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几日都挺好,也没闹脾气,准备的膳食每次都剩的不多。”
“那她每天都做些什么啊?”司徒延安疑惑的问道,实在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如此的老实。
“第一天似是有些不安,我也猜不透姑娘在想什么,她一会儿蹲着跳两下,一会儿靠着墙倒立,要不就是坐在床上打坐;第二天姑娘很安静,老是握着拳头放在胸前,闭着眼睛,不时的晃晃头,我问了姑娘这在干什么,她说在用意念唱歌,我也不太懂。”婉儿唯唯诺诺的回答着。
“那接下来几天呢?”司徒延安就知道苏小小肯定有些与众不同的表现。
“第三天姑娘说要画画,所以我就着了笔和纸给她,可画好一张,姑娘就揉搓了放在地上踩两脚。”
“她画的什么?”司徒延安追问着。
“奴婢收拾房间时,偷偷的将纸团都拿了出来,没敢扔,请皇上过目。”婉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皱皱巴巴的一叠纸惊恐着递给司徒延安。
司徒延安一把接过纸张,耐心的一张一张的翻看,可每看完一张,他的脸就狰狞几分,直到最后一张看完,司徒延安的脸泛着青白色,黑亮的双眸燃烧着怒火,烈烈火焰能将人熔化。
其实苏小小也没画什么,主要原因是她也不会画,她只是先画一只小乌龟,然后有个人拿着锤子在敲乌龟的头,或者被人踩在脚下,又或者一把刀子插在乌龟的头上,大概有二十几张画。
旁边做个指示司徒延安是乌龟,而画中的人当然是她自己。这不是没办法嘛,打不过司徒延安,只有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了,随便画两笔自我安慰而已。
司徒延安恼怒的将这一打纸搓成纸团朝着火盆扔去,压抑着心中的火气,继续问道:“她还干了什么?”
“第四天姑娘对着镜子发了一天呆,老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说什么她剃光头好不好看,尼姑好像都要剃光头的——。”婉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胆怯的瑟瑟站着。
“什么?把殿内的刀子剪子,凡是带刃的都给朕收起来,千万不要让她看见,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朕让你们都进寺庙当尼姑。”司徒延安心下暗惊,真的有点后怕,威声喝道:“那最近两日呢?”
“姑娘说要学扔飞镖,所以我就找来个靶子放在殿内,让姑娘投掷,两天过去了,姑娘的扔飞镖的技术不见长,可殿内的家具基本上都面目全非了。"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暗自庆幸,终于汇报完了,幸亏皇上您只出去六七天,这要是十天半个月,姑娘闹出什么事,我还不得小命都没了。
婉儿退出去后,司徒延安静默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背部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手扶着把手,一手轻轻的捏住自己的眉头,揉了两下。这个女人看来在自己离开的日子活的有滋有味,难道自己在她的心中真的就没有一点位置?无尽的委屈和不甘袭上心头。
宽大的御书房静寂仿若无人一般,只有那袅袅升起的龙涎香不断的在房间里蔓延,越来越浓,让人不禁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