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久以前,大概有10多年了吧,我去舅舅家走亲戚。
舅舅家是在隔壁镇,坐车也就30分钟车程。
去舅舅家的路上,碰到一户做丧事的人家,而且户主貌似已经年老,几近耄耋,在逝者的棺材外声嘶力竭的哭着,有点像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为是夏天,天气很热,我也没有多看,就匆匆往舅舅家赶,希望早点到那休息。
到舅舅家后,看到一堆人在闲聊,其中包括舅舅。
舅舅招呼众人后,就叫我也一起来闲聊,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聊什么,但好像听到是关于做丧事那户人家的事情。
我因好奇也加入了闲聊的队伍。
这时其中的一人道:“唉,平常叫他多注意,他年轻时就有个算命的跟他说过,叫他生了儿子后一定要将儿子取一个贱名,因为贱名好养,他就是不信,说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信邪。现在好了,最后一个儿子也去世了,看了他要孤独终老咯。”
一开始我听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就问舅舅怎么回事,那死者的去世怎么跟他父亲年轻时扯上了关系。
舅舅便从头道来:“那户人家姓陈,家境也算好,至少达到了小康水准,是我们这不多的富裕人家了。他家的财富大多是靠继承祖上积累下来的家底,之后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但人一旦发达了,总不免有些其他思想,死者的父亲是党员,一生不信邪,说什么那是迷信,他妻子年轻时曾找人替他算过命,说他一生比较顺利,但就是举不得儿子,只能生女儿”。
舅舅点燃了一根烟,接着说道:“他不信,还说那个算命的不懂科学,瞎说。但那算命的教了他一个方法避过此诅咒,就是若生了儿子,一定要取贱名,这样那些鬼怪都无法接近。他说哪有那样的事,自己的儿子当然要取个好听的名字。”
舅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妻子不久后果然生了儿子,他给他儿子去了个很好的名字,他妻子因想起算命先生的叮嘱,欲给儿子取个贱小名,被他拒绝了,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他们夫妻就把算命先生的话全抛诸脑后了。接下来的几年,他妻子陆续生了3个,全是儿子,他都把名字取得很好听,并且骂那个算命先生就是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
“一开始左邻右舍也都相信他的话,说算命先生这次看走眼了”,舅舅接着说道:“可大概几年前,他的儿子们都成年后,他的大儿子在一场车祸中不幸去世,二儿子也因病不起,前一阵子死去了”。
舅舅说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但插话道:“可他不是有4个儿子吗,还有两个儿子应该好好的吧”。
舅舅又叹了一声,说道:“确实还有两个儿子,不过第三个儿子在他二哥死去后就很害怕了,因为他之前也听左邻右舍说过这个算命先生给他父亲算命的故事。他最小的儿子也听说过这件事,不久就疯掉了,这时他三儿子更害怕了,这几年几乎独自呆在房子里不肯出来。而前一阵子他最小的儿子失踪后,那个三儿子就自杀了,听说拿着菜刀在身上划了很多道伤口,到处是血,最终失血过多而死。这不,现在正在给他三儿子办丧事”。
舅舅说到这,我更加觉得蹊跷,又问道:“那他最小的儿子失踪后有没有找回来?”
舅舅说:“没有,但他昨天听隔壁村说在他们村的一个池塘里找到一具男尸,因此他妻子去隔壁村去找了,希望那具男尸不是他最小的那个儿子。”
说完后大家接着讨论算命先生去了,说怎么那么灵验,为什么他儿子年幼时不出事,偏偏等到都成年了就出事了,看来以后算命先生的话还是要信的。
我也不好插话,毕竟我在读书,受的教育都是叫我们不要相信迷信,要信科学,说白了就是要坚持唯物主义,至于其他的都是虚的。
在舅舅家呆了几天,几天后听舅舅说,那个人家的最小的儿子找到了,就是隔壁村池塘里的那具尸体,他们家都几乎要崩溃了,从此绝后,真是祸不单行啊。
我也无话可说了,在唯物主义论与中国传统思想之间挣扎徘徊着,我该相信谁呢?
我想,不管相信谁,自己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就不怕什么了,至少我并不否定传统观念与信仰,毕竟传了几千年,自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