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首诗《河坝上的图途里尔斯》也同样受到好评。这首诗艺术再现了“野性比尔”威廉·B·图途上尉的英勇事迹。1925年圣诞节那天,该团险些与冯玉祥部署在天津城外进行威慑的部队发生武装冲突。和当时第十五团的大多数军官一样,图途也能用汉语交谈。这一能力在后来的事件中起了重要作用,他用汉语与冯玉祥部队的指挥官们理论,劝说他们撤退了:
……
是他,比尔·图途里尔斯,
戏剧般地赢得了胜利,
平息了国民军的冲天怒气,
他轻声细语,循循善诱,
让他们回心转意,
比尔口若悬河,一口纯正汉语,
国民军毕恭毕敬无言退矣。
诗的结尾,图途回到营中,俨然是个英雄,“聆听他的赞歌/齐夸他的汉语/赶走冯的兵”。
10. “得克萨斯州牛仔”图途上尉
图途因用汉语作为武器赢取胜利而声名远播,他被大家公认为第十五团有史以来最受欢迎的军官之一。图途是一位来自得克萨斯州的牛仔,被誉为“鹰关的骄傲”,他的性格使他和大多数官兵意气相投。一位曾在后勤连服役的人如此评论他们的指挥官:“可以说我们的长官绝不是浪得虚名——军官们越野性,我们越喜欢。如果我们想要一名精神导师,就该加入基督教青年会;如果我们想要一个苛刻的上司,就该去参加外籍军团。我们已经进了后勤连,如果有个好长官,那我们凭什么还要担心世界上其他人怎么想?”
图途相信“创造性,不管它是不是促使人检讨自身轻率行为和筹备败兴舞会的最佳方法”,在他的掌管下这一切给“官兵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该连成员在一首名为《疯眼傻子》的匿名诗中写道:
……
我们疯了,疯了,疯了!
我们是城里最疯狂的一群人,
在疯狂比尔的领导下,
开足马力全速前进,
我们势不可挡,
我们浑身泥巴和跳蚤,
不在乎自己是人是兽,
因为我们随心所欲。
图途参加马术项目活动更出名。1925年秋第十五团首次举行马术表演并取得成功,“疯狂比尔”是观众最喜欢的选手,因为他富有“西部的野性,大胆的骑行风格”,总是囊括所有的个人奖项。
这位来自得克萨斯州的上尉尤其擅长马球。自1914年以来举办的福布斯港口城市马球比赛,天津在1925年首次赢得冠军奖杯,图途上尉和第十五团另一名马球猛将丹尼斯·迈克康尼夫少校都是获胜的功臣。
然而转过年来,上海美国马球队大败天津美军马球队,当时天津队队员分别是埃德加·H·斯诺德格拉斯少尉、詹姆斯·R·皮尔斯少尉、唐纳德·W·布兰中尉及图途上尉。上海代表队“在马匹的速度和耐力,临场的优异发挥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终轻松取胜。哈丁又以此为素材赋诗一首,名为《四骑士》。这首诗从天津美军军嫂的角度出发,结尾是这样的:
……
结束比赛的锣声
响了!
上海队以9比1领先,
输球并不耻辱。
带来毁灭的天启四骑士啊,
仍然是我们做妻子的骄傲:
“亲爱的,你的球打得——
真棒!”
图途夫妇还筹划举行了撒纸赛马活动,成为团内“骑马一族”的盛事,活动当天的标志是“平常训练的标准装束及换成了粉色外套和鞭柄”。在这样的盛会上,军乐队和管弦乐队出场演奏,还举行了诗歌创作比赛,马歇尔上校队“运用现代量产法”,战胜哈丁少校队。
11. 两名军官在天津病逝
1924年近距离卷入了中国动荡时期内战的杰出军官还有亨利·哈罗德·达布尼上尉,在他指挥驻扎唐山的K连期间,内勒上校高度赞扬了达布尼及其连队:“你们处理近期唐山城内及周边地区紧张局面的方式令人钦佩。这种危机四伏的局面,凭借你们准确的判断力和效率得以妥善处理,从而避免了任何冲突。”次年9月达布尼升任少校,只得离开他已指挥了两年的连队,出任临时营的指挥官。他领导K连有方,尤其在体育方面取得成就,这也是对他的奖励。达布尼还是第十五团马球队的主力选手。不幸的是,1926年1月4日早晨,达布尼死于肺炎。
1927年夏,港口城市秦皇岛附近新建的步枪射击靶场和营地被命名为“达布尼营”,以纪念这位刚刚逝去的少校。此名称一直延续到被改名为“巴罗斯营”,那是为了纪念罗伯特·M·巴罗斯中尉,他于1928年2月在天津去逝,同样死于肺炎。
第十五团驻扎中国伊始,年轻的军官们就注定了日后必成大器,这一进程从未停止。20世纪20年代末,在中国任职远比被派到其他国家服役受青睐。权威的《陆军与海军杂志》1929年5月1日记录,在349名有意去海外服役的步兵军官中,有163名首选中国,129名选择菲律宾,只有14名选择夏威夷,19名选择巴拿马。
12. 后来成名的军官们的进进出出
《哨兵报》例行记录了后来成名的军官们的进进出出,提供了从其他渠道很难了解的信息。比如,1930年2月8日一期杂志记述了阿尔伯特·考迪·魏德迈中尉带着夫人及两个儿子离开华盛顿特区来到天津,他曾在华盛顿担任H·O·威廉姆斯准将的副官。魏德迈高大俊朗,言谈举止俨然一位英国贵族,人未到而良好的声誉已传至中国,他不俗的军人风度及高超的射击本领征服了全团。有传言说他是一名棒球投手,这无疑是重视体育的第十五团给他加分的一点。传言不虚,魏德迈曾提到自己年轻时“酷爱棒球,当过美国陆军棒球队的投手”。谈到中国时,他回忆起在天津任职“是很有教育意义的”,特别是在学习语言方面,“我们每周刻苦学习六天,才能在考试中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总之,在中国和菲律宾的日子使他能够“洞悉即将震撼东方的骚乱”,也必然使他在二战期间及战后的很多作为极具争议。
相貌平平的沃尔顿·哈里斯·沃克少校于1930年10月抵达天津,他来自弗吉尼亚州的门罗堡,曾在当地海岸炮兵学校任教。他出生在得克萨斯州,1907年毕业于西点军校。一战期间升任步兵中校,20世纪20年代一直在军校学习。沃克担任第二营的指挥,在其出色的领导下该营表现优异。二战结束多年以后的1950年12月,时任联合国军指挥官的沃克死于朝鲜战争的一次事故。
沃克在朝鲜的继任者马修·班克·李奇微将军也曾在第十五团任职,当时他还是一名上尉,指挥团部直属连将近一年,1925年7月抵达该团,次年5月离开。
另一名后来取得杰出成就的军官是理查德·卡伦斯·萨瑟兰德上尉,他曾在1937年到1938年初指挥第十五团的一个分队,接着被派到马尼拉,后来成为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颇具争议的战时参谋长,并获得中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