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传希唤来小芩儿三人,让纤尘带着小芩儿跟清梦离开,独自与陈平之漫步在名为白鸟泉的巨大湖泊旁。
湖中万尾鱼儿扑棱情景巍巍壮观,空中鸟儿飞渡,鸣叫不断。
“呆的时间久了,也不免觉得吵闹!”张传希挥挥手遣散众多鸟雀。
“山上风光美景,常人羡慕不来!”陈平之笑道。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张传希话锋一转笑道。
朝廷中九卿之首名义上是他这个大祭酒头上的官,位列三公之下百官之上,但是此时陈平之却也退后半步跟在老人身后。
“这不,不是马上大考了么,全国各地的士子都要来此,如此盛景,我这个新上任的太常,怎么说也要来看看不是。”陈平之道。
“说人话。”老人摆摆手。
“好嘞。”陈平之笑道摸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老人。
“此次大考太仆大人之子,黄国公之子,光禄勋大人之女........都要来!”陈平之掰着修长的指头一个一个算。
“这么多人?”张传希老人道。
“还不止,这不,这会儿京北尹大人的云车便停在清凉道下哩。”陈平之一挥手湖面上浮现出清凉道上的光景来。
山道上柯鸿三人扎堆儿吃着烤肉,张传希老人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黑,而在山脚下的青石旁,一辆云车恰好停下来。
“看看这当爹的!”陈平之竖起大拇指。
张传希老人目露幽幽盯着他,陈平之被看得有些发毛。
“好吧,我那远方表姑的大姐的小姨的亲侄女儿也要来!”陈平之只好如实开口。
“你们这些走后门的,就不能凭借着正真的实力考进来么!”张传希老人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这不是怕您老的大考考题太变态不是?现在这光景,您看要不?”陈平之道。
话罢他取出一个精巧的金丝绣袋递出,张传希老人咳嗽两声但是也收了下来。
“今夜在黄金阁设宴,请大祭酒移步!”陈平之笑道。
“好说,好说。”张传希笑眯眯的看着他。
陈平之行李离开,一辆红轿子从山道下飘然而去,山道上纤尘带着小芩儿跟清梦一路下山而去。
陈平之停下轿子,让三人入内,红轿子带着三个女孩下山。
半山腰的时候遇到正在吃的正香的柯鸿三人。
巨大的灵禽此时还剩下一半,陈平之又顺走了另一只大腿。
“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去十九道找我。”话罢丢下一枚玉牌乘着红轿子飘下山去。
“他谁啊?”柯鸿收下玉牌问道。
“他是新晋的太常啊,你们不知道?”纤尘解释。
“不知道。”金法楠嘴里塞着肉有些口齿不清道。
纤尘摇摇头,小芩儿虽然先前吃过了,但是此时也忍不住香味,小肚子吃的圆鼓鼓的才肯罢休。
纤尘撕下一柳肉尝了尝赞不绝口。
“唔你怎么做的?比我家那些厨子做的好吃多了!”她睁大了眼睛问道。
柯鸿耐心教她,但是说了半天也少女也听不明白,听的云里雾里,对于她来说哪里用得着自己亲手做饭。
最后少女索性不听了,几人坐在山道上解决掉剩下的烤肉。
“好了你该告诉我们秋家怎么走了。”闰少青道“哦对了,还有工钱。”
“好了好了,我带你们去。”少女起身。
众人饭饱之后,一路出发下了清凉道,此去几里路便是长安城三十六道的泰陵道。
此时正值晌午,道路上人群来来往往,路中间还有专门供异兽行驶的车道。
京城的繁华,可以说是其他地方无法媲美的,入眼的宅院庞大无比,街道上往来的人影络绎不绝。
此际正是入京的高潮时分,太学大考还有些时日,不少背着行囊的士子在街上寻找住宿的地方。
几人行走不远,纤尘便唤了一座云车,付了钱,众人登上其中。
云车有大有小,大的可在天空载客可载数百人奔赴万里。小的则是在这类城池中穿行,约莫可坐下十几人。
云车在庞大的京都穿行,京都分上城区与下城区。
下城区纵横七十二道,上城区三十六道。
此时便是行驶在上城区的玉桂道上,四周随处可见的庞大宅院,这里都是世家大阀所居住的区域,是专门划出来的区域,避免下城区繁华所带来的吵闹。
最终这尊云车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巨大门阙前停了下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门前的侍卫上前问道。
“我们是来送信的。”柯鸿等人下了云车说道,将信笺递了上去。
信笺就是普通的黄纸,随处可见但是却带有一个修小的金色秋字。
那侍卫接过信笺看了一眼,神色匆匆的进了府邸,不一会儿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出来将他们接入府邸中。
“敢问几位是从哪里来?”那管事命人上了茶水然后转身问道。
“我们是从离城而来,路过紫朔城遇到秋姐姐。”柯鸿道。
那管事点点头然后离去。
不多久一圆润老者被拥簇着而来,老人衣衫华贵,内里紫色棉衣绣有金花,外有华贵黑金丝衫外衬。
老人保养的极好显得脸庞有些婴儿肥,在他的手中正是柯鸿等人带来的信笺。
老人来到门口先是看到了柯鸿三人,然后又看到了坐在哪里百般无聊的纤尘,最后又看到了小巧的小芩儿抱着清梦,坐在椅子上玩闹。
老人整理了下衣衫进了门,其他人也都候在了门外。
“几位小友在紫朔城遇到了秋丫头?”房间内有下人搬了椅子老人坐下问道。
“我们是在紫朔城遇到的秋将军。”柯鸿开口道
“怎么样,秋丫头瘦没瘦,有没有饿到,或者有人欺负她?”老人接着急忙问道。
柯鸿不由得想起来那英姿飒爽一剑劈碎大坝的身影,连忙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笑道。
“你是大祭酒弟子,大祭酒位列朝中三品官员,.......按道理说身份还是低了些,但是吧.........”老人道“这就有点难办啊。”
“老人家,什么跟什么?”柯鸿听的一脸雾水,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老人思索着最后似乎有了决断,几人的身份都很好查,来此之前便有专人汇报于他.
作为京城的八大世家,自有一条自己的情报网。于是便唤来下人说了几句,那下人匆匆离开。
“几位少年俊杰即是大祭酒的弟子,想必是本事非凡,我秋府也有些儿郎不如老朽做主想让他们与祭酒弟子论战一番如何?”老人笑道。
“我们是来送信的。”金法楠连忙道这怎么送个信还要打架?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几位是送信的。”老人笑道“那信中秋丫头说几位少年郎本事非凡,而几位又是大祭酒弟子,老朽也起了好奇之心,也想见识一番如今的少年气派。”
柯鸿跟金法楠有些头大,闰少青则是有些懵,这两家伙怎么突然就是大祭酒弟子了?
不多久,一众少年少女来到殿外等候,老人将柯鸿等人领到殿外。
这些人其中少年居多,个个神色面色不善的看向几人。
“秋家,秋易容请祭酒弟子赐教!”众人刚出殿,便有少年率先喊道,大踏步走入演武场中。
“你去。”金法楠跟柯鸿一致认同闰少青下场,金法楠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我不是那什么大祭酒弟子啊!”闰少青肺腑,但是还是拎了剑上前行李。
秋易容,使一口银白宝剑,二人都是用剑,上来便是剑光四射。
此地是一处巨大的演武场,空间足够大二人上来便打的有些难分难解。
一个是京城世家培养的族中弟子,功法资源都是一流,一个是乡野摸爬滚打的少年一步步走到现在。
二人一个照面,闰少青的剑便应声破碎,随后他从背后抽出剑鞘。
秋易容手中宝剑莹莹,质地上乘,剑芒吞吐剑光,随后他也将宝剑一丢,取出剑鞘再次步步紧逼。
闰少青也不气馁,剑鞘当剑也是不落下风,甚至手中刺,撩,斩,切等基础剑招舞的密不透风。
“我去,老闰这可以啊!”金法楠咂嘴。
二人贴身近战皆是比拼剑招,并未动用法术,或者高深的剑法,剑经。
这最是考究练剑之人的功底与剑心,二人都是习剑,剑修者都有一种默契。
任何的剑法剑都是由着基础的剑招组成,此刻二人纯粹的对拼剑招,别开生面让人眼前一亮。
秋易容的剑招规矩方圆有度,闰少青的剑招则是一往无前,有一种无畏的劲儿。
甚至二人对拼百剑之后闰少青一手持剑鞘,另一只手竟然探出想要夺下对方手中的剑鞘!
“我擦,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闰这么猛?”金法楠道。
柯鸿闻言想起了船上的那阵日子,天瞎等人给他们讲学,闰少青也在一旁旁听。
柯鸿二人也不懂这这些老前辈为什么要教他们,但是这段经济却是难得的言传身教。
而对于闰少青而言,更是宝贵万分。
只见他们以快打快,甚至秋易容也察觉到他的意图,以至于剑招有了一丝纰漏。
闰少青此时直接丢了剑鞘,探出一只手掌,掌上闪烁着晶莹的白玉光泽,直接从一片剑鞘组成的屏障中抓出一柄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