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重来说,这样的局面在他的意料之中,故而他连头都没有抬,以免他人显得尴尬。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提了人选,其他人就难以再抛出另外的人选,原因很简单:一是他们没想到要立即成立这个科室,没有思想准备,对此事自然也没有成熟的考虑和安排;二是在目前这种状况下,谁也不好公开与自己唱反调!虽然他们不知道在葛存强这个事件上自己到底有什么影响,但若说他们没有怀疑在这场争斗中自己所起的作用,那就太小瞧这些人的智商和政治敏感性了!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位置是个烫手山芋!孙燕姣同志当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敢于揭发那些违法乱纪行为,到这个岗位上工作还是比较让我们放心的!”胡力院长首先支持谭重的建议。
“我倒以为,去接手这项工作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因为关键的两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向接手者做出交待!”王文东紧接着胡院长的话道。
“不错,的确如此!”孙茂祥和王德臣相继表态。
“小孙的工作能力没得说!”柳盈坤笑着道:“自从来到院办公室,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妥当,安排给她的工作皆能顺利完成。我本来很庆幸有了一个好助手,刚想歇歇手,看来又要回到从前了!”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葛存强副院长不在这段时间,就由谭重同志临时代为管理药房和医疗器械方面的工作,到此事有了明确的结论时再另作安排。另外,健力医药的药械供应要逐步减少,相应增加竞争单位,让这项工作提高透明度,也就是说某些岗位上要在阳光下行使职能,决不容许类似事件在我院再次发生!”胡力院长最后一句话疾言厉色,眼睛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两天时间匆匆地过去了,但这两天对万马医院和万马医院的领导们来说,确实即沉重又忙碌。
医院突然之间少了两个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除了谭重外,几乎没有人能够了解骆冰彦的死因。骆宏彦跑到医院里来问了谭重好几次也没问出什么,可她就是觉得堂姐的突然自杀与谭重有些关联。不过,自从上次王墨事件之后,骆宏彦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谭重,所以现在对谭重说话都是怯怯的,不敢太过分,见谭重心情很沉重很不愿触及这个话题,便有些悻悻地,却也无奈。而孙燕姣则忙碌着建立新的科室,这个科室暂定为药品供应科,按照谭重的想法,以后医疗器械和卫生材料的供应工作也要归到这里来。
周六的下午,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孙燕姣打电话给谭重。
“你办公室没人吧?”电话接通后,孙燕姣问。
“有个人。”谭重先是郑重其事,接着笑道:“不过,在我的心里!”
“书记大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孙燕姣嘻嘻笑道。
“春风一度,鲜花盛开,想来能不让人兴奋吗?”累了几天,的确需要说说话轻松一下。
“那,你说实话,喜欢我吗?”看来每个女人都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孙燕姣自然也不例外。
“本想说不喜欢,可是,心中实在是太过喜欢,若是不说出来,憋得太难受,只好说喜欢了!”说完之后,谭重觉得怎么有些酸。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不依你!”孙燕姣娇嗔道。
“连着忙了几天,连今下午的休息时间也搭进去了,不会怪我吧?”谭重道“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你就想办法好好犒劳犒劳我吧!”孙燕姣顺杆子往上爬。
“那,今天晚上,咱们?”谭重虽不是文人,有些事却还是说不出口的。
孙燕姣自然明白谭重的半截话是什么意思,一时羞得脸色通红,嗔道:“呸!净不想好事!”
“呵呵,这么好的事不是好事,什么事才是好事?”谭重调笑道。
“不和你说了!晚饭有安排了吗?”
“没有。怎么,想喂我呀?”好在是休息日,谭重就不管不顾地与孙燕姣在电话里开起了玩笑。
“没羞没臊!”孙燕姣娇笑着道:“过会儿你到站前路路口那里等着,我叫辆车去接着你,咱们找个地方去过个浪漫的周末!”
“到哪里去?”谭重被吊起了胃口。
“不告诉你!但保准给你个惊喜!嘻嘻。”
孙燕姣的笑很迷人,你不用看到她的笑容,从电话中传过来的声音就能让人如痴如醉,犹如置身温柔乡中,全身酸软无力!谭重放下电话,后仰着坐在椅子上,心中对孙燕姣许诺的那个“惊喜”充满了渴望!食髓知味,长期独居的他,那天晚上忽然尝到了女人真正的味道,那种希冀“春风再度玉门关”的欲求,就像有一条虫子在身上乱爬一样,先是到处奇痒难耐,却又搞不清是哪里真正的痒痒,到后来就不仅是身上痒了,内心中甚至是五脏六腑都痒得难受!
原来,谭重早早结婚,是因为自己许诺过听妈话,对妈安排自然不能反对,但心中却充满抵触情绪,对妻子不冷不热;而妻子出身高官家庭,本就瞧不起谭重,结婚后更是怨三道四,看在工厂里做工的谭重极不顺眼,再加上婆媳吵架,家庭中戾气弥漫,两个人的夫妻生活也就无从谈起,那里还有快乐、愉悦之说!偶尔有谁那根神经不对,在某天夜晚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因得不到呼应,也只不过草草了事,在对方的一句“没意思”中结束!无奈之下,谭重便天天醉酒,夜夜酣睡,在极度压抑中度过了几年无性的婚姻生活。
久旷之人欲念甚炽,当骆冰彦身着情趣仰卧在自己的床上,双腿分开,一条腿还在床边荡悠着,满含意味,并且嘴里问道“你要我吗?”时,无论在生理上还是从心里上,谭重如何能够经得住诱惑?又如何能够拒绝?只是,谭重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之事,那就绝对不为!
即使都已经碰到了骆冰彦的,他还是硬生生地把手缩了回来,虽然在一会儿之后,这只手扯下了孙燕姣的,但心境不同,感受迥异!与孙燕姣共赴巫山,几番嘿咻,谭重这才知道时间竟有如此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