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营门,便见正前方不远处有个中军大帐,四周散乱的分布着一些小的帐篷,不时巡逻的士兵排成一字型在营地四周游走。靖安驸马将我从马上扶了下来,将我安顿在中军大帐旁边的一个小帐篷里,对小太监吩咐了一番后匆匆地离开了。
我安静的躺在木板床上,双手服帖的放在腹部,右手食指搭在左手的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频率越来越快,最后乱成一团。说不上是恐惧、担心还是愧疚,心里忐忑不安,异常烦躁。不行,我还是和靖安驸马说一下回山洞吧!
正欲起身,掀帘进来一位老者,五十上下岁,花白胡须,精神矍铄,看打扮应该是军中的大夫。老者将身上的药箱向桌子上一放,自行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冷冷的问:“哪里不好?”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脚踝,“刚才崴了,很痛。”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反正死太监肯定也在这个军营中,我也没逃跑,见了面再解释吧!
老者将我的袜子脱掉,用手在脚踝处摸了摸,拧了拧,还是毫无温度的说:“没什么大事,给你开付药,每天泡泡脚,几天就好了。”说完,便写了个药单给了小太监,出了帐篷走了。
一会儿,小太监便端着个木盆进来,我大概泡了有半个时辰的脚,效果果然不错,疼痛缓解了不少。泡完脚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实在是无聊,便强自又坐了起来。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帐内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正要下地时,一个人挑帘走了进来,就着外面火光的映照,靖安驸马的身形越发的伟岸。身后的小太监赶忙点起了烛火,靖安驸马已经卸下了软甲,换上了一件青色长袍,线条硬朗的他更显得柔和了几分。
“军医看过了吗?”见我起身,他连忙走过来搀扶着我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
“看过了,说没什么事,拿药泡泡脚就好了。”我嫣然一笑,忽然自己的心挺感动的,自己也只不过见了靖安驸马两次,他对自己却这般的好。
靖安驸马深邃的双眸凝视我一会儿,没说什么,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轻呷了一口,寻问道:“如果今晚不回去,你的小情郎会来找你吗?”
他的话问的我莫名其妙,有点不知所谓。我呆呆地的看着眼前的美男,难道样貌出众的人都是思想怪怪的?郝多钱如此,死太监如此,靖安驸马也是如此,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们在想什么?
“驸马爷,我这人太笨,有点不知道您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我的脸上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无奈地叹道。
“是吗?”靖安驸马诡秘的冲我眨了下眼睛,“不过,他来还是不来,你注定是个伤心人,陪我喝酒好吗?”
伤心人?我越来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是勉强的虚假一笑。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弄了一桌子菜,端来了一大坛子酒。我和靖安驸马围桌而坐,他倒了一杯酒,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我品尝一下。
我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抬眼看了看正在注视我的靖安驸马,闭了双眼便张嘴吞了整杯酒。本来以为会辛辣呛鼻的味道,谁知这酒入口淡而无味,反而是进入腹中时传来一股醇厚甘香,我诧异的张开眼睛惊奇的看着靖安驸马。
“哈——哈”靖安驸马见我吃酒的样子,爽朗大笑,“你的酒品不错,很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