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打仗必须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共御外敌,这是保持不败的一个必要条件。然而德国却在此时犯了大忌。1918年8月至9月,德军损失15万人、大炮2000余门及机枪13000余挺。军事失败的消息不断从前线传来,这使德国国内的矛盾加剧。9月,兴登堡建议在德国议会提出要“结束战争”。但德军的最高统帅部却仍不死心,意图用剩余的海军舰只与英国海军进行最后决战。结果德国水兵因不愿送死,在基尔港发生起义,并迅速蔓延到整个海军及全国。11月9日,德国首都柏林亦发生十一月革命,德皇威廉二世只得宣布退位,并逃至荷兰。德国社会民主党组成临时政府,宣布成立共和国。
11月11日,《贡比涅森林停战协定》签订,德国投降。历时4年零3个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的胜利告终。
3.阴云不散
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于人类而言,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从1914年8月4日全面爆发到1918年11月11日结束,一战前后持续了4年零3个多月,参战的有33个国家,约15 亿人,占当时世界人口总数的67%。战争中双方动员了约7351万人走上前线,其中协约国方面达4835万,同盟国方面为2516万。主要交战国中被动员入伍者在有劳动能力的男性公民中所占比例高达50%,在某些国家,例如法国,甚至超过半数。在长达几千公里的战线上,整个战争中的大规模会战不下数十次,每次会战几乎都是一场大屠杀。交战各国不仅动用了全部新型武器,而且动员了所有的政治、经济和宣传舆论力量。
战争所带来最直接、最明显的后果是人力、物力的巨大损失和破坏。直接死于战争的军人达900万,另有2000多万人受伤,350万人成为终身残废,饿死、疫死者大约1000万。直接经济损失约1805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约1516亿美元。大量的房屋、铁路、桥梁、工厂、农田遭到破坏。协约国和中立国的商船损失总计高达1285万吨,其中被潜艇击沉的达1115万吨。生产遭到沉重打击,纯粹从经济角度估计,欧洲的工业发展倒退了8年。
战后的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和最大的资本输出国。国际金融中心开始从伦敦转向纽约,美元在世界货币中的地位上升,英镑的地位开始下降。
一战结束时,美国理所当然地取得了权威的话语权。1918年1月8日,美国总统威尔逊在国会发表演说,提出“十四条原则”作为“建立世界和平的纲领”。
不久,在美国倡议的“十四条原则”和英、法等战胜国的赞成下,一个宗旨为“促进国际间合作,并保持其和平与安全”、用以减少武器数目、平息国际纠纷及维持民众的生活水平的组织产生了,这就是“国际联盟”。
1919年1月18日,参战各国在法国巴黎的凡尔赛宫召开了巴黎和会。1月25日,巴黎和会第二次全体会议通过了筹组国际联盟的决议。4月24日,第5次全体会议通过《国联盟约》。国联虽然较为软弱松散,但它的宗旨和用心是值得称赞的,它的努力也是真诚的,为后来的“联合国”提供了借鉴,打下了基础。
实际上,巴黎和会只是英国、法国、美国、日本、意大利几个帝国主义战胜国的分赃会议。
这次会议签订了著名的条约——《凡尔赛条约》,条约将发动战争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德国,从而对德国实行了条件极为严厉的经济与军事制裁,德国失去了13%的国土和12%的人口,被解除武装,陆军被控制在10万人以下,不准拥有空军。
德国虽然在一战中战败,但元气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工业体系依然保存完整,而且德国本土并未受到战火的波及。《凡尔赛条约》过多考虑战胜国的利益分配,完全没有考虑战败国自身的利益,加上条约的空前苛刻性和掠夺本质,使得德国国民对强加给他们的条约有极强的抵触和反感情绪,并由此引发了德国民众强烈的民族复仇主义情绪。骄傲的日耳曼民族为了摆脱《凡尔赛条约》的桎梏,各派政治势力、各种政治思想在德国你争我夺,非常激烈,这为德国发起一次新的大战提供了条件。结果,后来德国在希特勒纳粹党的领导下,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们在那里打生打死,正好留我在这里休养生息,美国也许会这么想。它也真是这么去做了,战争的双方都借着它的钱在打仗,它仿佛不是一个国家,反倒像一个放着高利贷的黑心商人一样,只管自己浑水摸鱼,捞取利益,哪管别人是拿着它的钱在花天酒地还是在努力奋斗呢,反正到时候能把钱还给自己就是了。如果不是英法联军快要支持不住了,使得美国不得不出手,也许它会很乐意地借给双方钱,眼看着它们一直打下去。
空前危机:1932年经济大萧条
这是一段令人无法忘怀的历史,这是一段想起来就会感到战栗的记忆,这是一个随时会变成噩梦并让人从睡梦中惊醒的时代。
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自然资源充裕,工农业生产增长,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消费扩大和对外贸易兴旺等带动了经济快速增长,也带来了无尽的繁荣。狂热的美国股市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一路狂奔着,所有的股票都在一路飞涨,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广播电台大声嚷嚷:“前进美国,没有什么东西能让美国停下来。”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空前的灾难正在逼近。
1929年10月28日,纽约证券交易所迎来了“黑色星期一”,当天,股指暴跌13%。接着第二天,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迅即拉开,道琼斯指数一泻千里,暴跌22%……美国乃至全球历史上最恐怖的一次大危机就此拉开序幕,美国的经济大萧条开始了,乐观的人们迎来了长达10年的大萧条时代。
惊惶和疯狂的股票抛售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发而不可收。1929年10月底,华尔街崩盘,超过300亿美元的市值蒸发殆尽。经济危机迅速从金融领域波及实体经济领域,最后将整个世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每一个亲历者事后回想起来都不由得心惊胆战,那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噩梦。在这次大灾难中,数以千计的人跳楼自杀。
于是,在美国式的幽默里,有着这样一些冷笑话:当时高盛集团的每一股股票都配发免费左轮手枪;客房服务员会询问每一位登记者:“是用来睡觉,还是用来跳楼?”这样的冷幽默中,分明有着当时社会景况惨淡的影子。
随着股票巿场的崩溃,美国经济随即全面陷入毁灭性的灾难之中,可怕的连锁反应很快发生:疯狂挤兑,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贫困来临,有组织的抵抗,内战边缘。
事实上,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它一举摧毁了众人的希望:世界的经济与社会,再也不可能重返20世纪初期的美好时光。1929—1932年无疑是一道深谷,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想都不敢想那一段痛苦的记忆。
1932年的美国,200万人四处流浪:从繁华都市的失业工人,到逃离“尘土盆地”的受灾农民,从孤苦无依的老人,到饱受剥削的童工,从贫困的中西部佃农,到东海岸的知识精英,一无所有的佃农、丧失抵押权的农场主人、刚从大学毕业却找不到工作的青年、因失业而愁眉不展的中年人,他们到处奔波,居无定所。
曾经衣冠楚楚的中产阶级,此刻也蜷缩在领取救济食物的长长队伍里。很多人无家可归,睡在马路边上,或是临时的帐篷里。饥饿、贫穷、无所事事充斥着他们的生活,痛苦、哀伤、绝望是人们脸上凝固了的表情。千百万人只能像“畜生”那样生活才免于死亡。
而大萧条最严重的危害是,美国人民的道德和信念发生了动摇。精神消沉比经济萧条更加严重,一度宛如玫瑰花一样的美好前途,黯然凋谢。
酗酒、偷窃、殴打,甚至凶杀、卖淫等在那个时代里随处可见。青年人看不到希望,麻木不仁;女孩子为了糊口,往往冒着怀孕的危险,10美分就卖淫一次;儿童失学,工人失业;整个社会都处在动荡之中。
这就是大萧条时期美国人民生活的真实缩影。
1.繁荣的背后
华尔街崩盘之前的最后一期《时代》周刊登载了新创刊的《财富》杂志(以“绝无仅有的一年10美元的价格”)长达3页的宣言,宣言宣称:
人们普遍同意这样一句老生常谈:美国的伟大功绩就是商业。
也许真是这样,在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里,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场景,以及充满光明的未来。
在这个美国资本主义相对稳定的时期里,美国发生了一次技术革命,各种各样的技术理论被提了出来,出现在大规模生产力当中。这些力量混合着新技术的奇迹,摩托车、浴缸、电冰箱、收音机等都是进步的试金石。工业水平的急剧提高,新科学管理方法的实行,使得各种产业飞速发展。
于是,展现在每一个中产阶级普通美国人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繁荣兴旺的远景。在这个时代的精神里,充满了一夜暴富的气息,繁荣的经济让人沉迷不已,大多数民众不再总是看着报纸的头版,而是手忙脚乱地翻到金融专栏,各种小报和内部消息向缺乏经验的外行们提供着建议,广播台里全都是财富的信息。
人们仿佛可以看见,那前方正有钞票在向自己招手,发财致富成了当时人们最大的梦想。
在这个被称为“新时代”的年代里,财富和机会似乎向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获胜的美国人敞开了自己吝啬的大门。整个社会对新技术和新生活方式趋之若鹜,“炫耀性消费”成为时代潮流。
这种消费的表现在当时的美国随处可见,从派克大街上价值4.5万美元的公寓和配备“克雷恩牌路易十六酒店金质器具”的浴室,到价值2.5美元的口红和价值50美分的剃须刀等,这些就是为挣钱容易的这一代人设定节制消费的标准。
而曼哈顿一位珠宝商在橱窗里摆上了一根“价值75万美元的珍珠项链”,舒伯特兄弟公司则透露,他们计划在百老汇建一家1500万美元的剧院酒店。此情此景,也许正如1928年刚刚走马上任的胡佛总统所说的:“我们尚未达至目标,但我们有机会沿袭过去8年的政策,继续向前,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会看到,把贫穷从这个国家驱逐出去的日子就在前头。”
华尔街经济学家们也都信誓旦旦地向老百姓保证:他们正在凝望一个繁荣的“永久性高原”。征服贫穷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这是一项庄严的经济许诺,自然资源充裕,工农业生产增长,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消费扩大和对外贸易兴旺。吃苦耐劳、集腋成裘的古训似乎已经被快速致富的捷径所取代。即便是还有许多的美国人都处于贫困的处境中,国民经济也存在某些薄弱环节,但是,大多数美国人都乐观地相信,繁荣仍将继续下去,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可是,在这一切的一切中,混杂了太多很快就会被通俗历史学家称之为“美国梦”的那种东西。
梦,总是掺杂了太多虚幻的因素。
20年代的美国,虽然看起来经济和国民收入增长非常迅速,繁荣造就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黄金时期。可是这一时期,就像是暴风雨之前海面的平静,沉闷而又危险。
这种繁荣本身就潜伏着深刻的矛盾和危机。由于繁荣,消费需求是旺盛的。可是由于垄断资产阶级的贪婪,联邦政府的放任,这个时期人民群众的收入虽有略微的增长,但上层阶层的收入水平提高得更快,以至于呈现出来的却是收入分配日益不均的趋势。
这一时期,兼并之风盛行,社会财富越来越集中于少数人手中。由于大部分财富都集中到了极少数人手中,社会购买力明显不足,这导致美国经济运行商品增加、资本输出困难,由此进一步引发了生产过剩和资本过剩。就这样,生产与消费的矛盾越来越尖锐。此外,国际收支中的潜在危机也加深了美国经济的潜在危机,美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力同供给力大大超过了国内外所有支付能力的需求。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共同孕育着一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大风暴,只是,已经陷入了财富梦境里的美国人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暴风雨就要来了。
2.华尔街大崩盘
在1929年到1933年的日子里,纽约流行着这样一首儿歌:“梅隆拉响汽笛,胡佛敲起钟。华尔街发出信号,美国往地狱里冲!”(Mellon pulled the whistle, Hoover rang the bell, Wall Street gave the signal and the country went to hell.)
在这个焦虑不安的繁荣世界里,华尔街的经济增长指数是清晰可见的,可是风暴在10月末登陆。信号一发,美国开始往地狱里进发。
10月23日,开始于被投机者推到奇高的23支股票。第二天——“黑色星期四”——见证了歇斯底里的疯狂。这一天,美国金融界崩溃了,股票一夜之间从顶巅跌入深渊,价格下跌之快连股票行情自动显示器都跟不上。经纪人们鬼哭狼嚎,他们疯狂地扯掉自己的衣领,试图跟上抛售指令。
人群挤满了华尔街区,观望着乘坐豪华轿车的大银行家们来到摩根财团的门前。这些银行家们为了防止股票市场的崩溃和保护自己的贷款与投资,拿出了2.4亿美元的联合基金,这一举措使得股票市场逐渐稳定下来了,看上去这些金融魔术师们似乎已经阻止了这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