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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从那个电话开始,方均正式进入我的生活。他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早上报早安,晚上道晚安,雷打不动。渐渐地我也尝试着他勾通一些事情,关于我寂寞的创业,他给了我一些信念的支持。我感觉到他言语里对我的好感,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寂寞,同时,我是想告诉罗森,没有你,这个世界上依旧有人在乎我。

当一个女人的生活,由这种信念支持,其实已经是一种失败,只有在乎,才会自我折磨,然而如果那个男人不在乎你,你的任何自我折磨都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自虐。

只可惜,在乎你的男人,不会让你难过。

有一天,方均说有一个初中同学的聚会希望我能够参加,说自己很多年没有见到我了,我说我没有兴趣。

后来,方均说我过来接你,我说不用了我不会去的,方均说我只是想见见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没的拒绝,仿佛想用这一次约会来证明我的市场行情,不可否认我寂寞了,而且寂寞怕了,方均的出现象是一道阳光,他实实在在的温暖了我,女人比男人来的更为害怕寂寞,在这点上,不得不去佩服那此守寡一辈子的女人,这当中不仅仅是性上的寂寞,更多是来自内心更深对温暖的一种渴望。

快下班的时候,方均准时敲响我公司的门铃,他跟他手上的玫瑰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就是方均?我曾经一度单恋过的方均?我的脑袋自觉不自觉得将他跟方重天的脸重叠在一起,他穿的非常的人模人样,不得不说十年前我的眼光还是比较不错的,十年后的今天看见他,他依旧帅气,只是这种帅经过岁月的洗涤而更为耐看,但是他的帅感觉很浮浅,没有内容,不像罗森,他英俊的有内容,岁月积累跟沉淀下来的一种风度,让人百看不厌。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拿他跟罗森做比较?

方均将玫瑰递给我,然后说:“麦儿,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小娴说,有三样东西是女人自己买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怜了:玫瑰花,钻石戒指跟双人床。我看着眼前的玫瑰,也许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我收过罗森无数的昂贵礼物,他唯独不曾送过我玫瑰花,玫瑰代表爱情,它对女人来讲,具有致命的杀伤力,哪怕花不过是雌性植物的性器官。

我可以拒绝眼前这个男人,我却无力拒绝生命里的第一束鲜花。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被男人追求过,那么她的一生是对上帝创造来说,是一种浪费。

小姑娘的眼里充满着本能的嫉妒。鲜花,帅哥,对女性来说有着致命的迷惑。

匆匆跟小姑娘交待了二句,我便跟方均下楼,电梯只有我跟方均两个人,我感觉方均厚重的呼吸,这种呼吸仿佛就在我的脖子处,这种感觉让我紧张。

方均突然说:“你比我记忆中来的更为漂亮。”

这话让我回到了现实,我有点冷冰冰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而且为什么会联系我?”

方均说:“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我说:“我只想听到实话,不要告诉我因为喜欢我,我不相信。”

方均笑笑:“你坦白的让我没有台阶可下。”

我说:“需要我给你找个梯子吗?”

方均说:“如果说我无意中翻到以前的日记本,无意间找到关于你的记忆,并且又很无意的得到你的手机号码,然后纯属偶然的联系上你,你信吗?”

我说:“无所谓相不相信,不过这个理由很充足。”

方均笑道:“你呀,精明的很。”

我说:“你错了我很容易被骗。”说着这句话我无端陷入一种忧郁。

方均说:“那我要骗是岂非是一种很容易的事情?那么就好办了,因为我的出现就是为了骗你。”

我苦笑着说:“骗我什么?金钱还是美色?抱歉,二者我都缺乏。”

方均说:“我只骗你的心。”

久违的男人气息,不曾聆听过的甜言蜜语,让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

跟着方均来到和平饭店,心想谁如此阔绰将宴席摆在这里?未进门已听见侍应生彬彬有礼的声音:“欢迎观临。”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金钱未必能够买回人格跟尊严,但是,金钱可以让你享受更多的尊重。生活现实的跟生物规律一样,适者生存。这四个字,最早就从罗森嘴巴里听来的,那时,他是我的罗老师。

方均示意让我挽着他的手,作为一种礼节,我没有拒绝。

侍应生在前面引路,到了贵宾包厢,为我们推开包厢的大门时,我愣住了,文雅一袭风情万种的晚装高贵而又幸福的依偎着罗森。金钱真好,以前的她,只是让人觉得时尚,但是时尚里始终透着一种廉价的味道,如今被一袭香奈尔长裙包裹的她,真是把金钱的妙用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嗔笑着说:“方均你来晚了哟。”

这又是一场局?一场文雅设的局?她要让我出丑?

我看着罗森,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冷酷的眼神,我败了,我以为再见到他,会心平如水、波澜不惊。以为自己放下这段感情了,已经很努力的过我的日子,努力工作,努力忍受寂寞,努力的忘掉他,努力的把我十二岁起的过去全部抹杀掉,我很辛苦,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这么逼我?爱情是内伤,它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呆着,时常的发作,让你觉得疼痛,却看不见伤疤。

我的手挽着方均,手指头却在颤抖,方均极其自然而又亲昵的摸了摸我的手背,说:“路上堵车。”

文雅看着我,巧笑嫣然,然后将脸转向大家:“想不到方均将我们的欧阳大美人带过来了,昨天方均说自己要带个女伴过来,我问他是谁,他还跟我卖关子,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想不到居然是欧阳麦。”

方均优雅的说:“没跟你们讲,主要是我还不知道麦子她会不会答应陪我出席。”

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刚刚还说呢,我们以前的同学中有几对是成真的呢。”

我低声对方均说:“我要离开这里。”

“你怎么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当年跟文雅不是特要好的朋友么。”

这时,文雅端起酒杯说:“让我们大家祝方均跟欧阳麦有恋人终眷属,当年欧阳可是早对方大帅哥芳心暗许。”

我看着罗森,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丝一毫介意,他会相信文雅的胡话吗?也许他当真了,他知道我暗恋过方均,可是罗森,你难道不知道那只是十年前的过去,这么多年我陪在你的身边,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悲哀而又忧伤的端起红酒,心被撕裂的感觉,泪流不下来,因为它们塞满了我每一个细胞,我一饮而尽后,那整杯的红酒,我看到罗森的身子动了下,他是乎要劝阻我,怎么,他还会关心我?在乎我吗?酒精进入了我的食道,却让我神经变得无比清醒,文雅兴居然可以这么高贵的穿上一袭晚装,她肚子里的宝宝呢?她不是跟我说她怀了罗森的孩了吗?三个多月未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文雅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大腹便便,而不是现在穿着如此贴身的衣服,却未显得半点臃肿。

我恶毒地说:“你的孩子呢?”

方均给我使眼色,在我耳边说:“你怎么一点礼节也不讲。”

我对方均冷笑了一下,心想,你把我带到他们面前,还希望我可以有什么样的绝世礼仪?我没用红酒泼向他们这对狗男女已经够给在座宾客面子了,让我装成若无其事?仪态万千?对不起,我欧阳麦做不到,我不是戏子,我不会演戏。

文雅的脸色顿时变了,但是很快她继续保持微笑:“这是个很让人难过的意外,今天大家难得那么开心的聚在一起,难过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

我看着她,如此美丽的脸,如此有天赋的戏子,想笑便笑,笑容灿烂毫不做作,让人看不出演技的痕迹,如此天才,居然被演艺圈排挤,真是对资源的一种莫大浪费。

方均拉着我说,轻声说:“大小姐,求求你,懂点礼仪,不要太让人下不了台。”

我对他笑笑,说:“你希望我怎么表现。”

方均帮我拉开椅子,我坐了下来。我的脸对着罗森,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带着冷俊,像是冷冰制成的利剑,它猛得穿透了我的心,让我暂时的胜利的心情一下子颓废掉,骄傲无地自容,我像是一只小丑,出演了一次丑态百出的闹剧。

文雅站了起来,笑容满面,说:“谢谢大家接受邀请,更是谢谢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出席这次的宴请,我很庆幸方均能够带她出席这次的聚会,我一直没有机会跟她碰面,有一句话也一直没有同她讲,今天当成大家的面我想对她说一句话,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说着,她把酒杯对向我,说:“欧阳你会原谅我吗?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冰释前嫌,依旧把我当你的朋友,你要知道我真的很在乎你。”然后对着服务员说:“请给这位漂亮的小姐添酒。”

在乎?在乎就会抢朋友的男朋友?鸿门宴。

我看着摆在我面前的红酒,它像是暗红色的血,我端了起来,然后朝着罗森说:“朋友的概念是什么?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快乐?还是一起分享彼此的东西?我们乐意跟你分享我的所有,你看我现在身边还有什么是你想要分享的?”说着我将杯中的红酒当矿泉水似的一饮而尽。旁边有人附合,好酒量。

我说:“这点酒算什么?服务员再给我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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