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对不住了,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只见一个农夫打扮的人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朝向孟成渊刺去。
孟成渊急退两步,侧身躲过攻击,随即拔出剑,只四五招内,击败了那人。
“是谁指使你来的。”孟成渊略为稚嫩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威严,如同她为太子的时候一样。
“自然是想要杀你的人指使。”
说着那人还没等孟成渊动手,自己脖子朝着孟成渊的剑一抹,便倒下了。
孟成渊从那人衣服上割了一块布,擦拭了剑上的血迹,收入鞘中。
身后慌忙跑来几个人,气喘吁吁,向孟成渊跪下,“殿下,属下来迟,请责罚!”
孟成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把此人埋了,继续赶路!”
她不知道路上还有多少人想杀她,只想早些到北地,从长计议。
如今跟随她的人从原来的五百人,只有两百人了。一路跑的跑散的散。
孟成渊也没有管他们,走了也好,留下的也就是忠心的。
她回头望了望京城的方向,十几年的时光,竟没什么可留恋的,除了那个人。
半天的路程孟成渊来到东州江边,这条江如同东州的命脉,贯穿整个州,很多县城都分布在江的两岸。
渡过这个江,再翻过一座山,就到北地州了。
孟成渊属下找来了几艘船,孟成渊和一众人快速上了船,“嗖嗖嗖”岸边传来一阵声音。
随即“砰砰砰”几声,只见船舷上插着几只弓箭。
“有刺客,快保护殿下!”
孟成渊的手下只有刀剑,没有盾牌,想要挥舞刀剑去挡掉飞来的箭簇。
“快速划船!”孟成渊命船家快些划。
船家哪里见过这场面,吓的直接跳了水中,游走了。
不得已孟成渊亲自划船。等到江对面的时候,清点人数,有十几人伤亡。
她从船上抽了一根弓箭,带在身上。
众人一直向北走,到了晚上,大家都很疲惫,在野外生了火,建了帐篷,正好是一片林子,孟成渊带人猎了一些肉分给众人。
依靠着大树歇下来的孟成渊把身上佩戴的剑插在地上,然后就着火光仔细看着白天从船上取下的箭支。
心中阵痛了一下,看来父皇已经知道她不是皇子而是皇女。
这些弓箭只能皇宫禁卫才能使用。
只是既然已经把她,从太子贬为北地郡王,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简单睡了两个时辰,天未亮,孟成渊又带着人出发赶路,她觉得恐怕还会有刺客。
走过山间,果然又来了一批拦截杀手。
这次有个刺客无意透漏了他们就是皇后外家派来的。
也就是孟成渊亲生母后,外戚一族也要杀她。
“这真是...”孟成渊终于忍不住,一阵狂笑,不知是什么情绪“哈哈哈~”
活着就像一个弃子,她一出生就是父皇母后博弈的棋子,如今见着身份识破,他们都希望她死,可她偏要好好活着。
翻越东州山,过来城关,便来到北州地境。
没想到剩下的一百多人里竟还有反叛的人。
“为什么?”孟成渊还是击败那人,用剑指着他。
“取你性命,可得千金,为什么不试试!”
“如若真是如此,孤也太廉价了吧!”
孟成渊低沉的声音,还是掩盖不了她是女孩子的事实,虽然多年的伪装让她认为自己就是男的。
她不曾享受过女孩子该有的少年无忧的美好时光。
作为皇帝的女儿,她不是公主,而是从小扮做皇子,册封太子,进学读书,练武艺。
东临朝,传代第二十二位皇帝。
皇帝贪图享乐,不理朝政,违背世祖遗训,沉迷酒色。
致使各州分崩离析,南国脱离。
东临世祖开拓的十三州的土地,到东临第二十一位皇帝时,已经只剩两个州一府,京师府,东州和北地州。
自当今皇帝登基以来,十八年时间,北地郡王已经更换了三十位了,不是战死就是逃离或是不知所踪。
凡是不经皇命擅自回来的也会被抓起来处死。
更何况如今北方钦国频繁攻击,就在前几日又丧失了好几个县城。
现在被贬谪过去的孟成渊,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孟成渊也不打算逃避。
毕竟十多来年的刻苦读书和训练,让她早已养成无所畏惧的样子。
对她而言去什么地方都一样,即使在皇宫也没区别。
只不过以前人人喊她太子殿下,如今只是皇族里一个小小北地郡王了。
但无论怎样,她知道,她和所有王侯不一样,那就是她是女人。
男人女人她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从小母后告诉她,她就是男孩子。
连周围知道实情人也这么假装认为。
直到有一天她自己弄明白。
帝王家只有男人才可以继承江山。
所以她一直在一个骗局中,一个无奈的骗局。
北地州位于东州的北部,原本有四郡,共三十县,被钦国南下吞并蚕食,如今只有一个郡。
因北地州府被钦国所占,所以北地州剩下的这个郡实际被东州所管辖。
因此东临朝真正就只有东州和京师府了。
望着重重山峦,天边散开的云,被夕阳烧的发红。
偶尔吹来的凉风夹带着北地特有的沙土味。
她有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岌岌可危的东临朝,也可以有那么多人争权夺利。
她曾和少傅谈论国策,如果东临朝不思进取,不收复失地,不恢复休养生息,不会过太久就将划入别人的版图。
然而她的提议遭到父皇的训斥。他依旧生活在他的自在无忧的奢靡生活中。
所以那些人就算得了继承又如何,或许只是亡国之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