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孟爷爷让你选择灵器了嘛?”孟羽走后,二人很自然地走出门去,溪边,已是他们在这青冥山中最为频繁的去处。开心去得,不开心也去得,自在去得,不自在也去得。年轻人的心事,总有一些是不想长辈知道的,而在同龄人间却可以毫无顾忌,不必躲躲藏藏,远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还没有!”二人在溪边站下,孟菲儿低着头,任由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那袭粉色的长裙一直是她最为钟爱的。长发飘在身后,微风中沾染着她身上的香气,在溪边萦绕,久久不曾散去。
“那你有自己的打算么?”
“也许已经有了!”她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溪水,不曾离开分毫,她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往日的欢愉与空灵,她的头一直也不曾瞥向一旁,不曾看身边的人一眼。
“也许?”云择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却在暗想:“也许是什么意思嘛!这女孩的心事还真是难猜的紧呢!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对啊!就是也许呀!”她终于撇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像被清风吹拂开的花朵一样,既有一丝娇艳又有一些淡雅。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孟爷爷吧!我总是感觉他好像有点失落!”
“没关系的!爷爷也有他自己的选择!就像我们一样!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选择!”孟菲儿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渐渐地枯竭,但尚未完全散去,她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半点哀愁在她的脸上凝结,像那尚未开放的郁金香,在淋漓的细雨中独舞。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早晚有一天,我们都会走上那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只是希望回首看时,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云择的心事自然全都凝结在了他的记忆之上,虽然时至今日他一直不曾后悔过自己的抉择,但谁又知道那断了线的风筝是否真正的喜欢天空呢?
“嗯,一定!”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像是要把天地压扁,装进她的心间一般,她微微地摇着头,世界依旧停留在她的眼前,未有丝毫变化。
在云择选择了枚青戒的这天,他们二人一直坐在溪边畅谈,谈过过去,不过云择并不知道过去,而孟菲儿的过去也只有这座青冥山,谈过现在,现在的云择已是一名印灵师,而眼前的孟菲儿也已经成为了一名源师,更谈到过未来,不过对于未来也都是一般,迷茫却又向往。年轻人的世界往往都是这样,没有过沉淀,总以为人生路上会充满惊喜,就算有过准备,最坏的打算也仅仅是口头上的打算罢了。
“你真的要选择它么?”古树依旧还是那颗古树,但孟羽的声音却又苍老了几分,与前日相比就像是又老去了几岁一般,短短几日恍如数年光景。
“嗯!”孟菲儿看着他手中的那对短刃坚定地点了点头。
孟羽没有再做询问,手慢慢地抬起,将短刃地处,少女紧张地接过那对短刃,紧张的手甚至在不停地颤抖。虽然那握着短刃的手在不断地抖动,不过那颗坚定的心却没有过一丝丝地退却,虽然缓慢,但却坚定。也许孩子的心就是这样,认定了就算有过迟疑,也依旧会坚持到底,就算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地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菲儿!爷爷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选它么?你可以像云择一样,选择一枚戒指,在爷爷这里,还有一枚一样的戒指!”他的语速虽然很慢,但手上的那枚戒指出现的却没有丝毫的迟缓。那枚青戒与之前云择所选择的那枚看起来的确一模一样,一样的古朴简单,而这枚古朴简单的青戒就在孟羽的另一只手上,就在她的眼前。
“不,云择已经选择了戒指,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只要有一个人负责后勤就够了!”她的语气很是坚定就像她的心一样:“我不知道前路有或者没有危险,但是以后我们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用它们保护好我们的!”
“好!”孟羽将那枚青戒收回的同时也彻彻底底地放开了那对短刃:“现在就开始吧!炼化它们!”
短刃轻轻地割破孟菲儿的指尖,她的眉头不自然地皱了皱,鲜血却自然地沾染在短刃之上,源力在孟菲儿的指尖凝聚,毫不犹豫地一股脑地注入了进去,她的心坚定异常,虽然她知道炼化这样的一柄灵器是不会有丝毫危险的,但却还是鼓足了勇气,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片刻,那对短刃发出了清脆的争鸣之声,她知道这对短刃已经成为了她修行路上的第一柄灵器。而就在那一瞬间,她也感受到了灵器之内那澎湃的源力。在那灵魂的指引下不断得翻腾。
“以后就叫你们碧落黄泉吧!你叫碧落,你叫黄泉!”孟菲儿欣喜地看着那对短刃,在手上不断地把玩着,从腰间取过一条长长的丝带,一刀两段,系在了那对短刃的刀柄之上。她轻轻地擦拭着刀身,接过孟羽递来的刀鞘,慢慢地把它们送了进去,小心地系在小腿之上。少女开心地转了两圈,年少地欣喜就是来的这样突然,裙摆随风飞舞,内衬的白上长裤上系着的这对短刀也成了她身上的绝美风景。
云择爬在窗前看着孟菲儿,痴痴地笑着,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其实,我可以保护你的啊!我是可一名印灵师啊!就算我没有武器,可是我还有灵印啊!你做出这样选择,又是何必呢?”那滴泪逝去的很快,风抚干了泪痕,他也走出屋来,出现在院墙之内。
“恭喜你啦!”
“嗯!”她低头应了声,自己扯出一条手帕裹住了手指。小心地按压着。
“现在你们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件灵器。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孟羽的语速本就极慢,他还刻意地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云择,虽然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光芒,不过却还是那么认真郑重:“一定要照顾好菲儿,有一天,如果的修为能达到灵公境的话,记得要替我报仇!我能给你的都已经交给你了!至于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明天我会送你们出山!”
明天我会送你们出山,但这个夜晚却是那么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