那日跟着吴公子和他的随身护卫一路,不过最后还是跟丢了。刚才看到那护卫进了九爷府边的巷子,我们追到的时候转身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进了九爷的府邸,奴才们想着进来看看。”刚说完就见胤禟一脚狠踹了过去,并骂道:“死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搜爷的府?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爷拖出去杖毙了!”

那奴才立刻搬出太子道:“奴才们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寻找吴公子的。”胤禟气不打一处来,怒极反笑道:“太子二哥是让你们找人!让你们来搜爷的府了?看来爷该即刻进宫将此事回禀皇阿玛,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呀。”

八阿哥在旁边附和道:“你们奉命办差爷们可以理解,不过如此要搜一个皇阿哥的府邸,结果是不是你们可以承担的,可是要想清楚。”

胤禟随即便要叫人来轰这些人出去,耳边却传来一个柔柔的声线:“阿九,让他们进来搜,不过要先说清楚没有搜到怎么办?”胤禟些微一愣,却也没有多做计较,想来悠儿心里已有打算,胸有成竹了。便对着太子的那帮子奴才道:“这样吧,既然这个狗奴才说看到了什么人进了爷的府邸,爷要是不让你们看看也说不过去,不过爷的府邸毕竟是大清朝皇阿哥的府邸,就这么着让你们搜,爷也不用见人了。咱们先来说说吧,如果没有搜到,怎么办?”

太子爷的人面面相觑,不是很明了为什么一瞬间九爷就改变了心意,八阿哥和十阿哥也是怪异的看向胤禟。几个转瞬,太子爷的那般人马就暗自通过眼神决定要搜府了。想立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找到了大家都飞黄腾达,九爷也不好说什么,富贵险中求么,找不到,这都是太子爷的人,奉命办差的,总不能打杀了吧?于是一致认可,找不到的话但凭九爷做主!

这时无忧的声音再次在胤禟耳边响起:“不用太过分,阿九,就让他们明日在咱们府门前从早跪到晚谢罪即可。”胤禟随即照做,不过连同八阿哥十阿哥在内,这几位爷都觉得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点。

太子的人立刻开始搜查,各路人马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最后都停在了胤禟的正院主屋。胤禟冷冷的道:“这里是爷的居所,你们可是要看仔细了。”心里却无比纠结,悠儿有没有弄好呀。

几位阿哥爷,太子的一帮子人陆续都进了院子,走进了主屋,偌大个房间只有伺候的丫头太监在候着,见几位爷来了立刻请安上茶。三位皇阿哥落座后,胤禟心绪不宁的到处看了看,没有见到无忧的影子,也不见朗达,心下稍安。

太子的人看了一圈,连同胤禟的卧房也看过了,什么收获也没有。各人都狠狠的瞪着那指认的奴才,那奴才喏喏的说不出话来。太子爷的众奴才想着明天要在九爷府门前从早跪到晚,都想着回去得把自己最厚的衣物穿上几件才好。而从他们进入正院后就闻到的一丝淡淡的幽香,众人都没有特别留意。

太子的众奴才离开后,无忧便拖着被她一个手刀砍晕的朗达出了空间,随即叫了书儿进来,吩咐她把桌子上的茶拿去给几位爷。书儿虽然好奇桌上多出来的茶具,却也没有多问,她深知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奴才,这点也深得无忧的喜爱,想着怎么培养书儿作为心腹之人。

书儿端着茶盘进来后,见到三位爷都在场,挨个请安后对胤禟道:“这茶是格格吩咐奴才端来给几位爷的。”于是分别给三位阿哥上了茶。

胤禩看着这茶碗,会心的一笑:“你们格格到真是个妙人,‘可以静心也’,好句!不知九弟哪里得来的可人,让兄弟们也见见,可好?”十阿哥也在旁边咋呼道:“八哥说的什么呀?不就是几个字么?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八阿哥好心的指着茶碗盖给他看道:“可以静心也,以静心也可,静心也可以,心也可以静,也可以静心。”十阿哥忙道:“这个有意思,爷明个拿给皇阿玛看,你们都不许和爷争!九哥,叫你那格格出来呀,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胤禟随手赏了老十一个爆栗子,道:“八哥,老十,你们不知道,悠儿身子弱,要好好静养的。等赶明个天气暖和点了,一定让她出来给你们看看。”老十怪笑道:“九哥!悠儿……哈哈”被胤禟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时八阿哥微微一笑道:“是啊,最近这天气可是不太好,这种天气下在外面呆一天可都难过呢。”老十还没反应过来,胤禟已是阴阴的一笑,道:“他们咎由自取,怪的了谁!爷看这处罚是轻的了。哼!”

这时只听老十大叫:“哎呦,九哥你这什么茶呀?爷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胤禩和胤禟被老十唬了一跳,刚要斥责老十,就见那老十已经端起了茶壶直接就要往嘴里倒。胤禩怒斥了声:“老十,你仔细烫着,什么好的吃食,就让你这样。”并抬手及时阻止了十阿哥。老十不服气,冲着胤禩胤禟道:“你们尝尝就知道了。真的是入口香浓,回味无穷!”八阿哥笑道:“九弟,你看,老十都拽文了,咱们也喝喝吧。”

胤禩胤禟两人掀开杯盖,只觉得一缕淡香飘出,胤禩恍惚了下,这和刚进九弟院子时候闻到的淡香是一个味道,不过浓烈了许多呢。胤禟这段时间一直和无忧腻在一起,已经是久入芝兰之室了,悠儿的体香万分醉人诱人,这茶香虽好,可是和悠儿的体香比较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到自己的八哥和九哥都品了不少的茶,老十怒了,抢到了茶壶直接就灌进了嘴里,让胤禩胤禟看着他直笑。三人又谈论了些事情就各自散了。

胤禟转身进入卧房内室,室内温暖如春,自己的悠儿依然是半倚在床榻上看书,抽出了无忧手中的书,看了眼书名,调笑道:“《资治通鉴》?悠儿也看这样的史书么?”

无忧起身道:“阿九回来啦!今天我煲了汤呢,猪骨莲藕汤,要不要先喝点?”胤禟心里一暖,道:“先不了,刚才喝了不少悠儿弄得茶,现在只想抱着悠儿。”搂着无忧坐到自己的腿上,胤禟又不规矩的开始揉捏着无忧的身子,无忧抵不过胤禟的**,倒在了胤禟怀里,任他胡作非为。两人痴缠了一会,胤禟才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悠儿!怎么爷在外面那么远的地方听得到你说话?你怎么知道爷那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是遁藏道哪里去了?朗达那死奴才呢?还有后来给爷们上的什么茶?”

无忧无奈的看了眼胤禟道:“阿九你问题真多!知道你那发生什么事情很简单,一个水镜术就解决了。”无忧随手一挥,两人面前就悬浮出一汪水来,胤禟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水镜。无忧恶趣味的想了想,手指一弹,水镜上立刻出现了胤禟的媵妾之一兆佳氏的身影,只见她拖着香腮在揽镜自照,眼神如梦似幻,朱唇轻启,喃喃的念着什么。身边的小丫头对兆佳氏说道:“格格你就是心眼太好,太子爷正在找那位格格,我们何不将这事告诉太子爷的人,你还不准奴婢说。”只见兆佳氏瞪了那小丫头一眼,道:“以后这话再也不要提,这在同一个府里,想见她已是不易,她若是出了这九爷府,以后哪里还见得到她。”小丫头无奈,放肆的说道:“格格,九爷已经很久没到我们这里了!”兆佳氏道:“我是九爷,面对着那人,心里眼里也不会再有别的女子。我作为女子,都为她的男装扮相所折服,如果她真的是男子,该多好!”

看到这里,无忧小心翼翼的往胤禟处看去,只见这位小爷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立马将水镜收回,朝着胤禟微微一笑:“阿九吃点心!”胤禟道:“爷不渴!”无忧黑线,硬着头皮又道:“阿九喝茶!”胤禟狠狠的捏了把无忧的小腰,恶狠狠的道:“爷不饿!”随即转移话题问道:“这水镜怎么回事?”无忧道:“我们那里的一种小玩意,我在这里也只是紧要关头偶尔用一下,很耗费心力的小法术,对付这些奴才还好,对上意志坚定的人,很快就会被感应到的。”想了想又正经八百的对胤禟道:“阿九,我们想要获得什么得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这些都是歪门邪道的,用起来自己伤身,窥探别人的隐私也很危险!”胤禟心惊,收回了刚才想要借助水镜窥视内廷的想法。抓紧无忧左看右看,见没什么不好的反应才罢休,搂紧了无忧道:“悠儿以后也尽量不要再用了,也不要让旁的人知道,爷只要你好好的。”

见忽悠成功,无忧便伸出双臂缠上了胤禟的脖子大行**之事,胤禟很快弃械投降。两人又**到了床上。

第二天中午整个四九城几乎都传遍了:太子爷的奴才进九阿哥府搜人没有搜到,在九爷府门前下跪呢。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里里外外穿了不少衣物,还不停的喊冷,居然还有被冻僵晕了的,可是大夫看了却说什么问题都没有。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坚持跪下的一群奴才愈发的羞愤。最终这事还是惊动了太子殿下,问清楚原委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叫人拿了礼物去九阿哥府,胤禟也不推辞,收了大批礼物后放人。

太子书房里,凌普跪在下面偷偷看着胤礽描绘画卷,他已经跪在那里有一会功夫了,太子还是没有搭理他,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凌普正要磕头再请罪,就听胤礽道:“凌普,知道错在哪里了么?”凌普只是磕头。胤礽放下手中的画卷,手指点了点额头,疲惫的道:“九弟再怎么不得皇阿玛的青眼,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再怎么得势的奴才,也始终是奴才,你记得了!”说罢,警告的看了凌普一眼,凌普立刻觉得全身上下湿淋淋,冷冰冰的。忙磕头点地,身体颤抖如风中落叶。胤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让他下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胤礽再次拿起那卷珍贵的画轴,只见画中人折扇轻摇,**倜傥,赫然是无忧男装的样子。胤礽不愧是康熙亲自**的儿子,书画了得,画中的无忧宛若真人般。胤礽痴迷的看着画卷,手指细细的摩挲着。

九爷府书房内。胤禟看着老十笑得前仰后合,瞪了他一眼,不过随即自己也笑出声来,看着八哥也是笑眯眯的。看来对于太子被憋屈一事,大家都乐见其成呀。老十突地十分纳闷的问道:“爷最奇怪的就是那群奴才怎么会那么冷呢?今天虽然比昨天是冷了点,可是爷却觉得比昨天感觉暖很多呢。爷也没加衣服呀。”胤禟心中一动,前后一连贯,马上明白了,怕是悠儿使用了什么法术了又。

此时有奴才来报,说格格房里的书儿姑娘来过,格格说的,已经备好了酒菜,让几位爷去用膳呢。胤禟若有所思,让奴才去无忧那传话,要是身子爽利些了,就到饭厅来,兄弟们想见见她呢。直接把决定权留给了无忧。老十相对比较粗心,对于胤禟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反应,胤禩心细如发,又长了他们两岁,因此内心暗自惊讶不已,自己这唯我独尊的九弟,何时会这样谦恭,还是对着自己的小妾?!不觉对这位格格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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