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公主又来探望……”菊花慌忙地跑进屋里,却看到本该躺在床上的白非卿坐在坐榻上,而她的身旁,站着……霜鸢!
“霜鸢?霜鸢!”菊花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一夜之间出现的人!
“呀,主子,这不是代替我伺候主子的丫头么?”霜鸢婷婷袅袅地‘飘’到菊花面前,纤长莹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啧啧,好一个清秀佳人!”她浅笑着说道:“不过这般模样可不合适站在咱主子身旁啊!影子,你说是么?”放下还在呆愣中的菊花对着空气说到。
“嗯!”没有看到一丝人影,却还是传来了影疾的回答,菊花这才反应过来。
“霜鸢姐姐,菊花不是故意想要替代您的位子的,奴婢只是想要……”她紧张得不知所措。
看到这么不禁事的丫头,霜鸢也失去了之前的挑逗之意,兴趣缺缺地摆摆手,转而笑着对悠闲坐在一旁的白非卿说道:“这我可说的不算,这要主子说了才算,主子,您说是也不是?”
小白挑眉一笑,手指在扶手上‘哒哒’地敲着,“嗯……”她轻哼赞同——
是的,白非卿与她都有一个共同点,颜控!前世的小白身边也尽是些颜正容丽的,而影疾和霜鸢也的确称得上是颜正容丽!
“主子,主子……”菊花这下真的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机会,怎么能就因为她不出色的长相就被否定!
“嘭”,她一个猛子跪在地上,再抬头,神色凄凄,已是满脸泪珠。
“奴婢容颜的确是难以入得您眼,但是主子,您不可因此而不要菊花啊,奴婢的忠诚天地可鉴的。”
“容貌是爹娘给的,奴婢自是不能更改。但是奴婢的忠诚却是不可置疑,从伺候主子的那天起,奴婢就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霜鸢姐姐自是貌美如花,本领也是奴婢难以望尘的。”她抽噎着继续:“但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这要是有什么急事霜鸢姐姐脱不了身的时候,奴婢还是可供支使的!”
霜鸢一听,这不是就在责怪她‘护主不力’的事?却也是不作辩解,只是冷笑地看着她。
“奴婢……奴婢……”感受到霜鸢释放的冷气,她准备好的话语一下子噎在喉中,眼神闪烁道:“奴婢不是在责怪霜鸢姐姐。”
“呵~责怪?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资格了!”霜鸢冷笑道:“我的主子从来只有白家大小姐一人,旁人与我何干,责怪?轮不到你这不知哪里来的下三滥!”
干脆、利落、冷漠、理智!
小白掩住眼中的精光——好个霜鸢!白非卿,你真的留下一大笔财富给我了!
“你……”菊花怎么也想不到霜鸢就这样没有遮拦地说出来了,那样理直气壮,那样肆无忌惮,那样目中无人!
“好,好!”
容煦径直走进门来,绕过菊花,正准备直接坐到白非卿的身边时,“公主还是上主座吧,您这样于礼不合!”霜鸢伸手将她一拦,神色中没有了半点情感。
“哟,这不是霜鸢吗?怎么,我们公主坐在你家主子身边还辱没了你家尊贵的主子不成?”推开跪在正中间的菊花,走到霜鸢的身旁,抱着双手扬着头对着霜鸢挑衅到。
“按礼来说,公主光临寒舍,我家主子当是起身整冠相迎的,但我家主子身体不适,不要说起身相迎了,怕是连问候一声也不太容易呢!”
“公主殿下要是往着边上一座,知道的说我家主子圣宠正浓,不知道的那些个小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家主子呢!”对着孟菲身后的贵女们说到。
容煦看着这个语有所指的霜鸢,再看看那些脚下虚颤的贵女们——这个家伙,最是护着阿卿,前一阵不见身影,现在回来了,却是那副老样子啊。
不过,这样的霜鸢也是让她最为喜欢的,不禁笑道:“哦?那霜鸢,你倒是找个位子给公主我先坐下啊,不然你让来探望的我就这么站着?”
“公主身份尊贵,当然是以最高的礼仪相待了!”侧脸对还跪在地上的菊花道:“没看到公主和众位小姐都已经站了很久了吗?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去引座上茶,该是让人说主子的不是了!”
“呃……”这一串冷冰冰的提示,把迷迷糊糊的菊花叫醒。连忙从地上爬起,提着裙子跑过去准备。想是急了,一个不留神,差点撞在了门框上,惹得众人侧目。
“这……”刚才这丫头和霜鸢顶嘴的场面她们可站在门外看了一个遍,还说这丫头能膈应膈应霜鸢,给她们报报仇呢,看着这个被霜鸢一句话就吓得晕乎乎的家伙,众人自觉地悄悄后退半步,尽量使自己离霜鸢远一点。
几个贵女挤在门边的一个小角落,前几天仗着白非卿躺在床上不能言语,而她千年不离的霜鸢也不见人影。
报复的大好机会,她们当时可是没有一丝客气,在孟菲身边纳威助势,那一句句挖苦讥讽的话,可是一点儿也没少!
这下,霜鸢会不会就来为她主子报仇?若是别人家的下人,她们哪里会怕,只是,这货她不是别人家的下人,她是白大小姐的人啊!
谁不知道,在帝都,要说最嚣张的贵女,肯定是白非卿无疑,而这最仗势欺人的下人,说是霜鸢,也没人会提出疑问!
霜鸢可以说是白非卿手中的一把利剑!白非卿有时还因为钻研武学懒得跟她们撕扯,最多惹急了就出手教训一下。
而这霜鸢,可是一个记仇的家伙。
记得有一次,武王的一个得力幕僚醉在街上,正好遇到她主仆二人出行,便语言调戏了白非卿和霜鸢一番——
说白非卿小小年纪便颜色倾城,将来肯定要嫁给武王,而他便向武王讨要霜鸢,纳为小妾,白非卿知道后,让人揍了一顿,而这霜鸢,却直接将人家给……断子绝孙!
说什么,那幕僚也是武王跟前的红人,那家人便打着武王的名号向白非卿讨要说法。按说这事虽是幕僚的不对,但是霜鸢的手法过于毒辣——人家可是多少多少代单传的!
可是,白小姐会讲理?
于是,在白大小姐的武力镇压下,那家人不仅没能讨到说法,而且被逼道歉,说是自家人有眼不识泰山,全家跪在相府一天一夜,请求白小姐大人大饶过他们一家!
不仅如此,相府的下人还传出话来,说霜鸢就代表她白非卿,以后有人再‘有眼不识泰山’,那她就直接让他没眼!
从此,没人再敢招惹霜鸢。太绝地了又没有,白非卿也不过如此,这人比白大小姐还记仇,还毒辣!
“孟小姐怎么了,请上座啊!”霜鸢对她挑挑眉,打断了她的联想。
“我能怎样,我和白非卿同是无品无级,自然要坐在她旁边‘好好’叙叙旧了!”她趁着双霜鸢不注意,绕过她,跑到白非卿坐榻的旁边一下子就坐在她的身旁。
抬眼向霜鸢,眼中满是得意洋洋:看,我还不是坐过来了!
“孟小姐自便!”霜鸢没有多看她一眼,沉默着站到离她主子最近的地方。就像以前一样,从未改变!
不知什么时候,反正自从认识白非卿以来,霜鸢就一直站在她身旁。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她们主仆的‘连体’。
就好像,霜鸢就是白非卿的一个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