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想亲吻她的额头,忍了忍,松开手:“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晚安。”
“晚安。”
流云一个人在病房里,刚睡醒的她了无睡意。
她一个人睁着眼,怔怔发呆。
门动了一下。
“谁?”她警惕地问了一句。
有人开门进来。
她张了张嘴。
是杨尚东。
为什么他总在不经意间突然出现?
“你……”
“你是不是又要问我怎么来了?”
她默不作声。
杨尚东坐在病床上,没等流云说话一把抱住她:“怎么又出状况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
流云呆呆问:“为什么放心不下?你不是快结婚了吗?”
杨尚东缓缓松开手。
流云强笑道:“你这样半夜探访,容易让你产生误会的呢。”
看着她替自己高兴,杨尚东说不出的心痛:“你不喜欢我来看你?”
流云艰难咳嗽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凡事要注意一点。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杨尚东往另一层方面想了:“你怕张君昊介意?”
流云抬头微笑:“你也应该顾及那位……沈小姐的心情。”
两人相互望着,彼此不着心意。
杨尚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这个……是你落在我那里的东西,我拿来还给你。”他站起来:“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流云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的那枚玉戒指,不知为何,眼泪忽然汹涌开来。
杨尚东从病房门的窗户里看过去,他亦紧皱着眉头,最后狠了狠心,毅然走了。
有人从暗处拿着相机对着杨尚东的背影咔嚓了几下。
一早,杨家老宅子就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
管家轻声低语了几句,就去敲杨母的房间:“老夫人?”
杨母像是醒了,在里面清醒地应道:“嗯?”
“沈先生请您听电话。”
杨母打开房间门,她的发髻还没盘好,显然是听到来人的电话有些惊愕。她一边走向电话一边问:“这么早?”
接起来后沈先生说:“杨夫人,早。”
“沈先生这么早就电话拜访,是有什么事吗?”
“原先我觉得爱女和令郎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可是照这形势来看,我唯恐委屈了小女。”
“沈先生?你这是什么话?尚东和沈虞不是很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你儿子做出来的事就让我女儿很难堪,也让我们对他的为人产生了很的怀疑。”
杨母面色微变,惊问:“尚东做了什么事?”
“烦请杨夫人有空先看看今天的报纸,再来跟我商量一下他们俩之间还有没有结婚的必要。”
对方毫不客气地挂下电话。
杨母震惊。
立刻道:“把报纸拿来。”
她不断在几份报纸种翻找,终于看到其中有一份上刊登着关于杨尚东的新闻稿。
硕大的标题“婚期逼近,杨尚东仍深夜探访财务部部长前妻,关系令人质疑”等措辞。
杨母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一身冷汗。
“去!给我把尚东叫下来。”
杨尚东还穿着睡衣,杨母将报纸摔在他身上:“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杨尚东看到自己的背影:“这……怎么会这样?有人跟踪我?”
“你昨晚偷偷溜出去了?”
“妈,我实在放心不下她……”
“那你放心的下我们杨家吗?尚东,做娘的总算待你不薄,可你为什么每次都让我这么失望?”
“妈,我不想让你失望,我只是……”
杨母冷笑:“只是情难自控是吗?你知不知道刚刚沈虞的爸爸打电话给我?他要取消你们的婚礼!”
杨尚东摊了摊手:“如果……他们觉得我配不上沈虞,那就取消吧。”
“什么?你想气死我吗?尚东,你忘记当初你从我这里拿走十亿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你说你会跟沈虞结婚,而且是心甘情愿的。现在你后悔了?”
“妈,我不想害沈虞一辈子啊!”
“只要你想,就不会是她!”
杨尚东知道这时候不能硬争,只能缓一缓说:“我们是不是该尊重沈虞的意思?”
“我不管你怎么样,总之我认定了我们杨家和沈家的这门亲事,至于昨晚的事,你自己去解决。否则,你就立刻把十亿的空缺补回来。”
“妈,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是你几次三番让我这么做母亲的心寒。”杨母眼中透露意思凶光:“尚东,如果你再出什么状况,就不要怪我对苏流云做出什么事。”
“她是无辜的!”
“在我眼里,只要是对我儿子不利的,都是有罪的。”
“我昨晚是最后一次去看她。”
“不要跟我说,自己去找沈虞。她相信你才行。”
杨尚东上楼拿了外套就往外走,临出门前他对站在原地的杨母说:“在你眼里,除了杨家的财产,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置儿子的幸福于不顾,是为我们好吗?”
“尚东,我没逼你。”
“是的,妈,你没逼我。却比逼我更狠。”
“尚东!”
杨尚东驾着保时捷驰骋离去。
“尚东!”
杨母喊他,杨尚东的人早就冲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