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本来静谧的皇宫中突然一下子嘈杂了起来,远处传来守卫们的奔跑声,打杀声,叫嚷声,“抓刺客——”
我不安的向身后看了看,唯恐有人突然冒出来搅局,这尘封多年的旧事我还没听够呢。可男女主角也意识到了远处传来的厮打声,都不由的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了望,随即又鏖战在一起。
然而随着骚乱声越来越近,云尚飞仿佛不愿恋战,飞身跃出,冲着太后凄然动情的说道:“月儿,那时确是我年少不懂事,负了你,可我从没忘记过那段美丽的日子,你一直都在我的心中——”说完,云尚飞跃身朝着打斗声的相反方向飞去。
太后的心中微微一动,并没有起身去追,而是垂下手中的软鞭,凝神的望着云尚飞远去的方向发呆,“你一直都在我的心中——”云尚飞临行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太后的耳际,让她的冰冷紧绷的心霍然松动,仿佛又有了生机。
爹爹还真是坏,临走还说了句这么暧昧不清的话,这不明摆着欺骗人嘛!不过看太后的表情,她应该还是对云尚飞余情未了,等我回有施国后,非向母亲去告状,我心下小小的愤慨着。
半响,太后才回过神了,朝着我隐藏的阴影处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听哀家的对话,还不给我滚出来。”
太后的一声大喝,吓得我心尖一颤,脑子飞快的盘算着对策,良久,才唯唯诺诺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微微行了个礼,“太后——”
太后飘身落到身旁,围着我转了一圈,和司徒延安一样锐利而清亮的眸子仿若暗夜中修罗的阴暗瞳孔,盯着人脊梁不住发冷,“你刚刚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小女子不过偶然经过而已。”我装傻充愣的搪塞着,手心却湿湿的,冒出了冷汗。
“你倒是挺会装,看来哀家真是小瞧你了。”太后阴沉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无论你听到或是没听到都不重要了,”
“那重要的是什么?”我困惑的询问着太后,不知道这个更年期老女人在想什么。
“重要的你必须死——”太后一边发着狠话,一边抓住我的手臂就朝昭和宫的方向走去。
闻言,我拼命的身体向后坠,不想向前走一步,可太后回头瞪视了自己一眼,一扬手中小手指粗的软鞭,便捆住了我的脖颈,只要稍微挣扎一下,随即便呼吸困难,紧到让人窒息,就这样逼着我跟上她的脚步。
到了昭和宫,太后直接将我带入了她的寝室,轻轻一扭室内书架上的花瓶,吱呀一声,连着书架的墙壁便打开了一道门,原来里面还有个暗室。她将我顺手向暗室内一丢,森然的说道:“你就耐心等死吧!”
说完,太后将暗室的机关一触,墙壁便合上了。在夜明珠的明亮光芒映射下,我用手摸着被摔的有点痛的屁股,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暗室。暗室不大,四壁都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在面前的墙角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个水壶。
正当我惊奇的打量着暗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微颤颤的沉吟声,仿若鬼魂的哭泣般骇人,难道这里有鬼?我的后背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僵硬着脖颈不敢回头看,心跳陡然加速。
“你——是——谁?”女人一字一顿的吐着话,声音细弱蚊蝇。
“你是人还是鬼啊?”背对着女人,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人,呵——,鬼,呵——”女人怅然的苦笑了两下,说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亦人亦鬼。”
我俏皮而精灵的双眸转动了几下,思索着背后女人的答案,遂双手捂着脸慢慢的转过身,透过指间的缝隙向着对面搜寻,终于在墙角处看到一个斜靠着墙的红衣女人,头发蓬乱的披散着,根本看不到脸,满身污垢,女人似是很虚弱,四肢无力的摊开着。
“云裳?”我跪着在地上爬了几步,来到红衣女人的身边,低下头观察着她。
听到这个名字,红衣女人似乎一怔,靠在墙壁上的头似乎是费了好大劲才离开墙壁支撑,散乱的长发间露出了两点晶光,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窝深陷,但一双桃花眼依然可以清晰分辨。
我兴奋的一把抓着云裳的肩膀,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没想到误打误撞被太后抓来,却因祸得福找到了云裳,人生真是奇妙,“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
云裳凝视了我一会儿,却将脸扭到一侧,伸手将我推开,冷冷的说:“是你?不用你假好心,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折磨你的。”
我也是一愣,对啊,好像我们之间还夹着个郝多钱,可我们是姐妹,在发现云裳的那一刻,自己不是什么杂念都没有,想着的只是终于找到了妹妹。随即,我不管云裳的推搡,便将她抱入怀中,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那些都是过去了,重要的是我是你姐姐,我是云朵”
云裳惊讶身体僵直了一下,可还是用力的推开了我,“胡说,我姐姐刚刚出生三个月就被人给掳走了,你怎么可能是她。”
“是真的,”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云裳解释,遂举起自己的右手手腕,放到云裳的面前,诚挚的说道;“不信你看,这是皇室世代相传的粉色手镯,只有我带时它才会发出奇异的光。”
云裳凝神的望了我一会儿,眼神不时的飘向泛着润盈晶光的手镯,似是思忖着话语的真实性。良久,她才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也被抓到了这里?郝大哥呢?”
我便将从昌平镇失踪后被司徒延安掠至军营,从军营被郝多钱带到有施国皇宫,被云尚飞确认身份,为寻找云裳的消息和郝多钱来到岷山国,以及被司徒延安抢进皇宫后发生的事大致的给云裳讲了一遍,当然将郝多钱求婚的这一段给省略了。
我还告诉了她靖安驸马现在在上京,而郝多钱目前可能也隐匿在皇宫中,以及刚刚云尚飞和太后打斗,偷听泄露行迹而被捉的事。
等我讲完,云裳半信半疑的很是惊讶,可最终,她慢慢的伸手臂拥着我的腰,嘤咛的哭了起来。
我并没有劝她,而是不停的抚摸着云裳的头,因为自己知道这五个多月来她所受过的苦,哭出来心里便不会觉得委屈,便不会觉得憋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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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天也是三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