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点再过来?难道要和我——翻云覆雨?不行,虽说我确实有一点点动心,可自己毕竟还身负婚约,倒不是贞洁观念,而是道德观念,这不是红杏出墙吗!而且如果过两天找到郝多钱和云裳,我们就逃回有施国了,现在和司徒延安弄得不清不楚的,岂不是自添烦恼。
可司徒延安到底是不是太监啊!按理说,他要是太监那抢着做皇帝还有什么意思,都后继无人,而且他毕竟是四皇子,除非先天残疾,否则应该不会受宫刑。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真就危险了。
我转念一想,也许他真的是太监呢?听小宫女们说自从和皇后大婚以来,都没见司徒延安留宿过,对皇后也是冷冷冰冰的。虽没见过皇后的真颜,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么也得比自己美上几分,这绝对不是正常男人的表现,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才不信司徒延安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抬头刚想追问一下,可此时司徒延安早已走出了大殿,向御书房走去。
颓然的望着早已远去而显得有点空寂的殿门,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盘算着,我该怎么躲过这一劫呢?
一个晚上,我都坐在桌旁,双手托着下颌,苦思冥想着司徒延安临走所说的那句话,思量着他是否是太监,如果是,如何推脱他的要求,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当第二日醒过来时,早已天色大白,昨日的大雪涤清了灰暗的天空,淡淡蓝色的显得有点悠远,和煦的冬日暖阳柔和的抚慰着大地,惹得雪之女王的纯净世界分外的耀眼闪亮。
偌大的大殿内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安然的平躺在硕大的床榻上,看着床边明黄的帷幔,我猛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不安的心才稳定下来。可心中却又开始思忖着他昨晚是否来过,而自己怎么这么迷糊就睡着了呢?
仿佛是听见殿内的响动,婉儿连忙推门而入,“姑娘,您醒啦?皇上临走前吩咐我们不要吵您。”
婉儿说着,走到床边服侍我起床。洗漱完毕后,小宫女端过来一个小盅,婉儿轻轻的递给我,“姑娘,皇上特意嘱咐让您一定喝了着燕窝粥,再吃早饭。”
我不可思议的接过粥盅,这死太监又玩的什么花样,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老是感觉很不真实,仿若踏步云端,无所依靠的感觉。
忽然想起昨晚和他提起云裳的事,他答应今天带自己到天牢去,为了大计还是表现的听话点比较好,随即兀自的喝了粥。
一整天,我都在虚无的等待中度过,眼看着日落西山,司徒延安似乎还没动静,我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这个死太监肯定在骗自己,真是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无奈下,我遣了婉儿去给司徒延安传了话,希望他能记起昨晚的承诺。可很快婉儿就回来,向我禀报说皇上让我不要再追究云裳公主的事,云裳在太后那里,反正早晚都是死,就不要向太后要人了。
我茫然,怎么好端端的又杀出个太后啊!她们无冤无仇的,太后要云裳干什么?听司徒延安的话来看云裳肯定会死在太后那?怎么这个太后这么心狠手辣?
本来以为有了线索,谁知半路横遭变数,我的心情不由的烦闷起来,不顾婉儿的阻拦,披了个斗篷便朝殿门外走去。
其实自从我能在宫内自由走动后,无数次的徘徊在后宫的宫门处。岷山国与有施国有着很大的不同,有施国的皇宫根本不分前宫后宫,可以随便走动;而岷山国的前宫和后宫分得很清,前宫主要是上朝的大殿,御书房等商议国政的地方,大臣们可以出入其中,而后宫则是皇帝妃嫔们的居住地,前宫和后宫间隔了一道宫门,严禁后宫中的妃嫔到前宫,同时也严禁除了皇帝外其他任何正常男人进入后宫。
今天我又一次的来到宫门,望着宫门那边不时走过的一道道身影,心中真的开始有点焦急。再不找到云裳,自己如何安心的逃跑啊!司徒延安一天天的在侵占自己的心,真怕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缴械投降。
惆怅的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渐满的弯月垂挂天际,哦——,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闪现。
那日撞我的男子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郝多钱,但他应该是认识自己,他偷跑到后宫找自己,应该是不知道我在那里,所以那日才会兴奋的说不出话。反正云裳这条线一时也难以解救,还不如先找到郝多钱多个帮手。
既然他不知道我在那里,那我就告诉你,让你自己来找。唇角慢慢的绽放出如葵花般明媚的笑容,眼神变得坚决而笃定。哼——哼——,我要让皇宫中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至于方法其实很简单,我只要找个谣言传播器就行了。不论前宫还是后宫,宫内所有的部门都和一个部门有联系——那就是御膳房,所以只要让御膳房知道了,宫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应该知道了。
我匆匆忙忙的回到朝华殿后,便唤来了婉儿,告诉她我要用膳,而且要很丰盛。而等婉儿布置好桌子后,我故意装作冷淡,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便推脱没胃口,不吃了。这下子,婉儿果然着急了,自从服侍姑娘以来,从没见姑娘没胃口过,马上命人将桌子上的菜换了,重新做一桌。如此折腾了三四次后,我才简单的吃了点,命人撤了。
婉儿肯定是及时的将我的情况禀告给司徒延安,晚上他回来时还嘘寒问暖了一番,嘱咐婉儿一定要注意我的饮食。
这一夜,司徒延安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复杂,只是拥着自己单纯的睡了一夜,这是第一次在我清醒的状态下,我们相拥而眠。本来我有点紧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害怕发生自己所想象的事,老想离他远点。
可司徒延安似是安慰的对我说:“你放心,朕不会逼迫你,但你也不要让朕等太久,毕竟这可是一种煎熬。”
翌日,照例当我醒来的时候,司徒延安早已去上朝了,硕大的床榻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我一天都没闲着,继续折磨着御膳房的人,自己的每顿饭都要反复做个三四次,自己才肯罢休,由此宫内渐渐开始秘传皇上宠爱的那个住在朝华殿的美人很难伺候······
三日午后,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软榻上,忽然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其实这几日也在折磨着自己,看着美食在面前,却不能吃,反而要佯装着不喜欢,实在是非常无奈。
这几日,司徒延安似乎很忙,白天几乎都见不到人,而且晚上回来的也很晚,基本上当他回来,我都已经睡觉了,而早上当我醒来时,他却去早朝了,所以对我的异样,他只当是胃口不好,也没多问。
唤来婉儿,让她给自己传点小点心,等了不久,婉儿端来一盘昌平包子放自己的面前。但听到名字,我的心中暗惊,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蹊跷,自己在昌平镇时,刘嫂曾经给自己做过包子,这是不是在提醒自己啊!
遂屏退了婉儿和宫女们,用手指将包子底部用指甲剖开,将馅扣了出来,一个一个的检查,终于在一个馅中发现一个小字条。机警的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才小心的走到火盆前将纸条打开。
纸条上的字赫然就是郝多钱的笔体,我的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自己终于找到了他。他询问我的近况,告诉我不要轻举妄动,有事可以留纸条在御花园的假山石后,地面上叠放三块石头为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