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什么染指不染指,告诉你,我现在是他的保镖,你要是敢伤他,我会跟你拼命。”红月摊开手,横站在凌晔面前,可是对于刚才自己说的话,怎么自己都感觉很别扭,就好像……就好像在向他解释,让他别误会一样。
“啊。”紫衿轻哼,脸上顿时被笑意扑满,绝美亲和的样子简直像是最唯美最纯洁的天使,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张脸出现的一秒前,他还差点连人带宅子一起丢尽地狱去,他说,“原来是你收留了孤的小月。”
“……”
对于这个男人变脸和翻书一样快红月着实已经习惯了,可是对于他将自己完全的归于他所有着实是让她火大,而一旁的凌晔则是一直半眯着眼眸,方才的他确实感觉到了来自紫衿身上的杀气,然而他更在意的是他对红月的态度,修长的手渐渐攥紧,俊美的脸变得更加的冷漠。
他感觉到了,紫衿对红月有着特殊的情感,因为这种情感和他的一样,渴望独占,甚至不惜毁灭。
“红月,走开。”沉默已久的凌晔忽然出声,还没等红月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拽去身后,向前走了一步刚好来到了紫衿的面前,绝美的琉璃色对上了那份蛊惑的盈紫,他低声的说,“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那我今夜就要了她,冥帝……紫衿。”
紫衿忽然笑开,修长冰冷的指尖如同在诱.惑一个人般的抬住他的下颚说,“孩子,在你还未成熟之前,最好不要试图挑衅比你强上千万倍的人,否则……可能会扼杀你一切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要逼孤当真杀了你。”紫衿忽而收回了自己的笑,将脸往右歪了一下,透过凌晔看向一脸茫然的红月说,“小月,昨天晚上孤可是看到了一场华丽的演绎,想……听一听吗?”
“什么?”红月蹙眉,迷茫之上更加迷茫,好吧,她是粗神经,像这种暗线提示,她想不通。
“你——!”凌晔倏然瞪大眼眸,迅速回头看向打算追问的红月说,“没事。”
转眸之际却见紫衿一脸悠闲的望着凌晔,眼睛眯成一条线,双手背后哼着小曲,绕着凌晔转了一圈来到了红月的面前说,“多日不见,是不是很想孤?不然……今晚来找孤,孤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凌晔一听,脸色更加沉了一分,他还没有告诉红月他是魔的事,更加没有告诉她他是用什么方法找的大宅,作为他,他是感觉到一份淡淡的恐慌的,他也会害怕,害怕当红月知道真正的他后便如同昨日的那些女人一样惊吓而跑。
“紫衿,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紫衿顿了一下,轻轻的扬起身子,绝美的眸中霎时闪过一缕淡光,他邪邪的勾唇浅笑,指尖点在了丰盈的唇瓣上,仿若让他保密一样的动作,看起来俏皮可爱,“你会知道的,小叶。”
说完后,紫衿便转眸凝视着红月,修长冰冷的指尖扫过她粉嫩的脸颊,轻柔的为她将碎发挂在耳后,慢慢的将自己的唇凑到她的耳畔说道,“小月……孤对你的味道上瘾了呢……要怎么,对孤负责呢……”
“你——!”红月瞪大双眼,立马向后跳了一步,一张小脸被他的话烧的红通,而在看到她这个表情后的紫衿则是满意的勾动唇瓣,拇指用力的抹过饱满的下唇,而后用舌尖****着自己的指,似是在诱.惑着眼前的红月一般,单手滑入发间,将墨色长发染上了淡淡的湿润。
“招呼打完了,孤要回去睡觉了……那么……再见……恩哼哼哼。”紫衿魅惑轻笑,再看了一眼凌晔后,便逐渐的消失在了院中,化作满园墨色樱花,卷带着幽冥般的香气,而这些樱花似是有了灵性一样,轻轻的落在红月的肩上,仿若紫衿修长的指尖般,撩动着她的长发,让她的心似是忘记了跳动。
当樱花全部消失之际,整个大宅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凌晔没有说话,就连红月也保持了沉默,紫衿的出现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他们没了任何的准备。
身畔的凌晔抬眸凝视一脸呆滞的红月,眉角略有颤动,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回想方才紫衿和红月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心就会有一些莫名的烦躁。
明明是他的,为什么……当紫衿出现的一霎,自己与她的距离会被突然的拉远,仿若隔了千万重山,指尖微微抬起,又放下,而后又一次的抬起狠狠抓住了红月的腕子,琉璃色的眸子深深的与红月对视。
“你是我的,对吗?”他冷冷而语,眼中的戏谑不复存在,似是一个孩子一样认真的问这一个问题。
红月垂下眼眸,而后微笑着点点头。
她本来就是他的保镖不是吗?虽然她有自知之明……这个保镖,除了可以为他遮挡风雨之外,或许一无是处。
突然苦笑了一下,她上前握住凌晔的胳膊,眼睛望向一旁的地面,没有直视,而后用着淡淡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如果我可以再强一些的话……”
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晔倏然拽住红月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单手探在她的发上,唇瓣紧紧帖服在她耳畔,他说,“你不是紫衿的,是我的对吗?”
红月眨眨眼,不明为何凌晔会有如此的疑问,带着些许失笑说,“我本来就不是他的,躲还来不及。”
凌晔垂下眼眸,唇角勾动了些许的笑意,本是紧绷的身子也微微松懈了下来,而那险些就变成碧绿色的眼眸瞬时瓦解成了琉璃。
就在刚才,只要红月说自己是紫衿的,他便会马上将她变成魔,即使让她失去所有的****,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属于他,永永远远的只属于他。
难得的,凌晔竟然绽出了一抹笑容,松开红月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刚才,你真的要保护我?”
“……”红月眨眨眼,有些失笑,“不然呢,看着你被那混蛋送下地狱吗?”
凌晔半垂着眼眸,挑住她下颚的手慢慢摊开,用手掌轻贴在她的脸颊旁说,“如果不是保镖,你会保护我吗?”
“会。”红月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不关乎金钱,关乎的是义气,这一点,她的父亲已经深深的烙印给她了,当她决定做凌晔保镖的时候,就已经摒弃前嫌了,他们是朋友了不是吗?既然是朋友,付出性命来保护又如何?尽管她也会懊恼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但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认定的朋友。
“那……”凌晔轻轻低头,深深的望着红月说,“如果方才紫衿当真要杀我,你会杀了他吗?”
“……”红月愣了一下,只因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她有些失神了,那张绝美的脸庞似是一种魔咒一样在她的心中浮现出来。
忽然刮起一阵不小的风,似是取代了红月的答案一样,将他们的袍子都卷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红月用手轻轻掩住倾城的小脸,扯动下凌晔的袖子说,“起风了,进屋吧。”
对于红月闪躲他的问题,凌晔扬起身子,望着她背影的眼神也逐渐的深邃了不少,忽而将右手滑入发中,他戏谑的笑了,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份淡淡的凄楚。
“看来,只有让你和我一样,才能真正的把你变成我的,对吗……?”风再起,一袭银丝长发撩起在空中,他悠然的将右边的碎发挂于耳后,混了碧绿的琉璃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哀伤之色,轻轻咬住自己的指尖,似是在做着一种隐忍。
算是一种奢望吧,他还想再多感受一下属于人类的红月的温柔,一个月后,他一定会将她变成魔,然后……割碎她所有的心,让他和她一样,永远的痛苦。
垂下眼眸,他淡然的勾唇浅笑,静静的走入宅中,银发再度被墨色所染,只是那双眸中却没了方才一扫而过的温柔,似是更加凛冽的存在,诠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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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松开手里的剑,灵萱和茜云都怔怔的站在玄真派的山顶,白骨纵横,却看不到一滴鲜红的血,冷风吹过,带起了白骨身上的衣料,蓝白相间,却染上了无法磨灭的灰尘。
天空仿若被阴霾所染,看不到丝毫的光芒,只有污浊的云朵悬浮在上,好似在戏谑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灵萱突然跪倒,本是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双小手用力的扣在地上,攥住了一把积雪,却感不到丝毫的冰冷,“为什么只出去了一天,就变成了这样……”灵萱的声音有些哽咽,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不停的摇晃着那些曾经与她嬉戏笑骂的师兄师弟,可是在他们的身上,除了菱角分明的骨头之外,就只有偶尔爬过的虫子,似是在争夺着最后的腐烂。
“为什么会这样!!!!”灵萱似是受不了了一样紧紧抱着自己的头,水灵的大眼充满了悲痛,而那早已扩大的瞳孔不停的颤抖着,如同她此刻的灵魂那般动荡不安。
“萱儿……”茜云轻轻走近,将温暖纤细的指搭在灵萱的肩膀上,眸子扫过玄真派的尸骸,心中同样是无比的痛彻。
早些时候,师祖让她们下山,只说让她们去订些布料,要为弟子们做些新的衣服,明明只去了一天,为何玄真派会变成如此断壁残垣,而那兄弟们的笑声,仿若昨夕,依旧回荡在这里的天空之上。
“师祖!!师叔!!呜呜……”灵萱趴到,身体因为哽咽而抽搐,而身旁的茜云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越过灵萱静静的向着玄真派的大堂走去。
左脚刚一迈进,她便感觉一阵作呕,好像是被一阵慑人的魔气所袭,浑身上下的气血被搅得凌乱不堪,她用右手扶住胸口,大口的喘息,指尖拉紧衣服,努力的摇了摇头才摆脱了这份痛楚和压抑。
“有……有人吗?”她小声的询问,迈过具具白骨,可以看到很多师兄弟的手上还拿着剑柄,似是在死前和什么人对峙过,然而会是什么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要了玄真派上下几千人的性命,就连师祖在内竟也销声匿迹,莫不是有极高的修为,是绝对做不到的。
忽而想起那日所见的冥帝,茜云心中一惊,眼中划出了不安。
会是冥帝紫衿吗?能在瞬间要了整个玄真派的命的人,除了冥帝之外,又有谁能做得到。
“茜云……”忽然有一个声音静静传出,引去了茜云的注意,她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喜色,拨开积了灰尘的帘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后面走去。
“是谁?凌晔师叔吗?”茜云小声的问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后走,自己的身子就感觉越寒冷,就像是在这后面,有着什么会让她为之一惊的事。
当她拉开了最后一道帘看到里面的人后,她的神情先是极度的欢喜,可是在下一瞬间,便吓得面色苍白,身体不住的发抖,忽而转头就跑,可是便是这一刻,有一股白色的烟雾瞬间吸住她,将她锁回了帘子后面。
“救……”茜云大声的呼叫,可是还没等她的声音全数发出,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茜云姐,茜云姐你在吗?”外面的灵萱似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有些警惕的从外面走入,用袖子慌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泪痕,灵萱再次小声的唤着,“茜……茜云姐,茜……啊。”
灵萱忽然愣了一下,有些狐疑的望着眼前的人,眉头微微蹙起,眼中多了些迷雾。
茜云依旧委婉的站在原地,只是面色比方才苍白了很多,在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恐惧和迷茫,而她的唇角亦保持着淡淡的笑。
这样的茜云,有些奇怪,过去的她应当是时常担忧的女子,尤其是在看到这么多白骨后,又岂会如此冷静,冷静的好像和那些白骨融为一体。
茜云轻轻的勾动唇角,手臂微扬,便从身后引出了一个少年,此少年有着雌雄莫辩的面容,空灵的神情似是没有生命的孩子,大约十二三岁,身高才到茜云的腰际,墨色的短发轻轻帖服在脸上,有着些许的水汽,而他身上穿着玄真派的衣服,有些拖拉,像是从某位师兄的身上扒下的。
然而,最让灵萱感觉到不舒服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神情,竟然同茜云一样冷静,粉润饱满的唇上带了静静的笑意。
“灵萱,这是我的弟弟……来见见吧。”茜云轻声的说着,又带着少年往前走了几步,而灵萱则反射性的向后退着,突然绊在白骨上跌倒在地。
“茜云姐……茜……啊……”灵萱紧紧闭着眼睛,就在她感觉到了有种透骨的寒气渐渐逼近后,她吓得全身开始发抖。
然而,忽然的冰冷轻轻的贴附在了她的脸上,柔和的摩挲了几许,她睁眼,对上了少年空灵的黑眸,没有瞳孔,只是单纯的黑眸。
少年带着浅浅的笑,温柔无比,却又让人看不透彻,“纯白色的花,是最美的对吗?”
他轻声的说着,声音带了几分稚气,可是那空洞低沉的语气却不似一个孩子那般,反而更深,更深,如同千年的深潭那般。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灵萱摇着头,想要拨开少年的手,却在碰触的一瞬,仿若被什么东西所束缚,让她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懂,不是吗?”少年再次轻笑,抽回被茜云拉住的手,轻轻的将灵萱的脸庞托住,他靠近,唇瓣也离她越来越近,忽而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霎时闪过了一缕银光。
灵萱突然停住了一切的动作,水灵的大眼慢慢变得暗淡,如同木偶一样撑起自己的身子,脸上浮现了如同茜云那般淡然的笑。
“纯白色的话,是最美的……”她轻轻的重复着少年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所牵引那般,慢步的走向了少年的身后。
空灵绝美的少年忽而轻笑,冰冷的小手慢慢的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他看向遥远的那方,唇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终于……回来了呢,久违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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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的夜里,当凌晔看着红月抱着新弄好的被子一脸幸福的入睡后,他便关上了大门一个人静静的出了大宅,左右看看,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对面的紫衿的宅子上,刚巧看到他一脸悠闲的趴伏在窗口处,似是早已等候他多时了一样。
“呦~”紫衿轻声的唤了一句,夜风撩起他的长发似是精灵那般唯美,然而站在宅前的凌晔可没有心情去和他斗艳,拿出身畔的断义忽而将其拉成了两把短剑,看的紫衿眼前一亮。
“喔~孤喜欢这把剑,恩哼哼……”紫衿单手撑在窗口处,忽而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盈紫色的石头丢在了他的手上说,“小叶,拿着。”
凌晔微怔,反射性的结果,是一块在里面泛着幽幽紫光的石头,他蹙眉望向眼前的紫衿问,“这是什么东西,给我做什么?”
“魔灵之石。”紫衿随意的说着,轻抬紫眸,对上了凌晔那诧异的眼神。
传说在很多年前,曾有一位传说中的魔尊,他将几乎要完全破灭的魔界彻底变成了最繁华的地方,然而他却在与神界的一次大战后,从此销声匿迹,再他消失后的第三代魔尊开始变得荒.淫无道,最后魔界大败,彻底被神界所灭,而后魔不得已四处逃窜,成了作为污浊的存在,四界之中无人承认,而后魔们因为受不了世间的排挤,终于开始丧心病狂,最终被天谴,不得入天,不得入地,子子孙孙,永远要活在痛苦之中。
然而尽管如此,却传下了一块属于那位魔尊的灵石,只要得到它,便可找到人世间魔的所在。
身为魔的凌晔自是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更是知道它是何其宝贵,可是紫衿为何又要将它给他?
“为什么给我?”他冷声的问着,向来自尊心高的他宁可不要这块灵石,也不想趋于紫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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