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仇一句话,声音不大绝对能被吵闹声盖住,可那些女弟子还是听见,纷纷回头朝四人投向不善的眼神。
张翔宙觉得气氛不好赶紧凑近在他耳旁低语起来:“别乱说,表演之人是现在安乐居最受欢迎的红人,不少外宗师姐都对其撑腰。”
“这样的表演这样的男子还有人捧?”闵天仇脸上浮现嫌弃之色。
“可不是嘛,从前有位琴技高深擅长说书唱词的弟子,只因太过乏味不得外宗弟子和长老的喜爱,这才有了这弟子出头之日,他的所谓舞蹈和唱词虽不是什么大成,可容易让人开心啊,你不去关注就是了”张翔宙连忙解释,也劝告别招惹那些外宗弟子跟长老。
听到这话闵天仇更是讥笑大声放言:“堂堂七尺男儿,不保持该有的刚毅反而柔媚,为讨取生活刻意扮女人,难道大派弟子仅有此等媚俗品味吗?”
话音很大,能让所有在座的弟子听到,顿时间一片安静,没沉寂多久,捧舞台男子的众多女弟子气势汹汹走来讨一说法。
“哪来的山村野夫,胆敢这么侮辱阿坤。”领头女弟子怒瞪圆目就要拉住闵天仇衣领。
闵天仇身形一转躲了过去:“我说得不对吗?”
“你这等小辈胡言还有礼了?你可知阿坤为此多么辛苦留下多少汗水吗?”另一女弟子大声吼叫起来。
再看其他男弟子,都是站到一旁面露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极少数几位偷偷伸出大拇指夸闵天仇胆子够大
“各位师姐们,新来弟子不知规矩,还请就此就罢。”张翔宙赶忙劝阻免得事情闹大。
领头弟子看到这胖子开口讥讽:“死胖子,你晋级未通过还有脸来这安乐居?而且还带着新晋弟子撒野,你是今后不想在外宗混了吧?”
“就是,我看你今后也就只有在记名弟子堆里耀武扬威的本事了。”
听别人喊自己死胖子,张翔宙顿时怒骂:“你爸爸不在家放你娘的狗屁!下贱货色得意什么?谁不知你们是通过龌龊勾当才顺利通过的晋级,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死胖子看我不撕碎你的嘴,让你到处诋毁我们”
话说拦路虎,见势要开打,可一想安乐居规定不得私斗便改为了对骂,张翔宙对此根本不惧,什么难听的骂街都顺嘴而出,台上阿坤也不继续表演了,静静观望,吵骂声越加响亮,以至于让角落处一男子不耐其烦起身向吵闹的走去。
“何人在此喧哗喊爹骂娘,成何体统。”语气低沉可气势霸道,慢步而来间,散发出的波动居然让一些修为低劣的弟子昏厥倒地。
见此人出声,拦路的弟子纷纷行礼让开道路,闵天仇扭身看去,短暂一打量就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肯定是某位长老,他身着黄色道袍,夹杂白丝长发很整齐顺在肩后,眉心处印有红色虎型图案,精修胡须发白可面容显不出老态,背手行走间强者气势直逼面门。
“你是什么人?”男子用沉稳语气问道。
闵天仇让男子散发出的强者气息弄得有些发寒:“新晋记名弟子闵天仇。”
独孤靳离强忍难受恭手行礼:“我也是新晋弟子,独孤氏的独孤靳离。”
修为不行陈青雍快要不行,被张翔宙拖着艰难开口:“我是陈青雍,新晋记名弟子。”
男子冷哼一声朝着人群大喊:“萃云峰总管孙军可在。”
刚一呼唤,人群中跑出一位尖嘴猴腮留着两撇细长胡子的男子。
“弟子孙军拜见三品姜虎长老。”孙军跪下行礼,眼色还对闵天仇等人使眼色,意思是说这可是三品长老,你一新来的弟子不想死就照做。
姜虎很满意的点头:“你身为萃云峰怎么不好好管教新来弟子?”
孙虎颤颤巍巍回答:“长老你可冤枉我了,我孙军一向做事你是了解的,这三位定是今儿才来,都没和我打过招呼呢?”
听他这么一说,张翔宙赶紧解释:“姜长老,这三位师弟是方才玄光长老领给我的,我带他们来安乐居就是来跟孙军总管打招呼顺便学学门派的规矩。”
姜虎眼色阴冷下来:“玄光?你提他可是想告诉我有长老给你撑腰?”
张翔宙还真是这个意思,不过脸上假装紧张:“只是想告知长老,这三位师弟刚入门什么规矩不懂,还请原谅这次。”
“你什么身份这么跟我说话?”姜虎不怒而威,释放强大灵念要教训张翔宙。
闵天仇见状赶紧释放自己灵念来助他,不管怎么说,这胖子为人有情有义还帮他们说话,就这么一个举动让姜虎立马收回了灵念,满脸不可思议。
“炼气期就有开灵境灵念?你是何人引荐的!”
闵天仇被刚才灵念压制得有些头晕:“在下跟陈青雍都是五品长老欺天道人,江徒隼引荐的!”
话一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看着闵天仇跟陈青雍,他们可都听过江徒隼这个名号,此人狂妄傲气实力超群,能被这种长老引荐的弟子,定是有不俗仙缘的天才,更何况刚才姜虎长老也说他才炼气期,就有开灵境的灵念,这在断魔崖都是闻所未闻的。
“江徒隼..”姜虎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可他也还是很快恢复平常。
“既然是江长老引荐的天才,怎么就不懂一点规矩呢?”
闵天仇一副在乎模样说道:“我这人就这样,什么规矩束缚都是狗屁,我只想做我想做的,说我想说的。”
“哦”姜虎露出讥笑:“好狂妄的小子,果然江徒隼是一路货色。”
张翔宙暗说不好,这闵天仇敢对三品长老这么说话,就算你是五品长老引荐,可你毕竟修为如此之低,就不知道谦虚些吗。
在场弟子也是紧张,他们都了解这姜虎长老脾气暴躁,据说和江长老有仇,这下闵天仇这个新人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谁知姜虎摆摆手:“算了,不懂规矩日后再学,小子,可你刚才对阿坤的表演评词确实有些难听了。”
闵天仇丝毫不胆怯:“难听?我说得可是实力,男人就该有男人应有的样子,长老你袒护他,是不是说明你也喜欢这种阴媚表演,我想他能这么受人欢迎,肯定是讨了你的喜罢。”
闵天仇说的没错,姜虎虽然是一个长老,可在门派内经常受到别的长老排挤,他经常来安乐居为阿坤捧场,是因为那弟子用夸张滑稽动作让他开心,还有那些外宗跟记名弟子阿谀奉承使他内心得到极大满足。
“放肆!阿坤的表演乃是高雅表演,他不辞辛苦放下尊严领悟这等表演就是让每日辛苦的记名弟子轻松身心,这安乐居存在目的是为此,阿坤所做也是如此,你这么诋毁,是将劳累的记名同辈视作牛马牲畜了吗?”
这话一出,不少记名弟子怒视着闵天仇,丝毫他真的是瞧不起他们。
闵天仇好笑,觉得这姜长老太会扣帽子,:“非也,我很能感受记名同辈的辛苦劳累,正因如此他们才应该欣赏高雅的艺术来放松心身?”
“你是说阿坤的表演不能放松人的心身?”
闵天仇摇头:“阿坤他的表演是有他存在的意义,谁也不能否认,可你不能一味的让人去欣赏他的滑稽,这不是高雅,是小丑表演,唯有雅俗共赏才能让来此的弟子享受身心的放松。”
这番话让姜虎敢怒不敢言,他说安乐居让阿坤独占红人位置为犒劳记名弟子完全是一个理由,真正的是自己想看而且,人家有理自己无理也无法继续反驳。
见姜虎长老没有反驳,自己继续说道:“我觉得,门派弟子应该受到正确熏陶,男人就该是傲世天下,铁骨铮铮敢作敢当的汉子,而不是像阿坤那样的阴柔男子形象。”
姜虎盯着台上的阿坤一挥袖子气愤离去:“今后这安乐居该怎如何,随你们便。”
目睹长老都无话可说愤怒离去,那些捧阿坤的女弟子也灰溜溜离去,留下的弟子们都感叹闵天仇真的是胆大妄为,不愧是欺天道人引荐的弟子,对他弟子们是又恭又惧,因为他入门第一天就得罪了长老。
独孤靳离总算开口了:“闵兄弟,我真敬佩你敢想敢说的勇气,只是你现在得罪了长老,恐怕日后在断魔崖的生活艰难。”
张翔宙虚弱的点头:“闵师弟,你还是先克制下自己的性格吧,不然真容易吃亏。”
闵天仇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我人就这样,看不惯得就说。”
之前一直沉默的孙军也凑过来劝告:“师弟,别说师兄不提醒你,我可听说姜虎长老和引荐你的江长老有过节,姜虎长老记仇,以后定会给你使绊子。”
众人劝告并未让闵天仇有收敛想法,自小的经历让他深知,谦让和大度只会给别人刁难自己的机会,他就是让门派弟子知道,他闵天仇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