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郝多钱准备的马车,封闭的空间里突然气氛变得很尴尬,我轰然想起昨晚的事,这么糗的事情被郝多钱看了个正着,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
我的脸微微泛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嬉笑着问郝多钱:“郝大哥,我的脸还发红吗?是不是很难看啊!咳,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对于我的无赖样子,郝多钱低头无奈一笑,随即抬起黑如深潭般的双眸凝望着我,“那个蒙面人是谁?他好像很在意你,昨晚他应该是特意给你送解药的。”马车在乡间土路上颠簸着,不时一个小石块阻路,都能惊起马车的颤抖。
“哪有啊,”我牵强的苦笑了一下,“他是还没欺负够我,怕我死了没的玩,才会把解药给我。”还是告诉郝多钱吧,要不这七日蛊的毒凭自己的能力根本解不了,这样日后还得去找死太监,那自己还怎么开始新生活啊!
“是吗?”他眉峰轻扬,似是不信,“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其实就是他把我从昌平镇绑架走的,”我抬头看看郝多钱,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眸光,心下一颤,连忙低下头扭过脸继续说着,“我们是在绵翠镇误打误撞认识的,他说我拿了他的东西,所以就一路追踪我。他把我绑架到围场的山洞,伺候一个叫彩衣的女人,她受了重伤,为了防止我逃走,就给我服了七日蛊的毒。”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听完我的叙述后,郝多钱低下眼睑,思索了一下,追问道。
“我也不清楚,每次他都穿着太监衣服,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早上才回山洞。”我抬起手臂,微微握拳支撑自己的下颌,嘟嘟嘴回答,“听靖安驸马和云霞公主的意思,他好像是奸细。”
郝多钱将马车上窗帘挑开,目光注视着窗外,似是无心的询问,“昨晚,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的心中一怔,仿佛是做了亏心事却被发现了一样,有说不出的尴尬羞赧,“没说什么,他让我一个月后到岷山国的天一阁找他。”
我抬起手臂轻轻挽住正在向窗外看的郝多钱,“对了郝大哥,我的七日蛊怎么解毒啊?”其实我想转移话题,老觉得在郝多钱面前说死太监的事别别扭扭的。
郝多钱转回头,眸底藏着一丝落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追问道:“他是不是姓司徒?”
闻言,我心下暗自一惊,难道郝多钱认识死太监?不对啊,昨晚他们见面时我在场,没看出来他们有认识的迹象啊!我疑惑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对,他说自己叫司徒延安。”
“他还是早一步遇到你——”不理会我的困惑,郝多钱低头轻声呢喃,似感叹,似失落。
郝多钱的眉头紧锁,本来伏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得慢慢收力,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关节泛着青白色。他闭上眼,轻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双眸,清澈的眸子里映出我的俏影,浓密的睫毛轻眨了两下,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难道真的天意如此?”
马车颠簸了一下,晃动的我连忙抓紧郝多钱的手臂,车上的窗帘摆动了一下,呈现出车外山野美景。山还是一样山,景也是一样的景,只不过命运却开始了各自不同的轨迹,真的是天意吗?
我迷茫得抬头望着那似仙般俊朗飘逸的人,不明所以的问:“什么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