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当朝阳还未露出一角,天色只是刚刚放白,郝多钱准备的马车已在宫门口等我。其实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毕竟是出远门,我得和云尚飞、云彩霓去道别,花了些时间。
当我连跑带颠的赶到宫门口,郝多钱正站在马车边焦急的向宫门口探望着,可一见我到了跟前,脸上愣了一下,随即抽了抽嘴角,阴阴的调侃道:“我的公主,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吓人?”
吓人?我将身后的包袱递给郝多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展开手臂摸了摸脸和帽子,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嗔怪的问道:“我哪里吓人了,这衣服是标准的仆人服,脸是标准的大众脸,这帽子是有施国最普通的头巾帽。这身打扮可是为了掩人耳目,花了我不少心思呢?像不像你的侍从?”
我顺势弯下腰,向郝多钱作了个揖。听说岷山国女人是不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的,所以我才让小丫鬟找来了一些普通男人穿的衣物,这样的男人打扮在岷山国跟随郝多钱走动就方便了。
郝多钱无奈地苦笑两下,伸手将还在自恋的展示的我拉到马车边,扶着我的腋下,一把将我推到了马车上,“快上车,再不起程都到明天了。”
坐上了马车后,我无辜得耸了耸肩,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一边,不看郝多钱,你不欣赏不代表我的装扮失败。坐在旁边的郝多钱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和自我慰藉的表情,突兀的伸出手触探我的脸颊。
他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本能将脸向后躲了躲,逃避这突来的亲密接触。虽说我已答应他的求婚,但这样的暧昧动作还是让人有点不习惯。然而郝多钱发现我躲避后,另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劲的向他身体的方向拽,而上面的手迅速的从我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哎呦——,我一手捂着脸颊,他用力也太大了,估计我的小脸都被捏红了,这个看似文弱的家伙不会有变态倾向吧,另一只手用力的推开郝多钱,我将身体使劲的向后靠去,诧异的打量着面前这位尊者,生气的问道:“你干什么啊?我又不是木头,可是会疼的?”
郝多钱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臂,在我的面前摊开手掌,似是嘲讽般斜蔑的瞧着我,目光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他的手掌,低哑的责难说:“你这也叫普通的打扮,我看你是想惹人眼球,脸上长这么大的痣最招风了,还有你这身衣服简直就是在表明你的身份——”
原来他不是捏我,而是将我脸上的‘黑痣’给擦掉了,讪讪从郝多钱的手掌中拿回自己的杰作——为了让自己的脸更普通,我用面糊加墨汁做了颗黑痣,贴在了脸上,其实我自己照镜子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面部我的装扮像媒婆,看身上我的衣服有点像太监(估计时间紧凑,小丫鬟找宫里小太监要的衣服),再让他这么一批我就是不伦不类。
本来兴致高涨的我,这两日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可一见面就被郝多钱给来了个恶批,心中不免有点怨恨郝多钱的煞风景。随即,我端坐在马车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闭了眼,如同武林人士一般吞吐呼吸,调节身心。
也许过于安静,郝多钱几次的眼角余光飘到我的脸上,想要说些什么,可见我闭着眼,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拉起我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掌心沁着些汗,有些湿湿的发潮,微茧的手掌肌肤略微粗糙,但 亲密的相触清晰的传来他暖热的体温。
我的右眼稍稍睁开了一条缝,本想看看被郝多钱握着的手,可透过缝隙正好对上郝多钱炙热的双眸,倏地,惊慌逃跑般的紧闭了眼睛,但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变得有点灼烫,真不知这冰冷的冬天他哪来这么大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