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风泽南那里学到的龙虎拳,龙影落在陈正堂身上,威势不可挡,一拳将陈正堂重创,他脸色惨白,不断咳血,胸骨碎裂了几根。
正准备出手的古名不禁松了口气,没想到林正则还留有如此杀招,盗门其他
人拍手叫好,吼道:
“打死这狗杂种!”
“副门主威武!”
“灭了他!”
陈正堂的模样比过街老鼠好不了多少,怒气汹涌,眸子闪烁着恨意,他没想到林正则留了这么一手,那招拳法极为霸道,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胸骨在拳劲之下都碎裂了。
陈正堂怒吼一声,脸色扭曲,眉心之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神秘的图案,如那黑袍人的一般无二,只是颜色较浅,他身上突然燃起了熊熊黑火,周身都是浓郁的魔气。
“邪修!”
“陈正堂怎么变成邪修了?”
“难不成墓门现在,也都是邪修?”
魔化之后,陈正堂的气息增长了不少,几乎快到结丹,脸上浮现着黑线,像经脉一样在血肉中纵横交错,恐怖至极,像是一头野兽。
他僵硬的扭动脖子,嘴唇乌黑,在没有半点受伤的模样,眼神直直盯着林正则,杀意毫不掩饰,如深渊中弥漫而出的死气,杀气滔天。
他此刻几乎没有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死林正则!其眼眸发出黑芒,院子中的温度冷了几分,持着四面金装锏朝林正则砸去,这是以死换伤的打法,林正则挥动着龙虎拳,随着龙吟而出,拳劲不断打在他身上,但魔化过后的陈正堂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龙影落在他身上,只是稍微滞顿片刻,又向林正则逼近。
“嗡”就在林正则惊疑之际,手中的黑剑轻颤,发生了惊变,剑气震动四野,剑身闪烁着神辉,炫目的光华在流转,林正则下意识脱手,想放下黑剑。
可黑剑上传来一股吸力,剑身在颤动,林正则的身子也刚着晃动,此时的黑剑他竟然控制不住!
更糟糕的是,他的法力不受控制,被黑剑吸入其中,黑剑光芒璀璨,宛若骄阳!
这转变发生在瞬间,古名双手之中早已酝酿了一个能量光球,对准陈正堂,以免发生不测。
待陈正堂靠近林正则约莫七尺时,黑剑不甘寂寞,控制着林正则,向他刺去。
无尽剑芒爆发,绚烂无比,黑剑一片锋芒,刺在四面金装锏上,恐怖的能量溢出,神辉惊天,能够看到,剑芒如海浪般朝陈正堂席卷,身下的青石板都龟裂了,四处是气流引动起数以百计的飞沙走石,两股力量相互较量,大地都在颤栗。
林正则头一次经历这种生死大战,在黑剑的影响下,浑身血液沸腾,道心在体内迅速旋转,不断极速天地之中的灵气,眸子中染过一层紫色,黑发乱舞,宛若疯魔。
黑剑与四面金装锏锵锵作响,宝光四射,林正则挥动拳头,龙影骤现,发出苍茫的龙吟,那吼声好似要令众生臣服,极有压迫力。
“给我碎!”龙影落在四面金装锏上,巨力的震击让陈正堂右手颤抖了一番,他心中不免惊疑,林正则的黑剑大发神威是他始料未及的,不仅可以四面金装锏相抗,甚至还占据上风。
林正则又落下数拳,如龙腾虎跃,天崩地啸,力量之大难以想象,陈正堂又惊又惧,摧动邪功的他修为直逼结丹,可仍然无法奈何林正则。
反观林正则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力量枯竭的迹象,好几次他手中的四面金装锏差点被震得脱手而出。
在陈正堂走神之际,林正则又是辉出一拳,改变拳头的轨迹,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于而,朝着他的头颅砸去。
“砰”
速度之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拳头就落在他的天灵盖上,巨力的震荡让他他脑中一片混沌,短暂失神。
黑剑一往直前,剑光滔天,剑刃与锏身相碰,金芒被剑气震散,在黑剑的神威下,四面金装锏直接化为齑粉。
“不!”陈正堂惊恐大叫,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林正则冷笑一声,速度极快,趁他病,要他命!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拳头像是被被紫色神火笼罩的巨锤,力量难以令人想象,落在陈正堂的正脸之上,“咔擦”一声,面骨都被震裂。
他眸子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心胆皆寒。
林正则对陈正堂这种邪修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当然不会放他一马。在四面金装锏化为齑粉后,黑剑又是微微震动,光芒四敛,又变成了那副黑不溜秋的模样,就像农家用的烧火棍一般,林正则发现黑剑又可以控制了。
来不及多想,踏着“惊雷”步,快若闪电,来到陈正堂跟前,气势迫人,冷冷的朝着他的眉心刺去,一道血花迸溅而出,洒落在地。
陈正堂就这样死了!
盗门子弟瞪目结舌,一副吃惊的模样,看了看身死倒地的陈正堂,又看了看持剑而立的林正则,心中难以平静。
风泽南落下了一口气,换做是他,扪心自问,运转邪功的陈正堂他也不一定敌得过。
这一战是生死之战,惊险无比,若不是黑剑关键时刻发威,身死道消的就不一定是陈正堂了。
这到底是把怎样的剑呢?林正则怔怔的盯住手中的黑剑,涌入法力入其中,却像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没有任何非凡之处。
“林兄,没事吧?”风泽南见他痴痴的盯着黑剑,不由问道。
林正则摇了摇头,咧嘴到:“没事,就是体力消耗了些。”
大局落定,众人看着陈正堂的尸体,议论纷纷:“陈正堂居然与邪修沾染!”
“也不知道墓门中除了他一个,是否其他人还修炼邪功!”
林正则在决定与陈正堂一战之前就猜得差不多,虽然他隐藏的极好,但他踏入院子中那一刻,林正则体内的道心躁动不安,那种感觉,和第一次见到黑袍人时相差无几。
“墓门这是要自取灭亡啊!”古名叹了叹,邪修本为世间修士若不容,一旦暴露,各方势力必群起而攻之。
“先不要把消息暴露,吩咐下去,盗门弟子暗中观察墓门的行踪,但切莫小心,以免引发冲突,现在还不是对墓门出手的好时机,若发现墓门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来禀报!”林正则插口道,小小墓门应该只是邪修所掌控的旗子,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一连几天,墓门仍没有什么动静,和往日一般无异,墓门弟子行为没有操守,陈正堂失踪的事也没引起墓门的注意,只认为他在外逍遥快活去了。
盗门大厅内,听到底下的弟子毫无收获,林正则沉吟一番后道:“我倒有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哦?林老弟,什么计划!”福财问道。
林正则附耳在福财身侧说了一通,没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好,我尽快给林老弟找到这样的人!”林正则说完后,福财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什么人?”鼹鼠好奇的紧,两人说得云里雾里。
“到时你们便知道了。”林正则故意卖着关子。
林正则与风泽南的样貌太稚嫩了,另外风家之前名声赫赫,洛城中不少人认知风泽南,避免麻烦,林正则与风泽南也乔装大改一番,皆像是弱冠之年的富家公子,去往东市中墓门的场地打探消息。
这些年的墓门做了不少生意,场地有赌场酒楼,林正则与风泽南商量片刻后,决定去墓门赌场,赌场中鱼龙混杂,消息肯定少不了。
天空上最后一层云幕消失不见,月亮高悬,两人起身前往东市,夜晚的东市热闹异常,灯红酒绿,都是些消遣寂寞的人,释放本性的人。
墓门赌场还算是有些名堂,从外往里看,富丽堂皇,门面装饰极为考究,牌匾上提着“荣华赌坊”,门侧写着“大赌妻妾成群,小赌丰盈满钵”,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人满为患,将近半百个人,有赌钱的,有看热闹的。
“开大!大!大!”
“小!小!小!”
赌客门面红脖子粗的吼着,眼睛一丝不苟的盯着桌面上的瓷碗,等待揭开筛盅。
“他妈的,又是小,真是晦气!”骰子揭开后,不少赌徒捏拳砸在桌上,神色激动,骂骂咧咧,继续下注,赌注比上把只多不少,这就是赌徒的心理,泥足深陷后只想着搬本,赢钱的人又想多赢一些,结果最后被赌场赚得个盆丰钵满。
两人走进赌坊,没人关注他们,赌场内进进出出的人实在太多,都是关心自己身前赌桌的结果,林正则细数了一下,屋内共有十二张赌桌,有玩骰子的、牌九的。
负责赌桌的人都是墓门中人,各个都是好手,摇骰子的技术行云流水,林正则看得叹为观止。
“我们也去玩两吧,只看不玩多没意思。”林正则咧了咧牙,拉着风泽南移步去一张摇骰子的赌桌,牌九他们看不懂,骰子简单些,就分大小与豹子。
坐在赌桌上,风泽南问道:“压什么?”看向林正则,他以前作为风家大少时也不纨绔,关于赌博的事,也就斗过蛐蛐。
“随便玩!反正我们也不差钱。”林正则的语气像是副纨绔子弟,其实他比风泽南好不了多少,玩骰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故意如此说道,只是他有着另外的主意。
“哟,大主顾!”摇骰子的负责人余光扫过林正则二人,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二人都是生面孔,想来是第一次进赌坊,心中暗喜,这种雏儿都可以当做冤大头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