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少年有为,英俊非凡。
等宣子麒与林青云、林易蓝说完了一些军事方面的问题,林青云便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林璇旎则和清浅云儿两人站在宣子麒身后。
“司影--”权仟潋亲热的叫着。
陈司影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几年没见,还是这副样子!怎么到了军营没有变个样子?”
“我能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如此英俊潇洒!”权仟潋自得的一笑。
林璇旎偷偷一笑,居然还有这么自恋的人,虽然长得的确很英俊。
这一笑正好被权仟潋看到了,他看了林璇旎一眼,又问陈司影:“哎,皇上后面那个青色衣服的美女是谁?挺特别的嘛--”
陈司影看了看宣子麒,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是易蓝的妹妹,元帅的女儿!”
权仟潋又走到正在和安傅彻交谈的林易蓝身边说道:“易蓝,没想到你妹妹长那么大了,还越来越漂亮了啊!”
安傅彻也好奇地问:“那是你妹妹?怎么跑到了战场上来了?”
林易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怎么跑到战场了?还不是因为--林璇旎一下子成了几人交谈的重点,仿佛都没看到林璇旎前面的皇帝,也就是宣子麒。林璇旎站在宣子麒身后,看着宣子麒周围似乎弥漫着一层黑气,不由得感觉好笑。
“咳咳--”宣子麒轻轻的提醒了一下几人,居然忘记了他的存在。这两声轻咳也唤回了几人的注意力。看来,老虎就是老虎,就算打个呵欠也比猫大喊一声来的有用。
“别讨论了!还有,仟潋,不许打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目光中带着警告。
安傅彻和权仟潋立即明白了过来。
权仟潋立即说道:“原来是嫂子,我权仟潋虽然风流,但兄弟的女人还是不会抢的。”
林璇旎受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但是表面上还是笑了笑。
“璇儿,别在意,仟潋只是口花花而已。”宣子麒说道。
林璇旎哦了一声,说道:“那不就是有色心没色胆?”表面上天真无害的样子让人以为那真的是因为她的率真才说出来了。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权仟潋满脸黑线。
看着几人丝毫没有君臣的礼数,就连自己平日里一直很守礼数的哥哥也放松了起来,林璇旎不禁好奇。几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傅彻看到了林璇旎不解的样子,优雅的笑了笑说:“我,仟潋,司影和皇上小时候是好朋友,还一起念过一段时间的书,所以关系非常好,后来我和仟潋为了给皇上分忧就来了战场,这一来就是三年啊--”说到这里,安傅彻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目光里尽是柔情与不舍。
宣子麒似乎读懂了安傅彻心中想的,愧疚的说:“傅彻,真的对不住你--”
安傅彻笑了笑说道:“皇上,这是我自愿的。”
林璇旎听得云里雾里的,又看了看几人的神色,不好意思现在就问。
为了打破这凝重的气氛,林璇旎转头看向林易蓝,问道:“哥哥,他们是一起念书认识的,那你呢?”
林易蓝宠溺的看着林璇旎,回答道:“我、傅彻和仟潋是在战场上认识的,还曾经一起作过几次战也就在那时节下了深厚的友谊。”
“哦,原来都是认识的啊--”林璇旎知道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女人是不能理解的。
几人聊了一会儿天后,林璇旎了解了两个少年将军。因为都有事做,没过多久就都离开了,只剩下林璇旎和宣子麒。
林璇旎舒服的窝在宣子麒怀里问道:“安傅彻将军似乎有些--有些--”林璇旎不知道怎么形容,是忧伤?
“傅彻不像我们,他是有家室的。他的夫人是墨城名门望族,但是两家素来不和,两人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可是成亲哥哥半月未到,边关就告急,西凉大军来犯,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家,离开了自己的妻子与当时一样年轻的仟潋替我到了边关打仗,一个多月后就听说他的夫人有喜了,本以为打完就可以回来,可是西凉大军败了没多久,又开始小规模的进犯,害的他们根本脱不开身。这一晃就三年过去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唉--是我亏欠了他!”
待宣子麒慢慢的说完,林璇旎发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慢慢地抚平了他的眉,说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西凉人--我们只有早日把他们打回老家才能让更多的家庭团聚!”
宣子麒拥着林璇旎说道:“璇儿,你那么善解人意,让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林璇旎心里喜滋滋的。“善解人意”这个词还是第一次用到了自己身上。
等到林璇旎离开宣子麒的营帐时,已经是傍晚了。边塞的夕阳似乎更加的悲壮。“春风不度玉门关”,也不到这里,血色残阳下几株枯槁的树更是萧条肃杀。林璇旎百感交集,就在军营里到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林璇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河边石头上手上拿着什么的安傅彻。这时的他换下了一身戎装,穿上了一件蓝色的长衫,更加像书生了,在残阳下多了几分萧条和孤寂。
“介意我坐下来吗?”林璇旎走到了他身边,挡住了部分余辉,阴影投到了安傅彻的身上。
安傅彻儒雅的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林璇旎的目光转移到了安傅彻手上拿的棉衣,虽说春天不来,但也已经没那么冷了连林璇旎这种不会功夫的都不需要穿那么厚的棉衣了,一个练武之人又拿着棉衣做什么?刚想问,林璇旎就注意到了安傅彻看棉衣的眼神,思念,柔情,无奈--包含了很多。她立即就懂了。
“想家了是吗?”
林璇旎没有看安傅彻,顿了顿继续说道:“三年了呢--不长也不断的时间!”
安傅彻抬眼望了望已有一半被小山坡吞没的残阳,说道:“是啊,对于战争来说,才三年时间,不足以定大局,但是对于有些--就--”想到这里,他低下头笑了笑,眼中的无奈似要溢出来了。
“这是嫂子的送的吗?”林璇旎看着这件已有些褪色的棉衣问道。
安傅彻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三年前,我准备出征的时候娘子连夜帮我做的。”
“嫂子一定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子!”林璇旎轻轻捧起脚边清澈的河水,然后又张开手,让水尽情的流泻而下,声音如羌笛。
“是啊--她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女子。”
“你们还有个孩子对吗?是儿子是女儿?”
安傅彻回答说:“是儿子。”
残阳已尽落了山,军营里点起了篝火。
林璇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说道:“那时候的你一定很幸福,现在,她一定也在想着你,带着你们的儿子一起想你,并且给你儿子讲着他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