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颜受教，用力地点着头：“明白了！”
郭子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那你知道做好花瓶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吗？”
“漂亮？”花颜颜有点不太确定。
“不对。”郭子晗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是保护好自己别让人家给打碎了！”
虽然郭子晗尽了全力，而花颜颜到达公司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十分钟，人事部的马经理很及时地给她开了一张罚单：一百块。
“交钱吧！”马经理的皮肤很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包公，她处理事情的风格也的确颇有包公风范。
花颜颜翻遍了钱包也只找出一张五十的、两张十块的、三张五块的和四个一块的硬币，她把这八十九块钱推到马经理的面前，有些尴尬地说：“我暂时只有这么多！”
“啪！”一支笔和一张借款单摆在了她的面前，“剩下的十一块钱打欠条，明天带钱来赎。”
花颜颜乖乖地打下欠条，双手交给马经理。马经理仔细地核对了一遍，把欠条揣进口袋里：“明天来公司的时候，记得把身份证和照片也带来，建档用。”
“马经理慢走！”花颜颜点头哈腰地恭送她离开，腰都快折断了。
正当她坐下来准备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的时候，钱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拿出一本时尚杂志，翻到某一页，原本肃杀的面容此刻笑得像朵菊花：“你快看看，这款红色的裙子好看吗？”
花颜颜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觉得那条裙子特俗，但是她不好意思明说，只好点头附和：“好看！”
“你想不想有条这样的裙子？”钱小姐脸上的菊花开得更大朵了。
花颜颜叹了口气：“名牌啊，我买不起！”
“啪！”这回是一个纸袋摆在了她的面前，“给你的！”
“啊？”花颜颜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看看你满意不满意？”
花颜颜打开纸袋，从里面掏出一条红裙子来，款式和杂志上的那款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做工似乎有些粗糙，布料的质地看上去也不怎么样，显得更加俗气了。但是这是人家送给她的的呢。第一天上班就有人送礼物给她，花颜颜刚刚还有些低落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内心滚烫滚烫，她激动得两眼泛红，像是找到亲人一般地抓住钱小姐的手拚命晃：“谢谢，我太满意了。”
“杂志上卖一千八，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就卖你三百块吧！”钱小姐脸上的菊花正在怒放，“我是按你的尺码做的，保证合身。”
“啊？”敢情不是白送啊，花颜颜的内心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迅速降温，她强挤出笑脸，“钱小姐，我的钱刚刚被马经理罚走了，现在身无分文。并且，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买衣服。”
“没关系。”钱小姐说，“衣服你先拿着，至于这钱嘛，我会从你工资里扣的。”
“我的工资？”
“没错。哦，忘了告诉你，我是财务部的。”钱小姐脸上的菊花迅速凋零，又恢复到第一次见面时的满脸肃杀，“好好上班，别让人开除了！”说完，扔下纸袋，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三百块钱买了一件山寨得很不地道的裙子，花颜颜哭笑不得。
第一天上班，就损失四百块，花颜颜的内心冻成了冰块，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碎掉。她现在才明白：花瓶果然是很脆弱的。
对于花瓶型的女人而言，她身边的女人比男人更危险。
午休时间，花颜颜拿着银行卡去公司对面的那家银行取钱，她把卡插到柜员机里，按下几个数字，只听得里面哗哗哗地几声响，紧接着咔咔地响了几声，屏幕静止不动了，又过了好一会，画面上显示出几个字“机器出现故障，已暂停使用！”
“不是吧？没有这么背吧？”花颜颜用力拍打着柜员机，企图它能把自己的银行卡吐出来，粗暴的行为引来了银行的保安人员。
“小姐，你敲它也没有用，你得去银行里面找工作人员来处理这件事情。”
花颜颜跑进银行里面，找到一名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笑起来有一对小虎牙的男工作人员，讲明了自己的情况。小虎牙说管理柜员机的负责人现在不在银行，让她明天带身份来这里领取自己的银行卡。
“不是吧，帅哥？我还等着这钱吃饭呢！”她今天连早点都没有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有，下班之后，她还得花钱坐车回家。“你能不能给那个人打个电话，让那个人来一趟？”
小虎牙显得十分为难：“对不起，我做不到！小姐，还是请你明天来吧！”
“我怕我是等不到明天了！”花颜颜说，“我的卡被你们的柜员机吞了，这是你们银行的责任对吧？”
“是的。”
“那为什么你们银行说什么时候把卡给我，我就得什么时候来，就不能听我的一次安排吗？”
小虎牙的表情很尴尬：“也许我们的服务有不周到的地方，以后我们会改进的！”
“那现在呢？”花颜颜对他把手一伸，“借我十块钱！”
“啊？”小虎牙蒙了。
“借我十块钱。明天拿到银行卡取了钱之后再还你。”
小虎牙还在犹豫，花颜颜火了：“银行都没有钱借，什么天理啊？你们打广告的时候把自己的服务吹得有多么多么好，可现在我这个上帝只不过找你拿十块钱救急，过分吗？”
估计是花颜颜的声音有点大，不少人的目光往这里看，小虎牙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元面值的钞票，递到花颜颜面前。
“谢了！明天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说完，花颜颜一溜烟地跑了，压根就没有听到后面小虎牙的自言自语：“今天是我在这个银行上班的最后一天呢！”
多亏这二十块钱，花颜颜才吃上了午饭，也让自己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学校宿舍。第一天上班的遭遇让她备感疲倦，早早地洗完澡，爬上床，静静地收听着电台里的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