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如雪飞帘,远远便听到有水溅落的声音,这不禁让人想起古人的一首诗:半山垂下水晶帘,疑是银河落九天。今古无人能卷得,月钩空挂碧云边。
洞内石凳上坐着个粉衣姑娘,她似在低头哭泣,如墨的长发垂落下来。“你是谁?”我心里疑问着。
好像听到我心中的疑问,粉衣姑娘轻轻抬头注视着我,而自己却在她轻轻的抬头间一惊。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熟悉?她的样貌和自己为什么如此相似?
她泪眼婆娑,幽幽地说:“记住我的话,不要再让他痛苦了!”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不要让谁痛苦?满腹疑问的我正要去追问,有股力量突然摇晃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人正在唤我:“小小,你醒醒——醒醒啊!”
“咳——”我突然吐了一口水,意识也渐渐的恢复。我的视线慢慢聚焦,眼前是放大的郝多钱的俊容。他湿漉漉的黑发搭在胸前,滴答滴答的流着水珠,本来焦急的双眸看见我的苏醒后渐渐恢复成淡漠,他的双手一松,我重新落到了船板上。郝多钱站起身,冷冷的对船家说:“我们回岸。”
我们回到永盛赌坊后,郝多钱抱着我回到厢房,不谙人事的我突觉两颊绯红。我自己都很诧异,一向在男性面前大大咧咧,可似乎在郝多钱的面前,总是流露出女人的娇羞。老刘马上请来了大夫,为我把脉开了药方,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着凉,吃几服药应该就没事了。
送走了大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云裳公主坐在床前,握着我的手说:“小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眼中水汽氤氲,担心之意溢于言表。
“公主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不过抢了公主的戏。”我压低声音说。
“呵——呵,你这死丫头,还提这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云裳公主嗔怪道,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一眼站在桌旁的郝多钱,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郝多钱一直没说话,他站了一会儿便静默的出去了。
云裳公主和我说了会儿话,便要让我休息,也退出了房间。
其实,我哪里睡得着,头脑中一直盘旋回荡着粉衣姑娘的话“不要让他再痛苦了。”我闭上眼小憩,在水中的情景重现在眼前,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有点无法辨别,他是谁?他是指郝多钱吗?他好像对自己确实有点不同,到了这个空间后,他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所认识的人,虽然嘴巴很坏,可并没有难为我。
那个粉衣姑娘又是谁?为什么和自己长着这么像?我的心中有着无尽的纠结。
夜幕渐渐垂下,繁闹的前院也渐渐安静下来,褪去白日的繁华,雅致的院落显得有些寂寥。草丛中虫儿嘶嘶的鸣叫,和着初秋习习的凉风,悲凉一片。
昏昏沉沉中,我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恍惚中似有人开门进来。凉风涌了进来,微弱的烛光晃动几下,床前笼上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