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崖顶回来后,卿绝依就没留过一粒泪。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明知道他是怎样邪佞的人,却自愿跳进他温柔的陷阱,造成现在的局面,她怪得了谁?怨得了谁?这样倒也好,看清了事实,也就不会再抱希望,不会再迷陷了。
“在想什么。嗯?”一手环住她的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媚惑,显得磁性十足。将唇贴近她的耳坠,时不时得轻吐出着热气。惹得她一阵轻颤。
“这好像不关圣君的事吧。”气愤他的轻挑与无耻,却更恨自己身体的敏感,卿绝依挣扎着想要脱开他。二年的相处,冥夜邪已经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只要稍稍调情,就能轻易就能挑起她的欲望。
“宝贝,你好像又忘了,你可是我的女奴啊。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是属于我的。”很满意她身体的反应。这样至少说明,她的身子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与侵占。记住了他的味道。
回过头,对上他的冷眸,扯出一抹冷笑,淡淡说道“我只属于我自己。”
“哦。是吗?这可不一定哦。”邪媚的俊容上扬起一丝阴鹜的笑容,蓝色的冷眸透着许许寒光。那算计的表情,使卿绝依不寒而栗。
“你又想怎么样?”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神,卿绝依再熟悉不过了。每当他释放恶魔本性的时候,就会扯出这渗人的冷笑。只是这次,他又算计了谁?
“宝贝。我只是带你去见见旧情人,这样也不好?”无视她的疑惑,冥夜邪伸手轻抚着她的娇容,指间从她水润的嘴唇划过,显得轻柔而诱惑。
“旧情人?你是说明炎?”看来瑞扬明炎真的在他手上,可他不是一直很讨厌我见瑞扬明炎吗?今天又怎么会大发慈悲,让我们相见?
“难道你还有别的旧情人?”挑起眉,俊容上闪过一丝阴狠。捏起她的下鄂,眼神鄙夷得直视着她。
“哟,圣君你吃什么醋啊,我是****的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看着铁青的脸色,气愤的表情,卿绝依顿时感觉到一丝报复的快感,拥上心头。
“哼。”冷哼了一声,冥夜邪甩袖离开了屋子,望着他的背影,卿绝依凄然一笑,随后紧跟其后,两人前往地牢,看望瑞扬明炎。
卿绝依虽在冥狱宫中住过二年,可却从来不知宫中有地牢。跟着他七转八绕得,走了半晌,才终于看见了地牢大门。
和想像中的一样,卿绝依刚走下地牢,一股刺鼻的恶臭便迎面而来。可让她奇怪的是,四周的没有哀嚎声,没有求饶声,甚至连哭喊声也没有。
黑漆漆的地牢安静就像块坟地。所有的人都在冥夜邪跨进地牢的那一刻,蜷缩进墙角,不住的颤抖。在那一双双黑黝的眼神中,卿绝依读出了恐惧与惊慌。似乎冥夜邪在他们眼中,已成了恶魔的化身。
走至地牢的最深处,冥夜邪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狡黠得望着卿绝依,那邪佞的笑容,那残虐的眼神,仿佛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释放出异样的光芒。
瞟了他一眼,卿绝依向最后一间牢房走去。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泪顿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她抓着牢门,疯狂着叫喊着牢内的人,企图唤醒他的神智,可无论她怎么叫唤,牢内的人依然昏迷不醒。
久唤不醒下,卿绝依恶狠狠得冲上前,一把纠住冥夜邪的衣衫,大声的叫嚷着“你。你快开门。快叫人开门。”
可卿绝依激动的神情,心痛的眼神却惹恼了冥夜邪,她越是关心瑞扬明炎,他就越是要折磨他。“宝贝,别急。来人啊,打门打开。”
卿绝依冲进牢内,看着眼前的瑞扬明炎,她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全身都是血,到处是伤,分不清是哪一块伤口在往外涌血。
他的四肢已被粗粗的铁链锁住,固定在牢房的四角。一头的青丝蓬乱开来,披散在他惨白的面容上。很难想像,眼前这张毫无血色,虚弱脏乱的脸,就是夕日那个阳光帅气的他。手脚处的磨痕,清晰可见。细嫩的皮肤上,伤痕累累。
一手慌乱的捂着嘴,一手颤抖着来到他的鼻间,确定他尚有气息后,卿绝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抚上他的面庞,试图唤醒他。“明炎,明炎。醒醒啊,明炎。”
“来人啊。替圣后将此人唤醒。”冥夜邪的一句话,使卿绝依愣住了。圣后?谁?她吗?她什么时候成了圣后?
还没等卿绝依反应过来,一桶冷水便泼向了瑞扬明炎,将他从上淋到下,硬是将他从昏迷中惊醒了。
缓缓睁开眼,看见她泪湿的面庞,还不等瑞扬明炎开口,冥夜邪便上前搂住了她的腰。
“宝贝,这样折磨他,你还满意吗?”蓝色的冷眸中闪着犯着阴狠的寒光。那邪佞的俊容上,扯出一抹媚笑,冥夜邪一脸狡黠得望着呆滞中的她。
扭过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栽赃吗?在瑞扬明炎面前如此亲密,就是为了让他误解?让他恨我?冥夜邪,你狠!
转回视线,哀求似得望着瑞扬明炎,心中暗暗呐喊着,明炎,不要相信他,不相信冥夜邪。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而此时的瑞扬明炎,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得扫了眼卿绝依,随后又愤恨的盯着冥夜邪。那犀利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与仇恨。就恨不得啃他的骨,饮他的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