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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科举场上出奇事

沈问丘三人刚离开京兆府衙没多久,之前气呼呼离开的吴铁心就拿着君上的圣旨回到京兆府,原本想杀杀苏锦臣的锐气,不曾想扑了个空,心中一阵咒骂苏锦臣这个老王八蛋,就会和自己作对,自己辛辛苦苦的到君上面前求了这道圣旨,没派上一丁点用处;

只是可怜了楚久闻战战兢兢的挨了吴铁心的一通臭骂,然后将之前准备好代替苏云欣的死囚顶了刺客之名,交于了吴铁心,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明面上谁也没得罪,还得了个升迁的承诺,这一顿骂挨得值了。

苏锦臣将苏云欣安排在自己在京都的别院里,想来是不敢带回公主府的,这件事情要是捅到君上那里就是欺君之罪,整个苏家都要跟着掉脑袋的。

期间,苏青树也曾拿这个问题试探了一下他娘,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也不敢再有告诉他娘的想法,而是将事情烂在肚子里;

苏云欣虽然领了苏锦臣的人情,但依旧没有打算认他的意思,待人依旧是冷冰冰的;苏锦臣也不奢望她能够一时半会儿就原谅自己,只要她好好的呆在别院里养伤比什么都强。

有一次,沈问丘来看苏云欣,不知道自己身后还跟了苏青树这条尾巴;苏青树大大咧咧的就进了别院,看着苏云欣问了一句:“你就是我的姐姐?长得还挺漂亮,配做我苏青树的姐姐。我想大娘也跟你一样漂亮吧!”苏青树这话说得漂亮,连带苏云欣他娘都夸了。

苏云欣似乎对他的夸赞很受用,认可了他这个弟弟;也只有沈问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这苏青树这么一句话就博得了苏云欣的好感,自己和苏锦臣低声下气的伺候她,换来的都是她冷冰冰的一张脸,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是自己想捞就能捞得着的;心中嘟囔了句:“得嘞,少爷我也不伺候了,你爱咋咋地吧!”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苏云欣刺杀吴侍郎的事情也了了,今日,正是科举的日子,吏部官署的考场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放眼望去,估计不下五百个人,只取三十六名进士,这竞争当真是激烈;每个考生进门前必须进行搜身,谁也没法将小炒带进考场,所以现在他们要过的就是第一关搜身;搜身考验的是考生为人的品质,连诚信都没有,日后君上如何对他委以重任呀?

今日的考官刘侍郎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沈问丘,心想:“原来就是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得罪了长公主,对不起了,相较于你这条还没起来的船,我觉得还是长公主的这条大船稳妥点。”

沈问丘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人盯上,现在他还和公孙铭谈论着考完之后,先去仙来居吃上一顿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其他的再说;随着考生一个个进入考场,终于轮到沈问丘进场了,刘侍郎很不友善得看着沈问丘问道:“叫什么名字,哪来的,文书呢?”

沈问丘不知道他为什么语气这么冲,拿出文书给他,可他接也不接就对旁边的人说道:“搜身,搜仔细点。”接着他也跟着上手在沈问丘身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一张白纸问道:“这是什么?你要作弊吗?连点诚信都没有,叫君上将来怎么给你委以重任呀?”

沈问丘也很疑惑自己身上怎么有这东西呀!让他想不到的是,下一秒刘侍郎故意拿过他的砚台,摔在地上裂了:“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还有备用砚台吗?”

沈问丘此时心中很是愤怒,强忍着不敢发作,要是自己敢发作,估计连门都进不去;沈问丘强颜欢笑道:“大人没关系,我这就回会馆在拿一块砚台。”

刘侍郎显得特别体贴人心的说道:“你现在回去拿,肯定是来不及了,先用我这块吧!”

沈问丘接过砚台一看,居然是最劣质的砚台,内心的火气大到要爆炸,却又不得不强忍着道:“谢大人,学生高中之后,一定好好感谢大人的救急之恩。”

沈问丘这句话威胁的味道十足,可这刘侍郎根本就不怕他,心道:“你还想高中,做梦吧你?”

沈问丘一甩衣袖就进了官署,公孙铭倒没有遭到刘侍郎的为难,紧跟沈问丘后面,没两步就跟上来了,问道:“问丘,你怎么得罪考官了?”

沈问丘也觉得莫名其妙,表示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的;公孙铭将自己的备用砚台给了沈问丘,宽慰道:“算了,别放在心上,影响了考试。”

沈问丘点点头,就去寻找自己被安排到考试小棚;每个考生都有一个独立的小棚,像一个倒立的没有盖子的盒子,刚好可以容下两个人,一个是供考生坐的空间,另一个位置是随时供考官巡检。

沈问丘没想到的是,就连考试的棚子,都被人做了手脚,三条腿的凳子,摇摆不定的书案;沈问丘心想:“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吗?走到哪儿,哪儿被针对。难道算死命的卦象要开始应验了吗?”

沈问丘无奈的笑了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事已至此,闹也没有,给你扣个扰乱考场的罪名,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这个刘侍郎的关照还真是周到呀!估计长公主能爱死他,自己费尽心机想要拉拢的人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他针对成这样。

沈问丘坐在椅子上摇摆不定,想坐的稳当些,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呢?他看到自己面前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香炉,拿起自己坐着凳子,将它的后腿卸了下来,做成一个三角势的凳子,只要不要摆动身体,就可以做的稳当,不用半蹲着消耗体力,也不用分心;

至于桌子碰一下就会摇摆不定也没关系,自己用吊笔法书写,书案就不会摇摆不定;沈问丘心想:“算死命呀算死命,你怕是死也想不到本少爷如此聪慧吧!”

沈问丘此时的心里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地五行阴阳八卦也难不倒我。

日上三竿,考官颁布了考题,要求考生在三炷香的时间,完成考试,考题为“论青楼文化的存在的必要性”;这考题确实奇葩了点,看来南明国的青楼一直受文人诟病,可去的最多的也是文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才好呢?

起初,君上扶持产业的目的是为了增加财政税收,扶持公共设施建设;跟文圣人干了一架,发展成今天这样;现在这些文人们又在搞事情,认为酒池肉林只会让人沉沦堕落,可偏偏去得最欢的又是他们。

此时,吏部的官署来了个大人物,从后院进了官署,换了便装就开始进入考场闲逛;当然这些考生不认识这两人,也没心情搭理这两人,一个个都在奋笔疾书,希望能考出一个好的成绩,光宗耀祖;当然也有个别不学无术的在哪里咬着笔头,什么都不干,也不是不干是根本就不会,可能大字都不识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坐到这里来的,年轻人让旁边的老人记下这几人的考试编号,应该是准备秋后算账用的。

当年轻人走到公孙铭身边的时候,看他认真的作答,洋洋洒洒的写了小半篇幅文章,句句精妙,认为他是个人才,于是在他的文章名字旁边写下“暂列一等”;公孙铭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刚想起身发火,却被老人一个“嘘”的动作,给弄懵了;当他反应过来,要行礼仪时,年轻人却让他不要声张,戒骄戒躁,继续完成这篇文章;公孙铭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考场遇见了君上,心中激动不安;这一刺激,文思更加清晰敏捷了。

沈问丘听到考题后,心中就有了一个框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写完文章,坐等最后半炷香交卷了;年轻人看到沈问丘闭目养神的样子,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这真的是自己一直想见的沈问丘,不会是徒有虚名吧!怎么也不动笔呀,不会和之前的那几人一样靠关系、靠行贿进来的吧!原本对他寄予厚望的心情也沉入了谷底,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就要敲醒沈问丘时,却看到他桌案上放着一篇字体娟秀工整、体裁洋洋洒洒的文章;

他拿起来认真细看,心中不断的称赞:“妙,实在是妙。”

沈问丘见有人拿着他的文章,看得满脸欢喜,以为是什么人公然剽窃自己的文章,刚想起身开口骂道:“大胆,你居然公然藐视考规,公然剽窃。”

却见到年轻人提笔就写下“一等新科状元”;沈问丘起身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就要行礼,就被老人制止了;而年轻人最先注意到的是沈问丘起身倒下的凳子只有三条腿,其中一条倒在地上,而不是沈问丘的表情,又看到摇摆不定的桌子,莫名的感到怒火中烧;心中骂道:“苏锦臣的人就是这样办事的,等科举事了一定要好好和他算算账。”同时,心里又是佩服这个沈问丘的聪明才智和忍耐力,日后定是能成大事之人。

年轻人对他微微一笑离开了,沈问丘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大半,早已将刘侍郎针对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心想:“算死命呀算死命,现在我真不知道该说天算不如人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了,看来你的卦象是彻底破了。”

沈问丘美滋滋的交了试卷,然而,他才离开不久,刘侍郎就拿起他的试卷随手就是一撕,旁边收卷的考官一愣一愣的看着他;刘侍郎的官比他大好几级,也不正眼看他,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那个收卷考官紧张结巴道:“下···下官,什么都没看见。”

刘侍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不错,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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