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夏收
在全庄的庄丁的一同努力下,只用五天的时间,就挖好了深度一米五的地基,铺上了沙和石头,石灰池也挖好了,上百车(独轮车)的石灰已经泡水。吕泽还特意在放水时,在石灰池里放了十几个鸡蛋。
当五个妹妹每人手捧一个石灰烤鸡蛋时,在全庄的老少注明之下个个的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条线。这个时候的一个鸡蛋价格差不多就是一斤米。石灰烤鸡蛋差不多和盐焗鸡蛋一样的香味。这个年代,就是大富之家一年也难得有一次盐焗菜吃,更别说其他的人呢。当吕泽把一个给到杜娟的手上时,这个已经有七岁的小妹妹激动得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捧着鸡蛋蹦蹦跳跳的回去自己的草棚,好让两个哥哥也能吃上一口。
第二天全部人都停止了干活,天没亮就聚集在晒谷场上,等着吕太公主持的祭天仪式。丰收首先要感谢上天,所有人都要这样认为,不然会被打死的。祭天仪式首先是上香,让后朗诵一篇感谢上天的文章,然后几个道士翩翩起舞式的念着听不懂的经,大半个时辰后,所以的村民开始欢呼着跪拜上天。最后,也是所以村民最高兴的时刻。是什么呢?分猪肉啊,对的,就是传说中的太公分猪肉了。三头猪,除了猪头,猪的四只脚,猪尾巴,还有猪背上的一大块肉(一块有个二、三十斤)其它的分到三百多户庄户,以及五十多户长工,每户连骨头内脏算有个小两斤。吕太公只是切了一刀,其它的就由二管事吕连来主刀。
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吕连最高兴的日子啦,那些大媳妇、小姑娘都围着吕连,温语媚眼,殷勤讨好不断,虽然吕太公站在旁边,分的个个几乎一样多,可是谁的肥肉多一些,谁的骨头少一些,那可只有吕连能控制,只要不过分,谁也不会说什么,包括站在旁边的吕太公。
每年农村最忙的时候开始了,农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割,晒粮,翻地,施肥,浇水,插秧。一般情况下要在十五天内完成,如果超过二十天,当年冷空气南下的早的话,那就会减产了。
盖房自然是停下来了,其它所有的都停了。包括吕太公在内,每天天微亮都到了田头,除了煮饭的人外,其他的下人也都下地干活去了,包括潘金莲。
吕泽也拿着镰刀在自家的地里,收割着麦子,不到半个时辰,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当叉着腰慢慢站起来的时候,一双小手已经开始在腰上锤捏了,不用看都知道是潘金莲了。哎,地主家的丫鬟真会讨人喜欢啊!
“累了赶紧去树荫下凉快、凉快。”母亲的话马上传了过来。
实在是顶不住,太累了。吕泽应了一声“娘,您也一起歇歇。”
又转头说道:“你快点去拿的凉水过来,给娘喝。”
潘金莲高高兴兴的去树荫下倒水去了。为什么高高兴兴?她也能歇歇呗。要知道二娘可是拿着藤条在巡视,哪个长工、下人敢偷懒,二话不说,绝对是一顿披头盖脑的藤条。
走到树荫下,吕泽连忙喊几个正在捡掉在地里麦子的妹妹过来,女孩子晒得太黑可不好。母亲和三娘都用欣慰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和谐啊!四娘是因为怀孕和照顾七妹、八妹在家里,不然也能看到这一幕的。
经过十几天的艰苦奋斗,每天真正是起早贪黑,每天都是累得不成人形,连少庄主都这样,可见农民的艰苦,还好农忙的双抢时节终于过去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忙,累并没有什么,毕竟每年都有这么一个农忙的时候。可丰收却不是每年都有的。喜悦!所以人的喜悦充满了整个吕家庄,今年的亩产大部分都超过了三百五十斤,这是二十年不遇的丰收年景。庄里到处都是晒麦,扬尘的欢声笑语。树荫下,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在议论卖了麦子之后去郓城里买点什么。哎,这就是农民,好容易满足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