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这才明白她说的是唐徽如,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像吗?”她看着他。
乐文嗫嚅:“笑……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
他居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流云听了无奈一笑,不再问话。
输液很慢,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
期间乐文多次问流云想吃点什么,她都表示不想吃。
乐文扶着她走出病房,流云在电梯口踌躇不止。
乐文问:“听说你爸爸在这里住院,是不是要去看他?”
想到苏爸看见自己这样一定会心疼不已,流云摇了摇头:“算了,不进去了。”
外面有些风大,乐文怕流云冷,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车。”
“好。”
流云裹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
不经意间,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脸。
唐妈妈也看见了她,表情古怪地从她身边经过。
乐文从地下车库开车上来,到流云身边停下来,走下车扶她上车:“慢点儿。”
看不出他一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人如此细心周到,流云看着他开车的模样,忽然微笑说:“一定有不少女孩子被你哄得团团转。”
乐文故作严肃:“我像是那么吊儿郎当吗?”
“看起来有那么一点。”
乐文气结:“君昊的小妻子,你能不这样损人吗?”
流云笑得很欢,依旧苍白。
车子开到张家门口,恰好遇到张君昊的车子驶出来,乐文摇下车窗:“你去哪?”
张君昊探出头:“去趟政府。”
两人心知肚明,不再言语。
张君昊看了看流云,她没有朝他看。
他说:“办完事,我尽早回来。”
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她听。
乐文把车开进大门停下来,见流云一言不发,幽幽地叹了口气:“明明心里挺有他的,怎么见面了就这么冷冷淡淡的呢?”
“今天麻烦你了。”流云冲他感激一笑:“我先进去了。”
乐文习惯性地叫她:“小妻子。”
流云停下来。
“君昊很爱徽如,至少曾经很爱,当初徽如的不告而别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伤痛。那种心情,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是多少希望你能理解一点。同时你也要相信,君昊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断不会做出鲁莽的事,所以你要对他有信心。”
“为什么都要我去理解去信任呢?”流云蓦地反问乐文:“如果今天是我抛下跟他的约会于不顾,追别的男人至机场,他会原谅我吗?”
乐文语塞,不知怎么接下去。
“明知道是无法原谅的事,却来逼我做到,你们觉得公平吗?”
流云下车关上车门,走进屋子。
乐文呆呆地看着里面好一会,才驱车离去。
流云刚回到家,张太太就从楼上走下来:“流云啊。”
她停下来,叫了一声:“妈。”
张太太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心疼不已:“听君昊说你这两天身体不好,我看人都瘦了,等你病好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炖品补补身子。”
“妈,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张太太扶着流云坐下来:“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流云其实已经猜测到什么,仍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妈,你要对我说什么?”
张太太小心翼翼地说:“君昊和唐徽如的事……你知道了没有?”
流云点了点头,不做声。
张太太抓着她的手:“流云,这件事是君昊失策,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现在外面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也不要当真,其实他跟徽如真的没什么了。”
“妈……”
“流云,你是不知道那些人那些话会对君昊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我是担心……他爸爸现在快退下来了,如果真发生点什么事,不光君昊,我们张家都会深受牵连的。”
“现在来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流云,你能不能答应妈一件事?”
流云见张太太欲言又止的模样,问:“妈,什么事你说好了。”
“我想让你约徽如在外面吃个饭喝个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让那些好事者拍照,把你淡定从容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样做有什么作用吗?”
“至少可以打消有些人的坏心思,让他们觉得君昊和徽如其实并没有什么,她跟你们夫妻二人是好彭宇而已。”
流云有些为难:“这……”
“流云,你就答应我吧。再不采取什么措施,就晚了。”
迫于无奈之下,流云之得答应下来:“我不知道唐徽如的联系方式。”
张太太忙道:“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来安排。”
她蹬蹬蹬上楼去。
流云身体依然不舒服着,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靠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何时,张君尚站在她身后:“想哭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难受,会憋出病来的。”
闻言,流云赫然抬头,眼眶里渗满泪水看着他。
张君尚看她这般,从口袋里拿出手绢给她:“擦一擦。”
流云忙接过来擦眼泪。
张君尚拍了拍她的肩膀:“妈让你去见唐徽如是有点难为你,毕竟谁都知道她跟君昊之间的关系。若你觉得难以接受,就回绝妈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