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科里是南方军重骑兵部队的一员,身着伊斯蒂尔重装的他此刻正在冲向帝国军薄薄的阵型,看着前方露出惊恐表情的帝国步兵,心中暗笑,害怕就对了,一会就让你结束这一切。
就在离帝国步兵还有二百米的时候,阿科里听见从侧方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响声,头顶不知何物体带着灼热呜呜的穿过自己的头顶,正当阿科里疑惑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身前的马背突然一空,刚才一直在伴随自己冲锋的袍泽们,都已不见踪影,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血雾,阿科里吃惊的转头看向侧面,只见一连串的砰砰声再度响起,伴随着火苗和白烟,身边头顶再次响起了令他不安的破空声。
阿科里在马上仿佛被重物击中,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摔下了战马。
摸了摸自己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伊斯蒂尔重装破开的大洞,自己的胸膛也已被击穿,鲜血喷涌而出,阿科里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从多利恩要塞逃回来的老兵的话,死神的低吼。
皇家第一团和第三团正在绝望的等候南方军重骑兵的冲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只是上级派出来拖延骑兵冲锋的诱饵,好听点是诱饵,难听点就是送死。但帝国的士兵们的荣誉感和严明的纪律,让他们咬紧牙关钉在了这里。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重型骑枪,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上的长矛,即便不能刺穿伊斯蒂尔重装的防护,也要为身后的袍泽降低点他们的速度,所有人在等待着最后那一刻。
二百米。步兵的心中盘算道。
忽然侧面传来剧烈的声响,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下一幕出现的画面,让步兵惊掉了下巴。
面前的骑兵冲锋队列宛如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带起一蓬蓬粉红色的血雾,大量身着伊斯蒂尔重装的骑兵落马,侧面每响起一次炸耳的声音,对面的都有大批的骑兵被击落下马。
看到这样的场景,本来士气低落的步兵不约而同的发出低吼,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与穿过火枪弹雨袭击的骑兵撞在一起。
云泽正在指挥着火枪队进行不间断的火力拦阻,不停的修改着射击参数,大喊道:“干的漂亮!都给我再加把劲!给我狠狠的揍这群狗养的!”
火枪手们熟练的上弹,瞄准,射击,不间断的发射出死神的索命符,一阵又一阵的弹雨覆盖在了骑兵的身上。
云泽看着南方军的骑兵乱做一团,在接近步兵阵型的时候没有保持着自己的最高速度,导致了他们没有能够凿穿步兵的线列,已经慢下来的骑兵和步兵们缠斗在一起,云泽下达着一道又一道的射击命令,每次齐射都能削薄一点骑兵的阵型,第一波投入冲锋的重骑兵们,陷入了令双方都没有想到的境地。
鲍文看着自己的宝贝骑兵的进攻受阻,被侧方不间闪烁的火苗不停的带走人头,双眉挤在了一起,吼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连伊斯蒂尔重装都能击穿!该死!叫预备步兵团压上,给我把那些喷射火苗的怪物打掉!让重骑兵撤回来!该死的慢下来的骑兵有什么用!脑子被驴吃了吗!”
王朔看着云泽的火枪队给予了对面骑兵的重创,笑呵呵的说道:“南方军的右翼完蛋了,命令骑兵向我军左翼靠拢,在对面向后撤退的时候冲上去,把他们的右翼彻底粉碎!中军继续牵制对面,不要他们的中军过去支援。”
对面的骑兵撤退了,第一波冲锋至少留下了八千具尸体,其中大半都是云泽的火枪队的功劳,云泽擦了擦汗,看着对面逐渐压上的步兵团和重组阵型准备投入第二次冲锋的骑兵,恶狠狠的说道:“干!老王的中军在干什么!小爷要顶不住了!”
龇了龇牙,继续说道:“检查武器!重新上弹!目标敌步兵!五百米射击准备!”
云泽紧紧的盯着对面正在推进的步兵,说道:“呵,密集队列,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鲍文目光呆滞,看着自己派上去的一个步兵团,在对面每次火光闪烁过后都要倒下一排排的士兵,仅仅不到二十分钟,一个完整的步兵团已经丢下了一半的建制,剩余的人已经在号角着仓皇的后退,再后退的途中又丢下了至少几百具尸体,一个步兵团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打残。
鲍文抿紧了嘴唇问道:“那就是死神的低吼?”快速扫了一眼战场,鲍文的手开始颤抖。
帝国的中军正在和自己中军缠斗在一起,由于自己将主力全部放在了右翼,中军的阵型已经松散,开始后退,而右翼被对方密集的火枪射击打的抬不起头,几次冲击都无功而返,还付出了至少两万的伤亡,左翼的已经再向中军靠拢,试图掩护中军再次形成有效的防御阵型,对手布置在自己左翼的骑兵正在从对面后方饶走,游弋到了自己的右翼,准备对自己的右翼形成包围。
鲍文看了看自己手下唯一留下的二万骑兵,说道:“不惜一切代价!不要让对面的骑兵和步兵合围右翼!让右翼迅速撤退,向中军靠拢!”
南方军最后的骑兵动了,向着帝国军骑兵的行进路途而去。
一场骑兵对骑兵的对冲毫无征兆的在战场的一侧出现了,双方都是精锐,在这场铁与血的碰撞中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互相凿穿,转身,冲锋,再次互相凿穿,转身,再冲锋。
双方都杀红了眼,在每次冲锋的途中都丢了大量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帝国军要包围对面的右翼,以获取战役的主动权,南方军要阻止对面包围自己的右翼,以图重整阵型,避免战局倒向帝国军。
谁能在这场骑兵的对决中取得胜利,谁就能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双方都孤注一掷,拼尽了全力。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