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九九看着丹田不再有发生什么变故的样子，这才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的冷汗也下去了。
“呜呜呜……”徐萱一下子扑了过来，东九九张开肩膀抱住了她，看来她紧张的要死。葫芦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它没敢立刻跟东九九搭话。
“我没事，不用担心了。”东九九温柔的蹭了蹭徐萱的侧脸，安慰道：“你的男人命硬着呢，不会轻易死掉的。”
“可是……我真的好怕……”徐萱哽咽着，泪眼婆娑，紧紧的抱着东九九。
“别怕，修炼这种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东九九感慨道：“没想到，我真的吸收了一颗金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金丹，它几乎把我体内的灵力吸光了，只给我留下了根基。”
“理当如此。”葫芦平静的说：“你以为吸收的是什么金丹，它可是蕴含了与九气不相上下的大道，你要是能掌握这里面的大道，你就能一步登天。”
“这么玄乎？”东九九一愣一愣的，什么大道这么厉害，能让人一步登天？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能不能一步登天，而是能不能感应到精神空间。
他这么冒险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感知精神空间，然后修炼《洗神咒》？这不都是为了封印姜子倩的记忆？
东九九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意姜子倩了，明明嘴上说不喜欢，却为了她做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闭上眼睛，东九九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在眉中那里好像有一个会发光的地方，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他想接近那个地方，慢慢的，光芒越来越近，透过那个光芒，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看到天上飞着各种各样的飞禽，地上奔跑着神态各异的走兽，水里游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连地上的草木花朵也是不带重复的。
这个世界，天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太阳，却让人一点也不觉得热，一点都不刺眼，东九九甚至可以直接盯着太阳看。
这个世界，飞禽走兽在一起嬉戏，没有一点争斗的迹象。它们好像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相亲相爱。
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只有一个，没有阴阳之分。它们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生老病死，传宗接代，也许它们生来这么大，永远也不会老去，更不会死亡。
东九九愣住了，真的有如此和谐的世界吗？没有种族歧视，也没有生老病死，更没有弥漫的硝烟。
他回过头，身后是一片光膜，透过光，他可以看见徐萱躺在他的怀里，葫芦在那里蹦蹦跳跳喜不自禁。
这里是他的精神空间，是他思想的反馈。
“原来，我有这么美好的设想……”东九九喃喃自语，“我这么高尚的吗……”
“不，不可能，我只是一个人渣，连寡妇都不放过的禽兽……”东九九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空洞，“我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不可能是我想出来的……”
他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总觉得它是那么的像他吸收的金丹，他歇斯底里：“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想报复灵帝！他死了 所以你来报复我！”
东九九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什么穿越世界就可以成为神圣……都是骗人的！我已经死了对不对？我不是跳楼自杀了吗？这一定是我的回光返照，这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梦！”
“孩子，你不相信自己吗？”
“谁？谁在说话！你给我出来！”东九九面露狰狞，向天空咆哮着。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
是的，东九九知道，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是你的精神空间，这里反应着你最真实的梦，这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世界。”
东九九无力的倒在草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也许吧，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上辈子，我游手好闲，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辈子。我哭过，我笑过，我怒过，我哀过……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这辈子，我从小就努力修炼，家族的腐朽无道，乡里乡亲的愚昧无知，母亲的牺牲换来了我的自由，然后我还莫名其妙的成了灵帝的传人，遇到了姜子倩，爱上了萱儿，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而活，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东九九哭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哭，刚出生的时候他没有哭，被家里的老头们百般折磨他没有哭，母亲为了他的自由而牺牲他没有哭，现在，他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哭了。
“你不需要怀疑，这是你心里最真实的写照，不管是什么时候，这里都是你心灵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你的思想太杂，而我的思想很纯粹。”
“我的思想就是这一小片天地，这就是我的思想。”
东九九左顾右盼也看不到另一个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你说你就是我，那么，你知道我上辈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你喜欢别人怀里的女人。”
东九九鼻子又酸了，差一点又哭出来，“你知道我上辈子最讨厌谁吗？”
“你最讨厌你自己，你讨厌自己小时候不努力读书，在三流大学里还是游手好闲，毕业了还找不到工作，因为没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女生跟别人跑了，不面对现实自卑的跳楼自杀。”
东九九揉了揉鼻子，“你知道这辈子我最讨厌谁吗？”
“你不讨厌自己了，你开始讨厌压迫百姓的人了，你已经摆脱了上辈子的一切，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了。”
东九九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就是我了，既然如此，今后，请多关照。”
“我只是看着你们，谈不上关照不关照。”
东九九也不介意，这个神秘的“自己”肯定跟那枚金丹有关系，但是，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自己暂时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就先不管了。
“你的一切想法我都知道，我的一切想法你却不知道，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东九九心里一惊。
“我说了，你的思想太杂，所以听不到我心里在说什么，而我却可以一清二楚的听见你心里在说什么。”
东九九无奈的摇摇头，再次看了一眼这个精神空间，迈步走了出去。
“夫君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徐萱惊讶的抹去了东九九眼角的眼泪，着急的问道。
“唉？”东九九也愣住了，不是在精神空间里面哭的吗？怎么现实里他也哭了？要命的是被自己的女人看到了！
“什么，小九九哭了？”葫芦听到了徐萱说的话，大呼小叫道。
“没有没有，我刚刚看错了。”徐萱连忙帮东九九圆场，她可不会给葫芦嘲笑东九九的机会。
“就是，我怎么可能哭？”东九九打了个哈哈，也说道。
“也是……好端端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哭……”葫芦若有所思的说，想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像是金丹期，又不像是金丹期。”东九九磨着下巴，可是说丹田里面的情况，“我现在七片气海枯竭，短时间内是恢复不来了，我的金丹也不听我的话，我调动不了！”
“这……”葫芦也不知道东九九这是什么情况，心虚的说：“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弄明白的，先别管那金丹了，你感没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空间？”
慢慢来？东九九气不打一处来，又是葫芦的馊主意，他差点被自己整崩溃。还自己的精神空间，他现在进精神空间都成自己的客人了，哪里还能叫自己的精神空间？
“我感觉到了，也进去了……”东九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葫芦打断了。
“你进去了？”葫芦大吃一惊，“你知不知道很多人就是因为第一次进入精神空间，被自己的精神空间给整疯了，你居然已经进去过了！”
“嗯，我也差点就疯了。”东九九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害怕，原来精神空间是那么一个东西，实在可怕。
“哦哦，刚刚傻女人说的没错，你就是哭了，被自己吓哭的对不对？”葫芦突然想了起来，调侃道。
“闭嘴。”东九九突然冷冷的说。
已经很晚了，东九九帮徐萱淬体，自己也淬了一下，然后徐萱睡觉，东九九进入精神空间修炼《洗神咒》。
还有四天，徐萱就可以淬成灵体了，这几天东九九可一直憋着火，就等着四天之后的爆发了。
东九九在精神空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拧结精神印记，精神空间比外面的时间流速要慢很多，在精神空间里过一个时辰，外面不过才过去一瞬间，所以东九九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修炼《洗神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