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定是一场精心的骗局,一定是那些人想以此来麻痹他,他不会相信的,不会相信……
本能的否定掉脑中,适才窜起的念头,赫连墨邪不断的说服自己,要相信七儿!
眼眶却早已通红一片,艰难的深呼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赫连墨邪从来没有觉得,从竹屋的门口到雕花大床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双脚就如被灌了重如千斤的铅,移不开一小步,是害怕面对,还是害怕真相,他,说不清楚了!
缓缓的伸出苍白的手掌,颤抖着想要拂开那淡紫的纱帘,若隐若现交叠的两人,竟让他觉得这平素轻如清风的帘幕,也变得沉重不堪!
终于,还是拂开了,然,撞入眼帘的两具赤身果体,让他再也承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那被他放在心尖尖上,即便他再想要她,也不会越出最后一步的玉体上,是遍布的红痕,从玉颈,到玉白可爱的脚趾,无一处没有!
她睡得好香甜,嘴角竟然还流露出满足的笑意,臻首枕在那个男人的手臂上,暖暖而甜蜜的窝在他的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更与他双腿交错!
而那个男人,满背的淡淡抓痕,火红的发丝在雪白的锦被上,最刺目的,还是他脖颈处,锁骨处的红痕,他知道,那一样是吻,痕,她吻他,她居然吻他,哈哈,她居然吻他了……
他觉得,这一刻,他的心,是彻底的碎了,侥幸的心理被粉碎得彻彻底底,心,是不是,该死了!
微风拂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熟睡中的男女竟同时嘤咛出声,悠悠然转醒,天生的警觉性让他们顷刻便感到了怪异的气息在四周流窜,“哗”的一下,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然,相对的容颜,又顿时让他们呆愣住!
却哪知,这一幕落入在赫连墨邪的眼里,却觉得他们是在回味昨晚,还有着不知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加速运转着!
“两位,真是,让人惊讶啊!”嘲讽的冰语一如万年不开化的寒冰,赫连墨邪觉得此刻,自己竟然还能站立在这里,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真的是奇迹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听见声音,洛汐猛然间转首,陡然才发现床边还站着个人,一时间脑袋还被震得有些转不过弯来,结结巴巴的,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她刚想起身,却觉得自己满身的寒凉,猝然低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腕翻转,不消一息,就把全身裹了个滴水不漏!
这是怎么回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赤炎尊会出现在她的床上,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看这情形,似乎是那个那个了,只是,为什么她会没有一点的印象,哪怕是一点!
突然间,她觉得,头有点疼了!
“呵,呵呵呵,朕为什么会在这里,问得真好,朕确实是不该来的,打扰到两位的好眠,真的是罪过,罪过啊!”她知不知道,她的这一句话,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难道在昨天,她便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吗,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一切均是假象,这一切只想让他知难而退?赫连墨邪极端的想着,俊眸里的痛苦之色,越发浓郁!
“我,我没有,你误会了,这一切都是有隐情的,你听我解释啊!”‘朕’,他居然对她说‘朕’,慌乱起身,洛汐急切的便想要解释,哪知,出口的话却更让人误解。
一个不慎,又重新跌落在了床上,洛汐更急了,更惊了,为何,为何她会觉得全身都酸软无力,就如,就如被车碾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分明是……
豁然低头,果不其然,妖娆绽放在床单上的落红如重锤般,“翁”的一声,让洛汐顿感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误会,好一个误会,隐情,什么隐情,背叛朕的隐情,这就是最好的隐情!”怒然一指,赫连墨邪对着洛汐指向了床单上,那让他惊惧的‘证据’,让他下一刻便笑了,笑得是那般的苍凉,那般的让人心疼。
不想再待下去了,否则他一定会窒息的晕死过去的,真是讽刺,讽刺啊,他欢欢喜喜的来,却是这样的离去,老天对他真好,真是好啊!
“赫连墨邪。你给我站住,你听我说,听我说啊!”努力越过赤炎尊,洛汐想也不想便欲追去,他不信她,他居然不信她,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来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结局,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不信她,他不知道,这样她会伤心的,会伤心的吗?
“不要追,让他静一静!”从头至尾,赤炎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这是第一句,他的身上也早已披上了一件长袍。
凝眸遐思,赤炎尊纳闷,昨晚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呆在屋中的,为何一觉醒来,却是在汐儿的房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汐儿……”樱勒不忍,快步上前,便想开口劝慰,他知道,他的罪过,大了。
“爷爷,您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汐儿,您知不知道,您是在把汐儿往火坑里推啊,这一次,您,真是,太过分了!”看着屋外不知何时早已聚满了的人,有大长老黎智,有四大护法,有无痕,有樱勒,知琴,知画,灵儿……
洛汐不禁苦笑,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在了樱勒的身上,她本就是通透灵巧的人,所有的事情窜了个遍,便不难找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她刚刚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一种罕见的药味钻入鼻尖,让她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