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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个可怜人

小桃子终于说的崩溃大哭。林奂和杨涛在这时,一人抓住一只手往回拽,院长见情形逆转也过来帮忙。就这样三个人把小桃子救了回来。站在楼底下的患者,看到了全程经过,捂着嘴紧张的不敢吭声。

林奂坐起来,看到小桃子被杨涛狠狠抱在怀里,不会有危险举动才松了手。

小桃子哭得很凶,杨涛的衣服被她抓的一大片褶皱,他长舒一口气看着天空,用手轻拍她的后背,“都过去了。人们不会记得太久。谎言也不是真相。我们也永远不会被困在过去。只要勇敢的做出改变,路的尽头会是不一样的风景。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吃一顿饭,喝一杯甜度高的汽水,美美的睡一觉。你会发现,环境和前一天一样,但是心情会变的很好。不要困在过去的时间里,上一秒的经历,不能决定你的未来。你的路,依然可以走的很精彩。”

院长走过去扶小桃子。小美从门缝看到营救成功,也过来扶小桃子。他们三个人离开了楼顶。林奂拉着杨涛起来,“没受伤吧?”

他摸了摸刚才着地的部位,咧嘴道:“好疼呀!”林奂信以为真非要看一眼,他撸起袖子给她看,“就是擦红而已,没关系。小桃子是真的绝望了。我在工作期间碰到过,他们能活下来不是怕死,而是怕给别人添麻烦。”

林奂深吸一口气,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我明白。毁掉一个人容易,救一个人不光救回他们的身体,还得拯救迷失的灵魂……我下去看看院长,估计他也吓得不轻。”

给小桃子打了安神的针,大家才反应过来去找院长。楼外花坛边,院长手上掐着一支烟,林奂正向他走过去。

“哦。杨涛没事吧?”院长有些恍惚,还在强撑着。

“他没事。能跟我说说小桃子吗?小飞说的信息不是很全面。”

“小桃子,本名叫张桃。人如其名,貌美像蜜桃一样。怎么说呢?残酷的职场环境,在夹缝中生活的人不少。但我们作为不懂那种压力的旁观者,不能说她们做错了什么。也不能站在指责她的人那边。所以我的治疗方案,就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又不会让她觉得厌恶。合理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刚见面的那一个月真的头发白了不少。”

“那上次,她为什么中断治疗走了?”

院长侧目看她,下了很大决心,“感情,家庭,职业。我只能说这么多。如果你要负责小桃子的事,我才能跟你交流我知道的情况。小桃子这次回来,估计会住一段时间。慢慢观察看看吧!我可能岁数大了,见不得这么刺激的场面,现在这心还蹦蹦跳呢!”

“好吧!那您少抽点。”林奂知道院长的无奈,对于小桃子的挽救方案也只能随机开展。

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林奂走来,“周秘书?”说完看到他手里的档案袋,就明白了来意。他们二人边走边聊。

“你要的图找到了。郑然让我问你,如果怀疑变成真的,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她经历完最后的仪式。在户籍上的失踪变更为死亡。虽然这无足轻重,家人也痛苦了十年,但对她来说不再是失踪者而是被害人。到了那边,应该会过的自由吧?”

周秘书知道她每年中元节都会去看朋友。无论这世界怎样进步,他相信能与故去的亲人再次相逢。林奂这么做,也是尽最大努力弥补遗憾。“如果想好了,就今晚吧!”

林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秘书不急不躁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但她还是答应了。换了衣服上车,回家找到根据照片绘制的现场平面图。在周秘书严谨的观察下,找到了三个不同点。初期建筑图纸标注了这个地点,而林奂绘制的平面图却看不到。他们抬头看着对方,决定马上行动……

吕哲带来挖掘机和一名司机。守场地的人正围在一起吃火锅,所有人跑出来阻拦。周秘书给吕哲使了眼色让他带人直接开进去。蓝色铁皮门就直接被撞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其中一个守夜人愤怒的说。

周秘书没有给他机会,递上一张通知单。上面写着投资管理公司下发的证明,允许挖掘机进入现场进行作业,现场留守人员一律不许阻拦。尽管朱磊表面是项目负责人,但投资人也享有管理权。郑然和陶颜联合,要把朱磊与他有关项目的猫腻,查个明明白白。

林奂指挥着司机,三处标的逐个挖。第一处挖了两下根本挖不动,里面浇筑了满满的水泥。第二处是没修改的污水排出口,上面用水泥板压着,里面除了垃圾没有别的。第三处在楼角那边,吕哲用手机照明,林奂和周秘书观察着每挖一次后土层的变化。大约一米半深度,吕哲第一个觉得不对劲,土层中有块状的东西。周秘书也跳进去用手机照明,确认是人骨后,他看向蹲在坑边发呆的林奂。

二十分钟后,几辆警车停到门口。哗啦下来一堆人。吕哲和挖掘机司机留在原地没动,帮忙指认现场位置并且配合调查。周秘书陪林奂坐在车里看着现场被围住。数个照明灯把现场照的光亮。

周秘书见她不说话,担心道:“还挺的住吗?”

“没关系。解剖课,我还是主力。就是为什么堵在这,那么难受……”林奂用拳头捶着胸口。

周秘书悄悄打开车门,给她留下独自发泄的空间。眼泪模糊了林奂的双眼。不一会呜咽声传出来。周秘书看到向他这边走来的警察,直接迎了过去。“我朋友情绪不太稳定,你看能不能等一下。”周秘书友好的递上一支烟。对方摆摆手,互相交换了名片,警察离开前再三叮嘱,一定要打电话过来做笔录。

林奂降下车窗,看到从坑里运出来的骸骨。渐渐从头拼到脚。这边继续拍照,坑里边继续挖掘。在他脚边,一个破碎的手机竖着插进土里。刨出来的坑,用工具探一下,有什么东西好像勾住了,抽出来看是衣服的纤维碎片。他们又叫了两个人下来一起挖。十分钟后,一个头骨显露出来。

现场一片哗然……

周秘书和林奂到了公安局,分别做笔录。

“你为什么带人和车进去挖掘?怎么知道那里面埋了人?从哪得到的消息?被埋的人是谁?跟你一起来的人是什么身份?允许进场作业证明是谁给你开的?”

……

林奂的脑子嗡嗡响,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怎么回事?时间指向凌晨两点,面对民警的接连提问。她叹口气,问了一句,“我能喝杯浓咖啡提提神吗?好几宿没睡好,脑子有点跟不上。你的问题我需要慢慢想一下。”

一个小时里,林奂捧着咖啡从头喝到尾。从刘珊失踪那天开始讲起。到后来无意间知道约刘珊见面的人。几年后她试探了相关的当事人,只有朱磊很积极的盘下这片烂尾楼。也许是第六感的召唤,便想到了不同时期的图纸对比。民警听的有些晕,但打字的手并没停。

该走的程序走完,周秘书送林奂回家。路上她临时决定返回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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