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听见阮心秋的话,杨云锋微微失神,面上露出分痛苦,眉头紧紧皱起。
“锋哥哥,你怎了?”见状阮心秋面露担忧,立刻握住杨云锋的手,随即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于是猜到杨云锋的心思,不由心生落寞,微微叹气,目光也从杨云锋面上移到他处,“若锋哥哥暂时还不打算娶我的话,那便当我刚才那话没有说。”
声音淡弱,却带着分深深的哀怨。
见阮心秋不快,杨云锋轻轻摇头,叹口气,然后对她说道:“秋妹,对不起……”面露歉意,同时将阮心秋的柔荑放入自己手心,低声道,“方才我想起两年前姐姐和文师兄的婚礼,心里不好受,所以没有立即回答你的话……如果,你想早日与我完婚的话——”他凝视阮心秋的面容,迟疑片刻,道,“我明日便启禀师尊,请他上华山为你我提亲。”
“真的?”闻言阮心秋心里一喜,面上露出盈盈笑容,说不出的高兴。
可当她看见杨云锋眼中淡淡的落寞之时,这点笑容便消失无踪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怎么愿意这么早就与我成亲。”少女幽幽想道,微微叹息。
“锋哥哥,你不用太过着急。”既然杨云锋是这想法,阮心秋自然不能再用言语逼迫了,她沉默片刻,然后轻启朱唇,用轻柔却又带着分幽怨的声音说道,“婚姻大事,须得好生考虑,不可草率行事。况且……我师门和师尊那边也不好办,得从长计议。”想起自己的师尊,想起沈岁寒,阮心秋面上多了分忧虑,道,“锋哥哥,我和沈师兄的事你也知道,师尊认定我和他是一对……要取得师门的同意,不好办啊。所以,我们先瞒着师门,日后慢慢商量。”
听见“沈师兄”三字,杨云锋面前立即浮现凌云骄龙正气凛然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面色也渐渐沉下来。
或许,这种滋味,就是所谓的“吃醋”吧。杨云锋暗暗想着,嘴角露出分苦意,却轻轻伸手拦住阮心秋的纤腰,将她拥入怀中,道:“好,一切我都听你的。”
“呵呵,沈师兄又如何?到头来秋妹还不是对我投怀送抱。”杨云锋恶狠狠想道,却不防两行清泪缓缓从面庞上滑落。
或许,此时此刻,在长安某个角落,一个称杨云锋为“师兄”的人也这样抱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心生同样的想法。
而那个女子,也曾是杨云锋心爱之人。
世事无常,因果循环!
阮心秋注意到杨云锋流下的泪水,以为他是在感念二人间的情谊,于是不去深究,转而面露恬淡的笑容,贴着杨云锋的胸膛,缓缓闭上双目。
多想,时时刻刻,都享受这一点温馨与宁静。
九峰山一处偏僻的佐峰上,凌云骄龙傲然挺立,目光落在远处高耸入云的少阴峰上,一脸严肃。
“沈兄的气色为何如此不好,”涤丝尘依旧一袭女扮男装的白衣打扮,飘逸爽朗,如若谪仙,“莫非是生病了?”
闻言沈岁寒冷哼一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跟来作甚?”
面对话语不善的沈岁寒,涤丝尘丝毫不恼,依旧用自己那一尘不染的纸扇轻轻给自己送来凉爽的风,然后含笑说道:“两年前那杨云锋杨真人独闯泰山,偌大个旭日派无一年轻弟子能敌,差点逼得诸长老出手……丝尘道行不如刚突入玄真境界,傲气凌人的对手,身负重伤,眼看就要丧于灭心神剑之下……那时候丝尘的生死与沈兄无关,沈兄为何要于杨真人仙剑之下救丝尘一命。”她双目凝视沈岁寒,嘴角露出分玩味,灼灼目光等着沈岁寒回答。
闻言沈岁寒面色微变,道:“你与沈某曾同生共死过,沈某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说得好!”涤丝尘收起纸扇,拍手叫好,“沈兄曾与丝尘同生共死过,丝尘岂可丢下沈兄,让沈兄独闯龙潭虎穴?”
“独闯龙潭虎穴?”沈岁寒本来就不是很好的面色再度变得阴沉,道,“你以为沈某要做什么?”
涤丝尘笑道:“沈兄对那心秋小师妹可是念念不忘,岂会甘心她与杨真人结为仙侣?必要闯入天极宗内,向心秋小师妹讨个说法。沈兄,丝尘所说可对?”
闻言沈岁寒陡然挥袖,道:“沈某岂是会将儿女之事放在心上的人?荒谬!”话到这里,他注意到涤丝尘嘴角笑意更浓一分,于是补充道,“若沈某要找师妹讨说法,之前早就去向她要说法了,岂会等到现在?”
他话刚落,立即意识到最后一段话纯属画蛇添足,反而透出内心的急迫,顿觉尴尬,讪讪一笑,便将目光移向那少阴峰,不再注意涤丝尘的表情。
“沈兄说这话之前丝尘还不敢肯定,”许久之后,涤丝尘方含笑对沈岁寒说道,“可方才听沈兄之言,丝尘是能确认,沈兄就是要闯天极宗,就是要向心秋小师妹要说法了。”
“哼!”沈岁寒冷哼一声,不回答她的话。
见状涤丝尘倒也不恼,笑道:“也罢,丝尘便陪沈兄一程,亲上九峰山,去看看心秋小师妹会给师兄什么说法。”
“沈某才不会与你上九峰山!”闻言沈岁寒心生怒意,陡然跺脚,道,“师妹喜欢谁是她的事,沈某本就没打算干预,更没打算向师妹要说法。现在岂会因为你只言片语的刺激而做出冲动的事情?哼,沈某对你明说,今日沈某便回山,再也不理师妹和杨云锋的事了!”话落立即转身,快速踏出数步,然后取出仙剑,将真元注入其中,眼看是要御剑穿破天际而离去。
“慢!”这时涤丝尘却突然出言阻止道,“沈兄,丝尘不与你开玩笑了。”她面色变得严肃,手中幻出一卷纸帛,递给沈岁寒,道,“这是师门给我的传书,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沈兄看了之后应当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
“传书?”闻言沈岁寒皱眉,随即接过纸帛,粗粗浏览一遍,面色顿时变得青黑。
“走,上天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