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前,向来不让古浩干活儿的爷爷让古浩帮父亲运送灵药到战云天的丰堂去交货。古浩二话不说就和父亲一起上路了。
古浩再怎么说也是一名武者,力道超过300斤,是父亲的两倍多。
清点灵药的是一个老人。皮肤、眼睛、头发、胡子、眉毛都是火红的颜色。他的左耳挂着一个金色的大圆环,沉重地把他的耳朵拉得老长。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一个火属性的修士。
修士修炼时,如果长期不进行调理控制,皮肤、眼睛和毛发等就会慢慢带上自身属性的颜色。
人族修士中有少数人喜欢这样做。在妖族,更是崇尚这一点,好表现出他们血脉的纯净。
灵药清点完了,老人看着愁眉不展的古浩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么苦闷的脸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古浩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将自己的烦恼说出来。
“‘古浩’,这就是你的名字吗?‘浩’,广阔无垠,如大海,如天空,更是广袤的宇宙星空。这名字好啊!你以后又能看得多远呢?”
古浩一听,觉得老人说话很有味道,就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老人笑呵呵地说:“你的灵脉可是极好的灵脉,有什么可愁的。”
“真的?”古浩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当了七年多“最好杂灵脉”,古浩的眼睛又暗淡下去。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等时机到了,你就能凝聚出很强的灵根。”
这句话跟母亲的话多么相似啊!可是,古浩问老人时机在什么时候到来时,老人却又笑而不语。
那天之后的日子里,古浩又开始拼命地凝聚灵根,却还是没有凝聚出来。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了,古浩是又着急又灰心。
如果古浩不能在15周岁之前凝聚出灵根,古浩就失去进入战云天少年营修炼的机会。古浩修行的路也就断了。
古浩再次想到清点灵药的老人。古浩安慰自己:或许,那个人是一个隐世修行的大能。就算不是,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古浩在心里决定之后,就独自一人走了300多里路来翡翠城找老人。
到翡翠城时天完全黑了,古浩不知道老人住在哪里,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一晚。
一大早,到丰堂时,古浩就见到老人已经忙了起来。古浩就等。
古浩一直耐心地等到太阳落山,等到最后一个交灵药的人离去,才再次走向老人。
“你的毅力,你的耐心都达到了我的要求。走,去我那儿住一晚,我帮你看看问题出在了哪里。”
古浩一扫脸上的落魄,重重地点着头。
老人的住处是一座颇为清幽的独院,种满了花花草草,都打理得非常好。
一进门,古浩就朝老人跪拜下去说:“前辈,我知道您是高人。请您帮帮我!如果可以,还请您收我为徒。”
老人看着古浩说:“我留你下来,还带你回来,自然是要帮你。只是,要做我的弟子,要传承我的道统,可没有那么容易。”
古浩的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像您这样的人要收徒,条件必定很苛刻,只要能做到,我一定拼命去做。”
“拼命可还不够。”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需要你有一颗坚忍不拔,永不对困难屈服的心。我的道统,可没有那么好传承。”
听着老人的话,古浩很吃惊。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古浩的眼神又变得无比坚定。
古浩又一次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做到。如果哪一天我让您失望了,您就把我逐出师门好了。”
老人对古浩的回答很满意,说:“好,那么我就先收你为记名弟子。我名为伏天。我要等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古浩一听,连忙高兴地磕头喊起来:“弟子拜见师尊!”
拜师仪式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之后,伏天没有马上帮古浩查看无法凝聚出灵根的原因,而是说要为古浩做一顿灵药膳。
食材就是伏天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古浩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伏天弄这弄那。
有些是要花朵,有些是要叶子,有些是要根须,有些是要果实……古浩数着老人一共采摘了九十九种,最后熬成了一碗药糊。
古浩没有犹豫,就像喝粥一样三下两除二全喝完了。味道算不得好,也算不得难以下咽。
“好了,现在为师开始为你凝聚灵根。”伏天说。
伏天用法力把古浩托举到空中。当他为古浩化开灵药膳的刹那,古浩就感觉到丹田处有一股水流如泉涌出。潺潺的流水不断流向古浩全身各处,温润而舒服。
没多久,潺潺的流水变得冰冷,古浩马上感到寒意开始横扫全身。古浩觉得自己正光着身子站在大雪之中。不仅如此,古浩感觉自己自内而外开始结冰。
雪越下越大,完全把古浩包裹住了。寒气冻住了古浩的每一根寒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就连骨髓都被冰冻住了。古浩变成了一个冰坨子,连意识都要被冰冻起来。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不断推移,古浩那仅剩的一点意识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冰越来越厚,变成了冰堆,又壮大拔高,变成了一座冰山。
古浩什么都看不见,也完全动不了,那仅存的一缕意识就在冰山下瑟瑟发抖。
“能坚持下去吗?只有坚持住了,你才能凝聚出灵根。”伏天的声音在古浩的意识中响起来。
古浩动不了,也无法说话,但是想到自己只有凝聚出灵根才能继续修炼,就在意识里告诉伏天自己会一直坚持下去。
终于,古浩感觉自己在冰山下被埋了无数年后,透彻心骨的寒意才开始减弱。
慢慢地,古浩又觉得舒服起来。古浩能看得见了,又能动了,发现自己还被伏天托举着。
其实,从伏天开始为古浩凝聚灵根到现在,时间不过是过了半柱香而已。
伏天微笑着说:“很奇怪是吧?你不过是进入了为师的时空幻境中而已。现在,你已经凝聚出极致冰灵根,还要继续吗?”
古浩不大明白,灵根都已经凝聚出来了,难道还可以继续?
古浩挠了挠头,说:“弟子不大明白,还请师尊指点。”
伏天说:“我现在以你的水属性灵脉帮你凝聚出了极致冰属性的灵根,可是你还有其它七种属性的灵脉都很好,自然可以选择用多种灵脉来进行融合。”
这回,古浩明白了。这就好比是从纯灵根向双极灵根的方向去融合,好让自己的灵根更强,将来的实力也就更强。
古浩毫不犹豫地说:“还请师尊为弟子融合。弟子想要变得更强。”
伏天说:“追求更强的实力是每一个修士都有的心理。那么,为师就继续为你凝聚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