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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清月白一夜胜游

只见这一船上的细乐才刚见一奏完毕,那一船上的清歌又唱起来了,一个个就像凌波仙子似的,一个个就如神女夜游一般,但见五湖之中的月下风光更觉得是清幽澄澈,正是波光罗绮凌十顷,月影笙歌搅万层呵!半夜龙舟来又去,只疑打破玉壶冰啊!

就见寡人在湖上如此欢游了好一会儿,遂才又叫放入进北海去,但见那北海之中是清风细波,水天一色,寡人忙叫将船头向月掉住,十六只龙舟围作成一层,百十只凤舸又团团的围作成一层,十六院的夫人是一院一院的全都依次来到了大船去与寡人献酒为寿。

便见众位美人一个个或是歌一回,或是舞一回,都是各逞妖娆,斗颜色,拼命使劲百般的在筵席前卖弄着技艺,让寡人和槿皇后是欢赏不已。

待等歌舞罢,寡人遂就留住十六院的夫人都在大船上一起饮酒,说道:朕得御妻如此这般的窈窕贤淑,又有众位妃子的婉美温柔,朕今生是料想不会寂寞啦!

槿皇后说道:贱妾无貌,全赖众位夫人以慰圣怀呐!

众位夫人说道:陛下与娘娘乃是天姝帝子,德貌天成啊!妾等菰根下体,能得圣恩宠列为小星星,已属厚幸也!却咋个还敢上比呢?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大家便又举杯共饮了几杯,遂又叫移舟近岸上山去耍耍。

不一会儿,

就见船已经靠拢上岸,半夜里趁着月色,只见寡人亲自手携了槿皇后带领着众位夫人和美女,慢慢的步登上了三神山来,待当走到了一亭时,便就坐下来饮上几杯酒,待当走到了一榭时,遂又大家欢呼了一会儿。

最后,

当见终于来到了蓬莱山顶上的时候,真个是天风清高,仙露缤纷,一轮明月,去人就好似数尺一般,寡人与槿皇后在空中往来都觉得是体气欲仙。

槿皇后说道:五湖北海,风景虽美,犹如是人间滋味,但此中清虚缥缈,却别是一天啊!

寡人听罢,龙颜大喜,遂就又叫众位美人奏弹了一回细乐,感觉是音韵飘飘,尤如在天上似的啦!

便见大家又欢饮了一会儿,这才又走下山去,待当下得山来后,再还想泛龙舟于鳞渠,游一趟十六院,却不觉是见月已经沉西,银河惨淡,天光欲曙呐!

只见寡人尚且还在有所踌躇,槿皇后说道:乐不可穷,愿陛下留有余不尽之兴,以待来日吧!

寡人这才传旨,叫众位宫人一半掌灯,一半奏乐起来,依照以前的样子坐在马背上送归。

但见寡人与槿皇后是离开了龙舟,上了玉辇,一路上都是仙乐缤纷,花灯夹道,依旧是一番大吹大擂的迎入皇宫,正是去时明月为灯送,归路花灯代月迎,唯有笙箫与丝竹,伴君来去不停声啦!

话说,

自从寡人与槿皇后一起携手为清夜之游后,神情是越发的放荡不羁起来,遂就开始日日只在歌舞升平,吹拉弹唱上留情,时时只在裙带下着脚留恋

,无一日不去到西苑游玩一趟,或是三更,或是半夜才归,只见那御道之上的宫人和太监都是往来不绝,皇城与西苑的禁门,彻夜俱开。

寡人只因见往来甚密,场面太大,便就敕令各院的夫人全都不许迎接,随他一时的高兴,或来或去,自由往来,踪迹都无人知晓。

便就见他不是今天是在这院里留宿,遂就是明天在那院里盘桓,或是私自勾挑,或是暗中打合。

不多时,

寡人就已经将这西苑中的十六院夫人,三百二十名美人,以及无数的宫女差不多也都行幸遍了,但最为宠幸的仍旧只是有青姽儿,琴娘,俊娥儿等数人而已。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原来寡人却最喜欢的是偷香窃玉呐!如若是暗中取巧相遇,便就会令他感到十分的爽快,以为得意啦!

却说,

这些个宫人也是明白人,也都晓得寡人的性情儿,一个个虽说紧随着明知山有虎,故作采樵人,只是假装的东藏西躲的避着,以图侥幸,待一旦见寡人私幸的时候,便就算是有人看见了,却又有谁敢出来撞破呢?

一夜,

寡人正在积珍院中饮酒,忽就听到了一阵笛声清亮传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家院中吹出来的啦!遂就忍不住起身私自走出了院来一番倾耳细听,只听得那笛儿声是高一声,又低一声,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又像是在花外,又像是在柳边,听着听着,便就再也听不出是在那里呐!

这时,

只见天空是微云淡月,夜景清幽,寡人遂就随着了这笛声,沿着一架小花屏,慢慢的信步走去,刚见他转走过了几曲朱栏,行走了不上二三十步的样子,那笛声却是就寻听不见了。

就见花荫之下,有一个女子正自独步苍苔而走来,寡人看见了,便就赶紧将龙体一闪地身子往太湖石畔一躲藏去,就是要让那女子缓缓的走过来。

当见她刚将要走到面前的时候,寡人忙将龙眼定睛一看,就见那女子,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是鲜艳袅娜,杨柳轻盈,淡妆素服,正在月下慢慢的行走过来,宛然一色。

就在她渐近石旁的时候,忽听到她口中又长吟出了两句话来,道:有珮无人解,无云独自归呐!

寡人见她是一个有色女子,又听见她吟诵可爱,看上去却也不像是自家苑中的宫女,感觉就像是遇见上了仙子一般,遂就情不自禁的从花影中突出来,忙走上前去便就将那女子轻轻的一把搂抱住了,直见引得那女子着了一惊慌乱。

问道:你是那个哦?

寡人低低的笑说道:是要替你解珮的人儿啦!

那女子急忙就转过了身来,看见是皇上,便就又慌忙说道:贱婢不知是万岁爷,有失回避呐!罪该万死啊!

说罢,

遂赶忙的又要跪将下去,寡人只是牢牢的抱住她不放,说道:你长得是如此这般的标致可爱,那个还会罪你呢?只要你解珮与我便是了啦!

那女子说道:贱婢下人一个,还望万岁爷请尊重,若是有人看见了的话会不雅啊!

寡人笑说道:不过就是一时的戏耍而已,又有啥子不雅呢?

说罢,

便就悄悄的将那女子抱入进了旁边的花丛之内,也不管啥子高低上下,遂就借着那软茸茸的花茵为绣褥,略略的就把罗带松开了,开始款款的一番鸾颠凤倒起来啦!

且说,

这女子尚且还是一个未破的处子身呐!却是从不曾经过这方面的风浪,但见她起初也是心里只想要博君王的宠幸,故此也就含羞相就迎合呐!却不想被龙体健壮的寡人猛风骤雨一阵狼藉,直见弄得她是娇呻婉转,楚痛不胜啊!

寡人见了是又可爱,又可怜,心中却是十分的快畅,顷刻间,已经是雨散云收,起身一看时,只见落红溅了满地,连寡人的龙衣之上也都是被血痕湿透啦!

二人看见了,却是相视嘻嘻的笑个不住,正是花茵云幕月垂钩,悄悄冥冥夜正幽,莫说帝家金屋贵,碧桃花下好风流呐!

寡人见她是一个真女子,心中是更加的欢喜,便就又抱她在怀里,问道:你叫啥子名字喃?

那女子答说道:万岁爷今夜也不过是一时的高兴而已,问名字又干啥子呢?便就是告诉了,也是不会记住的啊!

寡人微笑着又骂道:你这个小妮子,咋个就见朕会忘记了你呢?你是这样的弄乖弄乖的啦!还不快说叫啥子名字么?

那女子这才说道:贱婢叫做月娘,就是清修院的宫女,今天也真是遇上了大造化呐!能得万岁爷宠幸,只望天恩怜念啊!

寡人说道:你既然已经是由朕幸过了,朕便肯定是不会相负你的啦!今夜这段光景甚奇,朕自然是印象深刻会记得的啦!

就见二人又紧紧的相偎相依了好一会儿,忽就看见远远的有一个灯笼正照了过来。

月娘说道:万岁爷快去吧!可不要被人看见了,笑万岁爷没正经呐!

寡人说道:说得也是,好的,你且回去吧!朕明天会到院中来看你啊!

月娘说道:如若是万岁爷明天不来的话,却将该咋个办呢?

寡人说道:朕咋个会哄你呢?不会哄你啦!

二人说罢,便就起身抖了抖衣裳,又趁着微微的一点月色就从花屏背后折转将出来,才刚见转过一株大碧桃树下的时候,却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将衣裳扭扯住了。

二人都见吃了一惊,忙回头来一看时,却原来是一丛乱黄的草木植物将裙子抓扯住了,二人又痴痴的相视笑了一回,这才分手各自走开去啦!

却说,

寡人一人走出了花荫后,也不再寻去积珍院的旧路,他只看见隔河的影纹院中是灯火辉辉,便就转过了小桥去,竟然悄悄的走进入院中来,只见院主吴夫人正与文安院的王夫人在那里呼唤着饮酒,寡人轻轻的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叫道:二位妃子这样快乐,却为啥子不唤朕前来一饮呢?

二位夫人看见是皇上,遂就慌忙起身来迎接住了,说道:闻听得陛下是积珍院与杨夫人一起受用啦!却又咋个会高兴的到了这影纹院来了呢?

说罢,

遂就赶紧邀请寡人入座,寡人这才走到了座位边坐定下来。

这时,

王夫人就看见了寡人的素龙衣裳上有许多的血迹斑斑,连忙就上前去拿了起来一看时,只见那血痕还是湿的呐!

便就笑说道:陛下素龙衣裳上的这些血迹来的可有些古怪哟?

寡人嘻嘻的笑说道:有啥子好古怪的么?

吴夫人也上前来拉扯起一看时,说道:我就说陛下咋个就会肯上这里来啦!却原来是有这样的喜事啊!

寡人又笑说道:有啥子喜事哟?就会要妃子如此这般的猜疑啊?

王夫人说道:陛下可是为那个宫女破身了么?说明清楚了,妾等也好会齐各院与陛下贺喜啦!

只见寡人也不答话,只是仍旧嘻嘻的笑着,吴夫人见此,说道:看来陛下是不肯说啊!那就算了哈!且看热酒上来,与陛下扶头,待等到了明天再去奏知了皇后娘娘,到时也自会有人来盘问啦!

不一会儿,

就见众位美人已经斟上酒来,大家在一起说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会儿,寡人因为心中快活,便也就放量痛饮起来,不觉已经是烂醉,吴夫人遂赶紧就扶他入后院去宿睡了。

次日,

寡人起了床来,吃过了早膳,就驾了一只小舟,来到了清修院,孙夫人将他热情的接住了。

寡人来到了院中,见有许多的美人和宫女都在他的面前承应着,左看右顾,却只是没有看见月娘,却又不好问,遂就同了孙夫人一起往各处去闲步,便就一路找寻着月娘。

当见刚走到了南轩外的时候,只见月娘正在那里卷着袖子摘花,她看见了寡人后,便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就走到一边去了。

寡人忙假装问道:这个宫女咋个朕从不曾见过呢?

孙夫人说道:因为她年纪小,恐不懂事,便就随她各处自由闲耍,故此就未曾向陛下承应过啦!

寡人说道:朕看她颜色鲜丽,倒也可做得一个美人呐!

月娘听见寡人说要让她做个美人,便就机灵的赶紧走近跟前来,磕了一个头。

说道:谢万岁爷天恩!

寡人见她已经来谢恩了,一下子倒笑了起来,说道:这小妮子,小便小,倒也是乖觉乖觉的啦!

孙夫人也笑说道:谢恩,你倒搞得是这样的快当啦!待明天万岁爷要幸你的时候,可不要又假模假样的推却哈!

大家又都笑了一回,寡人就带着月娘来到了前厅饮酒,正是莫认为君恩没有私,相看一笑有谁知?休夸玉貌堪邀宠,遇合从来要及时啊!

话说,

寡人自从私遇上了月娘之后,便就以为奇事呐!成天在各院中闲逛,巴不得他又能撞见了一个。

因此,

便就见他凡到各院去闲耍的时候,都只是独来独往,自由行走,不多带人。

一日,

寡人在仁智院看琴娘跳舞,一时吃得是大醉,遂又就烦躁起来,便就带了两个小太监,驾了一只龙舟,摇过北海去,想打算准备要登到三神山上去看日落。

刚见他正走到了山下,忽然天气就一下晦暗了来,遂将日色收了,寡人见此,也便懒得上山去了,就在傍海的观澜亭中坐歇了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时,

只见他酒醉还尚且未醒,又恍恍惚惚的倚靠着石栏杆打起了磕睡来。

不多时,

忽就看见那海中间涌现出一只小小的船儿来,但见是冲波破浪飞也似的直往山脚下一阵摇划过来,寡人这时正在寂寞之中,当看见有船前来,还以为是那一院的夫人前来接他呐!心中也是十分的欢喜。

一霎时,

便见那船就已经是摇划到了面前,拢靠了岸,再一看时,却并不是各院的夫人,只见先走上一个内相前来报。

说道:江南后主要求见万岁爷呐!

话说,

这江南后主与寡人原来关系是相当的深厚,娃娃伴感情,摸爬滚打在一起,自小往来甚密,待称帝以后就生疏了,直至亡国。

这时,

寡人忽然就听见说是江南后主要见,醉头昏脑的也没有多想个啥,便就忙叫请来。

只见那个内相去了不多时,就见江南后主已从船中慢慢的走将起来,但见他头戴一顶软翅的乌纱,身穿一件暗花的细蟒,来到了亭中,当见到寡人后,便立即就要行君臣之礼。

寡人很沉着的忙以手搀住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朕与卿原本就是旧交故人啊!又何须要行此大礼呢?

江南后主又谦逊了一回,遂就依命只是一拜。

拜罢,

江南后主说道:忆昔年娃娃伴少年之时,曾与陛下一起摸爬滚打,同队戏游,情意绵绵,同于骨肉,别来许久多年,却不知陛下脑壳中可还有记忆否?

寡人是昏昏沉沉若有所思的说道:垂髫娃娃伴之交,厚于同气,昔日滚爬游戏之事,时时在念,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朕咋个会有不记得的道理呢?

江南后主又说道:陛下虽然说还记得,但今天已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可比往日是大不相同啦!真乃令人欣羡啊!

寡人笑说道:富贵乃是偶然之物,卿是偶然失之,朕是偶然得之也!又何足介意要羡慕呢?

遂又问道:临春,结绮,望仙三阁,不知近来风月咋样呢?

江南后主说道:风月无限好,依然如旧,只是当年的那些锦绣池台,全都已经是化作了白杨青草矣!却咋个能像陛下这五湖北海的风月啊!正是在秀美之盛啦!

寡人又问道:朕闻听得卿曾为爱妃卓庆蓉造建了一所桂宫,又在光昭殿后开凿出了一个圆门,看上去就如同月光一般,四边都是以水晶为屏障,后院却是设置着素粉的罘罳网,庭中是空空洞洞,不设一物,便就只栽种了一株大桂树,树下摆放了一个捣药的玉杵臼,杵臼旁边养了一个白色的兔儿,却又叫卓庆蓉是身披着素裳,梳着凌云发结,足穿着一双玉青飞头履,独自在中间往来,一时浪漫的让大家都叫做月宫,叫卓庆蓉为嫦娥仙子,却不知此事究竟是传说还是果然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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