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只能看而不能染指的折磨,强感觉这是一场由生至死的痛苦煎熬。索性就犯一次罪,索性就冒着被朋友大骂狗屁的罪名,不如就上了她。真的,强当时有这方面的冲动。在她身上,积累了人性的极端丑陋。
强看了许久,尽管欣儿已经躲过她的眼神,退到门后。可是强依然觉得那扇窗口有芳香遗韵不曾消散。
门后的欣儿想想,还是将门拉开,毕竟这个男人是屋主人,是江华的同学,拒之门外,有失礼仪。想必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会有所收敛。
不露一丝的笑,欣儿很有礼貌地点头说了一声“强,你来了。”
强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回应欣儿一声问候。带着摄取性的目光扫过欣儿清秀的面目。
脸上象被流氓吐了口水一样,欣儿打了一个寒噤。忐忑不安地低下头。
强向屋里闯,欣儿只得侧身让开,好象强的手臂擦到欣儿的胸口,幸好穿得是江华宽大的衣服,不然可麻烦了,强是故意占便宜,蹭这么一下,给了他想象上的满足。
强问,“江华不在家嘛。”
一直站在门的位置,欣儿说:“江华有事出去了,应该要回来了。”
欣儿对于目的不纯的强,她必须高度提防,暗示强,别胡闹,江华可能会在一秒钟内出现。
“是吗?”站在屋中央的强有些吃惊,小屋子被收拾得如此干净,并且让他觉出温暖,觉出女人香来。特别是那张依墙放着的床,淡粉红的花布围在墙边,象婚床一样。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频闪。想象着江华与欣儿相拥同卧的情景,强的心扯扯的痛。随口说:“哦,一会就回来。”
神智有点涣散的欣儿朝着院门外张望,求求上天保佑吧,江华,你快回来吧。我真不想招架你这个同学。
强说:“小屋收拾得不错,很温馨。我都不想走了。江华太幸福了,他有你这么一标致又懂事的女子,可真是羡煞旁人。不想请我喝口水吗?”
“喝水?”精力无法做到集中的欣儿面色闪过惊惧,越来越重的头吃力地勾着。这个强,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欣儿很怕与强单独呆在屋子里,因此没有向屋子里移动半只脚。“哦,今天忘记烧水了,对不起。”
啧,咂巴了一下嘴巴,强轻挑了一下眉。他不喜欢强悍的女人,象他老婆那类毫无情趣又凶巴巴的女人,简直辜负了夏娃,他更喜欢象欣儿这样,看上去有点怯懦的女人,好控制。
强说,“我现在真的很口渴,中午喝了点酒,口干的很。我想喝水,你帮我做一杯水吧。”
强的言词中带着与年龄很不相仿的撒娇,那色迷迷的眼神已然把他内心所想全部敞开。
欣儿想呕吐。但她是努力地说,“炉子也灭了,需要重新点,你看,如果实在渴的话,不如出去买瓶水吧。
强有所顾忌,是怕江华随时回来,他一直没有凑到欣儿的跟前,那么他必须找个借口,一个合适的不会招致诟病的方式,就是喝水,送来茶水,近距离地接触,或许还可以摸一下手,闻一闻欣儿面上湿热的气息。可是,怎么会没有水呢?
强不怀好意看一眼低着头垂着额发的欣儿,那种羞羞美感让强心里麻麻的。“欣儿,你太美了,我好喜欢。”
几乎脱口而出,说出口后,强先捂住张大的口,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后来觉得这样直白有什么不好的呢?为什么喜欢她而不让她知道呢?捅破这层窗户纸未必不是件好事,也或者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故作含蓄罢了。仔细想想自己比江华的优势,有钱,有关系,人也风流……强伸手有些自信地捋了一下头发。
强富有挑逗的话令欣儿有受侮的感觉,欣儿板起面孔说:“你觉得对你朋友的妻子说这样无理的话妥当吗?”
话一旦说明,强反倒死皮赖脸了,强说:“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长得这样美,这错原也不在我这边。呵呵,你就多担待一点吧,欣儿。”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表露出一个厚脸皮的色鬼模样。明明色迷心窍,还硬给自己找一个脱罪的理由。
029.阿婆是搭救我的天使
欣儿始终保持严肃表情,一旦有任何松动,强就会得寸进尺。她说:“这话好象不该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说出来的,我是你朋友江华的妻子,别脏了你们朋友的感情。你的这番话应该说给你的妻子听,她一定会感动地要哭的。你同时别忘记你肩上对一个女人的责任。”
不管欣儿怎么贬低他,强一点都不气恼。他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就有愧于他的色名。在欣儿看来,强不是个东西。强脚下向欣儿面前挪了挪。“我对她说这话,她也不配领受呀。”他是指他不必向他老婆献殷勤。
强哪怕只移动半步,欣儿都好象感觉到危险,欣儿说:“我丈夫就要回来了,请你不要对我说这些低级无趣的话。”
“这是两回事,你不能剥夺我对美的追求吧。”强不想轻易放弃,虽然院子很大,邻居家的那两个老人是否仍在屋子里并不知道。毕竟眼前就他与欣儿,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单独机会。能够得着与欣儿说话,强都觉得收获满满。
“你的话说得是越来越无理了。对不起,我要出去做饭了,如果你要等江华回来,你就在屋里坐着。
欣儿前脚才跨出屋子,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到会这么冲动地冲到欣儿面前,堵着门的位置,展开他越来越火爆的攻势。
“欣儿,你就让我把心里话都说完,不然会把我憋闷死的。”强眼睛直直地盯着欣儿。
危险真的临近了,欣儿向后抽身,与强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身体完全被强逼进屋子,手不自觉地捏紧胸襟,后背生出一层薄汗。“你想干什么?你想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我甚至有种心里作恶的感觉。”
“欣儿,欣儿,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对你全是真心的。我对天发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混,可是相信,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求求你了,让我与你单独多呆一会,你不想听我说,我可以不说,你只要让我看着你就可以了。”强霸占着门的位置,眼里喷射着恶毒的火。
欣儿怒目相对,气得差点要晕倒,这是什么人?流氓吗?她说:“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脸皮很厚,换作另一个男人只怕是早就羞得脸都没有地方搁了。你要想有所图,那你打错了主意。我告诉你,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强一阵坏笑,越发地觉得欣儿有味道了。“你不觉得象我这样的男人很有情趣吗?欣儿,真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欣儿说:“你应该抽自己两人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强大声说,“爱是神圣的,伟大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现在感觉到了,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这种内在的力量可以驱使一个人做出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来。”急于表达心迹的强,他的脸涨得通红,中午他肯定喝酒了。但愿他别用酒后无德为自己开脱。
欣儿冷笑。“收起你的这套台词,我心里只有江华一个男人,我可以为江华赔上自己的命,也可以为我的爱拼上性命。”
强说:“江华有什么好,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一份工作都没有,他拿什么养活你?你看看你们的日子过得叫什么。而真正可以给你幸福的是我,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回家跟我老婆离婚,我说到做到。”
这是什么混帐荒唐话,顶着欲裂的头。不过,这么一对比,江华算是人中的极品了。
欣儿严厉地对强说:“我绝对不容许你在我的面前说我丈夫坏话,请你出去。你如果觉得这屋子是你的,那好,等江华回来我们马上就搬走。”
强不肯挪动身位。这时,门外的阿婆过来,她在门外对屋子里说,“欣儿姑娘在家吗?”
谢天谢地,大救星适时出现了,欣儿应了一声,“是阿婆呀,我在家呢。您有事与我说吧。我就出来。”
欣儿走到门前,恶狠狠地说:“滚开。”对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必要再尊重。身后站着老太太,强无奈地让开位置,他心里骂这个阿婆,老不死的东西,偏在这个时间来凑热闹,搅了我的好事。
欣儿逃出门去,挽着老阿婆的手,朝阿婆家走去。
阿婆说,“强来干嘛?她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我们这些邻居都知道,总在外面与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我刚才听到动静不对,才出来叫你的。姑娘,你是根本人家的孩子,你要小心着这种男人。”
欣儿对阿婆说:“阿婆,没什么的,您有事就直说吧。”
阿婆说:“我在家里做针线,可是眼睛花了,穿不了针,想让你帮我穿针。”
多可爱的老阿婆,欣儿扶着阿婆说:“好呀,走,我这就帮你去穿针。”
欣儿与阿婆走了。强在后面小声地骂。“穿个屁针呀。你这么老了还做什么针线,你是做寿衣吧。”
欣儿一去就没有回来。强等了一会,知道欣儿躺他是不会回来的。不知道江华何时回来,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了,伸脚在门上用力踢了一下,用力过猛,疼的他皱起了脸。
时机错过,强在院子里还不死心地向老阿婆家看了看。然后站在院子当间大声说:“欣儿呀,那什么,我不等江华了,我走了。中午酒喝得有点多,我回去睡觉了。哎哟,头痛。”
果然强为自己打到了台阶,也是为他下次再寻机会找到台阶。
强出去了,欣儿在阿婆家看到了。快步溜回家,把门关上。一场风波过去,坐定的欣儿再次为江华担心。心里焦急地想,江华怎么还不回来呢?莫不是遇到不顺,小说没有得到肯定?唉,那有什么呢?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因此,谈不上失败。
江华,快回家吧。
梧桐树枝上笼子里的两只雀儿梳理着羽毛,不再叫唤。傍晚的阳光带着浅浅的醉意,放眼墙头,蔷薇是醉了还是睡了?时间在原地慢慢地徘徘徊徊,从没有这么大方迟疑过。等待时间很漫长,相拥的时间却很短暂。大概即是如此吧。
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熟悉的身影摇晃着进了院门。已经六神无主的欣儿象一只小鸟看到了飞出去的大鸟回巢一样的兴奋,刚刚还黯淡的眼睛一下灵动地闪起光。激动地猛地跳起来,飞快地打开门,飘一样地跑向江华的跟前。一下子就投到江华的怀里面。象隔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那么的想念他。她的家,乃至她,经不起一点风浪。
她这小小的莽撞将江华手里的包碰落在地。
一路跑回来,体力有点透支。加上这么一运动,喝下去的酒酒劲往上撞。江华勉强地抱着欣儿,“啊,我的乖乖,想我啦。”
几乎欲哭的欣儿使劲地点头。“嗯,想,想得都快发疯了。想得想满世界地贴寻人启示呢。江华,怎么去了这么久?快一个世纪,不知道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把人家担心死了。以后再不许跟我分开这么长时间,再有这种事,请带上我,我不会捣乱的,你办事,我站在外面等。”
身体轻轻地摇晃,江华的手轻抚欣儿的头发,“怕我把你给甩了吧,怕我甩了你之后,你在这个地方连一个熟人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哈哈,你是我的新媳妇,我舍得嘛?”
欣儿杏眼一瞪,“人家好心地为你担心,你还这样挖苦我。男人是不是一喝酒就会胡说。”想到强喝了酒来闹的那一出。感觉还是不提为好。
“哈哈哈。”江华开怀大笑,“走,回家。”
江华的手搂着欣儿的腰往家里走。
030.小别胜新婚
寂寞许久的小院里充斥浪漫的气氛。高大的梧桐与相拥着的蔷薇眯起眼睛,似在打盹,也似在偷窥。站在窗前的那对老夫妇看着这对小情人令其嫉妒的恩爱场面,也不觉将两只皱纹密布的手触到一处,好象想他们年轻的光阴。
欣儿一扫下午强曾来过丢下的阴霾,她如阳春白雪于四月融化后的那抹讨人爱怜的鹅黄,新鲜地落在四月的额头。与江华挽手走到这一步,只不过是短促的数日,也算波澜起伏、生死与共了吧。这是否就是苦尽甘来呢?一切圆满,那么的称心如意。
走出去两步,欣儿说:“哎呀,你的包。”欣儿反身回去自地上捡起江华的包,再回到江华的身体,挽着江华的手,回到屋里。
放好包,欣儿嗔怒着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亏你还能找到家门。一天时间,却不记得把老婆孤伶伶地留在家里吧?”的确,等江华等得她心急火燎,能不怒嘛。
欣儿给江华倒了一杯水,江华一口就喝下了肚。
“慢点。”欣儿皱眉,手在江华的胸口上捋了又捋,“喝水别喝得太急。哎,真是不让人放心。”
江华感觉小屋变化非常大,环视了四周,一间破旧的屋子,会因为一个会收拾的女子巧妙安排,而让变得温馨无比。有如花佳人在侧,春色入屋,给个洞天水府也不去。所以江华说:“我这不是走错门了吧,这是我们家嘛。”
把欣儿揽到怀里,在她的脸蛋给一个奖励吻,手不老实地向欣儿衣服里伸。炽人的情怀再次在血液里推波助澜,小小的分别,又那么的想要她。
在爱情里,有了允许,大概这样就不算流氓行径吧。难怪孔老夫子会说,食色性也。至于庄子说的那不生不死的七重境界中,性是不是例外呢?哈哈。
阻止江华继续下去,“看你,跟强……”啊,欣儿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天啦,是玩笑罢了,只不过是想说,看你,跟强一下,不过是一般夫妻间的打情哭俏而已。但是险些说出口。捂着嘴,吃惊地看着江华。
可是江华好象并没有听清欣儿说了什么,接下来,他有太多的好消息要告诉欣儿,不知道欣儿会不会变出一双翅膀,绕梁飞上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