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恺带着那一根断魂捆妖绳,收拾好行李,独自一人去往了京城。作为一名入神境的强者,路上就是盗匪也是避而远之。
令采玉和云柯两人则与诸葛恺分道扬镳,前去五里桥寻找那剑客。
没想到小白和令采玉相处地倒十分融洽。一路上,令采玉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小白。小白走累了,就让她坐在马上。明明今早,令采玉看到小白吸收尸气时,脸色比鬼还难看。
云柯忍不住调侃道:“人不如狐啊。”
五里桥没有五里长,就像老婆饼里没老婆一样。这桥充其量一丈五长。
那青衣剑客站在桥头,艳阳在桥底的河水上洒下点点金光,剑客看着潺潺的河水,心似乎和流水一齐冲到了几里之外。
他等了很久。
令采玉把马系在桥头,毫无避讳地大声问道:“喂!你是那做假文牒的吧!”
就是云柯这样的愣头青也为之一愣,这种事怎么能当众说出来?
那青衣剑客听后脸色惨白,一手握着背上的剑把,看着云柯等人。
“几位在说什么东西?”剑客额头上流下一滴晶莹的汗。
“你不是要等一个红毛和一个马脸吗?刚好把他们要的文牒卖给我就好了。”令采玉又补充道。
剑客听后脸色都发紫了,像是一只见到狼群的养,汗如雨下。
“正经人,不做这些事。”
剑客话刚说完撒腿就跑。”
令采玉冷笑一声,自己一顿试探,这剑客果然是心里有鬼。
“上马。”
她翻身上马,又把云柯和小白拉上马。
这青衣剑客绝对是神行术的好手,令采玉骑着快马都追不上,有几度令采玉甩出长鞭就能打到这剑客的屁股,边打还边喊:“要追上了!”
这剑客挨了一鞭子,像是一只听话的马一般,跑的越来越快。
就这样追了三里地,令采玉对着马背上的云柯吩咐道:“云柯,把我鞍袋里的套马索拿出来,逮住他。”
云柯取出套马索,绳圈在半空中甩了三圈半,嗖的一声飞出,如一条蟒蛇般缠在了剑客身上。
剑客双脚被捆在了一块儿,像尊石像般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后,又像条蠕虫般往前挪了几尺远,蹭了一地的灰尘。
“别,别啊,少侠饶命啊。”
令采玉滚鞍下马,敲了一下剑客的脑袋:“你这人脑袋挺大,就是胆儿太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敢糊弄我,我非把你烤了吃不可。”
云柯把剑客身上的绳索捆得更紧了,这剑客一声身绿衣,捆得这么严严实实,像颗还没煮的粽子一般。
“叫你跑是吧,再跑我先打断你的腿!”
小白蹲在剑客面前,张牙舞爪,哇哇直叫,在她身上难得体现了一点兽性。
云柯把这剑客吊在树杈上,离地三尺多高。令采玉冷笑着,在地上捡起柴火。
剑客汗如雨下,滴在了木柴之上。
令采玉一手插着腰,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剑客不敢怠慢,斩钉截铁地说道:“宁高雅。”
令采玉心想还真是个秀气的名字,也搭得上这一张秀气的脸。
“你认不认得那红毛猴和那马脸?”
听到这两人,宁高雅头上的汗又多了好几滴,他支吾道:“不认得。”
令采玉听后,抽出腰间长鞭唰的一声打在了宁高雅的背上。
“不认得?刚刚你在旅店和店家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令采玉也就听了零星半点,她故意这样说,就是让宁高雅心里没有底。
宁高雅挨了一鞭子,疼得嗷嗷直叫。令采玉又指着小白说道:“这一只可是千年狐妖,嗜人血为生,你要是再说一句谎话,我就让她把你生吞活剥。”
小白配合地嗷呜了一声,这一声什么猛兽都像,就是不像狐狸。
云柯拉紧绳子,勒得宁高雅脸色通红,吐出舌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叫你说谎。”
令采玉推开云柯,喝到:“别勒坏了。”云柯才松开了手。
原来这公主殿下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认识。”宁高雅不敢再说谎。
宁采玉一鞭子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扫起一地落叶,扬尘四起。
“那你和那两位大汉是什么关系?”
“我是妖修密宗的密探,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妖修啊,我是活生生的人。”
云柯的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妖修密宗?好啊,又是这种歪门邪道。
令采玉摇摇头,光这些话还没用,她一鞭子打出,正对着宁高雅那一张俊俏的脸。
“密探不止我一个,我可以带你们去接头的地方!”
令采玉嘴角一撇,终于有了她想要的情报,她拔出腰间长刀,刀光闪得宁高雅睁不开眼。
“卸磨杀驴,好手啊!”云柯冷笑一声,对这种人不需要怜悯,因此他也不会阻拦令采玉。
怎料令采玉一刀砍断了云柯手上的绳索,宁高雅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的木柴上。
令采玉用刀架在宁高雅的脖子上,这一刻,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带我你们接头的地方,你要是敢逃,我就一刀杀了你。”
宁高雅急急说是,磕头如捣蒜。
就这样闯进他们接头的地方,未免有些莽撞,一路上,云柯还细细询问了有几个探子,是不是妖修,何时接头,宁高雅一一回答。
日落之际,一伙人赶到了接头的地方,那是在一棵老槐树下,一人把斗笠盖在脑袋上,正呼呼大睡。另一人蹲在不远的河边垂钓,嘴里还哼着小曲。
路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两位一般的老农。
几人趴在草丛里,令采玉看到宁高雅头上冷汗直流,就知道这两人八成就是妖修密宗的探子。
云柯捂住了宁高雅的嘴,怕他呼救暴露他们的位置。
这两人一点都不警惕,有了可乘之机。令采玉坏笑一声,小声吩咐道:“钓鱼的是你的,我去对付树下的。”
云柯点头说是。
宁高雅听见了两人的密谋,支吾道:“那......我呢?”
“你闭嘴就好,敢出一声这千年狐妖就吞了你。”
宁高雅吓得往后挪了好几步。
云柯蹑手蹑脚走到了河边,那渔民从水面上看到身后竟然有一位大汉,抡起鱼竿,咚的一声打在了云柯的身上。
“休想。”渔民喝到。
树下睡觉的老农察觉到了异样,拿下脸上的斗笠,怎料令采玉飞索袭来,往他身上套。
老农一个翻身躲过了绳索,令采玉正欲追击时,槐树的树枝咯吱咯吱变长,像是一堵枝叶做的墙壁,拦住了令采玉的去路。
“果然还是会有人上当。”渔民冷笑道。
上当?云柯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身后的老槐树的树枝如利刃般劈向令采玉和云柯。
这棵老槐树是一棵树妖,所有密探都要向他汇报消息。
渔民扑通一声跳入水里,像一条蛟龙一般顺着河水游向了夕阳。
“大胆人族,敢打扰到我休息?”树妖的声音听起来饱经沧桑,像是有几百岁一样。
树妖挥舞着自己的巨臂,树叶如雨落一般。
令采玉一鞭子挥出,在半空中,长鞭被飘散而来的落叶切割成了一段一段,掉落在了地上。
“不好。”云柯把令采玉拉到一边,施展开青峰盾,挡住落叶。
落叶虽然飘落地很慢,但每一片落在青峰盾上都如炮弹打在上面一般,在青峰盾上留下一条条缝隙。
“老朽要把你们尸体,做成我的养料!”树妖不停地震落树枝上的落叶,如飞蝗般打在青峰盾上。青峰盾上像是盖上了一张绿毯,连阳光都被遮蔽了。云柯的额头流下一滴滴热汗,青峰盾快要坚持不住了。
令采玉脸色煞白,青峰盾一崩溃,成千上万的树叶会把他们切得粉碎,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寒风起,枯黄的落叶横飞,看到此情此景,令采玉嘴角一撇,似乎是有了主意。
哐的一声,青峰盾破碎了。云柯、令采玉翻身躲避,绿叶如一只拳头一般打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令采玉拔出腰间长刀,一跃而起,一片绿叶从她脸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自寻死路!”树妖怒喝道,没了灵盾的加持,这两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奔流腾浪斩。”
令采玉接连劈出了三四刀,每一刀都带起一阵气浪,如海面上的浪潮,一浪接一浪。
每一浪打出,都被树妖密集的树叶冲散,丧失了威力,甚至不能伤到树妖的一块树皮。
就如海浪一般,第三浪的威力往往是最大的,令采玉劈出第三刀时,一阵强风刮起,地上扬尘四起,落叶乱飞。
树妖大笑一声,不屑地喝到:“只不过是白费体力罢了,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
令采玉落地无尘,她的四周也没有一片地落叶。
“真的没用吗?”令采玉邪魅一笑。
树妖突然发现云柯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树根旁,一柄尖刀已经刺入了他树皮里。
“怎么可能?区区人族,怎么可能冲破我的叶障?”
云柯冷笑道;“树叶终究是树叶,随风飘散,风向不对,你的叶障也没用了。”
树妖才明白令采玉看似无谓的进攻,却给云柯创造了机会。
云柯一刀刺入了树妖的身体,鲜嫩的树脂顺着刀口流出。
妖刀上燃起了紫色的妖火,点燃了树脂,整棵大树瞬间被大火吞噬。
“啊!”在一片烈火之中,化作了灰烬。
“败给了你们的阴谋诡计!”树妖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化作了云柯妖刀上的第四道刻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