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程锦政回话,赵惜白便携我而去。我也正好不想留下,随她走开。
“小初心,你要记住,当一个人有能力给你未来时,他才有资格收下你的心。”赵惜白沉重开口,狭长的眼眸似乎看过了世间浮沉,尽是了然。
她突然的这么一句,让我无从回答,直到回到偏殿也神色黯然。
你们知道吗?
正殿的那位贵嫔娘娘,她死了!
在昨天,她上吊了。
我看到了她的尸体。
面目狰狞。
可我看到又有什么用呢?
她心中的那位,来都没来过。对皇上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是死了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而已。
若是心情好,随便拟一个谥号,这事就算过去了;心情不好,谥号都用不着。
甚至她的死不会激起半点涟漪,就连今日的百花宴都正常展开。只是宴上嫔妃们大多心不在焉,寒从心生。
身着明黄龙袍的那位,又怎知道这举动,若是传出去,得寒多少人的心?
有朝堂忠心耿耿的老臣,有民间才德兼备的状元,有闺阁少女怀春的姑娘,还有宫中一心爱慕的嫔妃……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讲,可大可小。
贵嫔娘娘的死,就像一个爆发点一样冲击着我。
至于心?
谁还可以去保管我的心?
谁还有资格去保管我的心?
每个人的心不都应该是自己的吗?
既然没有人能给我未来,那么我的未来,应当我自己给!
我早就知道我出不去了。
我也早就不想出去了。
既然出不去,我便要留在这里。
便要站在权利的最顶端。
但公主赵惜白给我的条件,却还是让现在的我有些动心。
“怎么样?”阿韫见我回来,焦急地询问。
“阿韫,”我连忙回握住她的手,“我马上就要走了,不想再折腾了。”
阿韫疑惑的看着我,“走?你去哪儿?”
“公主开口,讨我去公主府做婢女,皇上也同意了。”我如实回答。
“那……”阿韫顿住。
“小初心,还没好吗?”赵惜白突然走进来,“等得急,我都进来了。”
阿韫也是一惊,马上行礼。
赵惜白摆摆手,看看我,又看看阿韫,笑着说:
“姑娘你要一起走吗?”
“放心,不是真的去做婢女!”
阿韫沉默了。我拉拉她的手,示意她说点什么。
这是多么好的一次机会啊,说不定,这一生都只有这一次离开的机会了。
阿韫也回过神,沉重点头。
蔚斐没来送。
走时,我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地方,竟有些感慨。
悄悄的看看阿韫,她也甚是吧。
——
公主府的这段日子过得还不错,起码要比在深墙大院中来得好。
当然,若是四皇子不经常来,便更好了。
但我也知道赵惜白为什么会把我带到公主府,他不来是不可能的。
既来,则安。
抛开这个不提,我仍然好奇的是,为什么程朝的公主,会姓“赵”。只是赵惜白没有提过,我也没有问。
不过,我似乎从皇上看她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什么。
那绝不是一个帝王例行公事看着臣妹,或是一个哥哥看着心爱的妹妹该有的眼神。
我觉察到了,阿韫自然也觉察到了。
阿韫本来就不知为何,对赵惜白没有太多的好感,此后便更无多言了。即使赵惜白对她比对我还好。
感谢依稀的两张推荐票,咱走扎程宣仪的一张推荐票。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