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醒了吗少爷?老爷交代我,让您一定要在酉时前过去找他。”伴随着敲门声,一道温和的女性声音随之响起。
“欸,已经起了,现在是何时呀?”我还没搞清楚情况,只能随口应付。
“回少爷,还有两刻就酉时了。”听语气,这个女人应该是这里的佣人。
“父亲现在何处?”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就在主殿的会客厅内。”
“请稍等,待我洗漱后领我前去。”
拜托!不领我去,我可不知道主殿会客厅在哪儿!
“那阿黎就在楼下等候少爷。”
“行。”我赶紧回答道。
我突然有些纠结,根据情况来看,我这个“角色”的父亲,应该非富即贵,说不定这次是一个搞事情的好机会。
但是这样的角色,肯定有很复杂的社会和家庭关系,在这种年代这种家庭,一家人里能让我叫母亲的,说不定就有五六个,更别说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什么的了,现在情报一片漆黑,我只能在摸黑前行。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过我没着急洗漱,而是先在房间里寻找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找了一圈,那真是啥都没有,看来这里并不是我这个角色常住的地方。
既然没有发现,我就不再浪费时间,赶紧去收拾梳洗打扮自己,为了之后方便行动,至少要先给这位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你说是吧。
收拾好自己,换了一身利落笔挺的中山装,我站在镜子面前观察起了自己。
不得不说,这外貌看起来就是一表人才,只是现在年纪还小,再过两三年,绝对是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
我心中宽慰,既然我这么仪表堂堂,那我这里的父亲应该也是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应该会比较好沟通。
想到这里我心中大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搏输了最多当是一场噩梦。
打定主意后我便走下楼去。
那位叫阿黎的佣人早已在楼下等待,我略微观察了一下,她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相貌平平,衣冠简朴整洁,手上的疮痕和茧子,是她经年累月干粗活的象征,或许她在这里当佣人已经有些年头了。
“俺身上有什么不妥吗?”她注意到了我巡视的目光,突然有些慌张的问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只是方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会儿有些犯迷糊罢了。”
我赶紧掀过这个话题,继续询问她道:“你可知道父亲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黎有些惊慌道:“俺哪儿敢打听这个,老爷既然叫您亲自过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我也没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动身吧。”
阿黎连声答应:“唉唉,俺这就领您过去。”
踏出大门,我有些惊讶,这座府邸属实气派,看风格应该是明清时期所建造,池塘、竹林,应有尽有,庭院内的一草一木,都非常规整,看样子是每天都有人打理,而且根据刚才的推测,这里还不是自己常住的地方。
走在路上,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下落,迎着橙黄色的日光,我打量着庭院内的景色,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虽然我历史知识储备量不算丰富,对礼制建筑的等级差别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也能看出来这座府邸可不一般,就算不是王府也至少是公侯府级别,看着这次梦境里接触得到角色都不是一般的人。
这时阿黎突然开口:“少爷啊,刚才俺又想了想,虽然俺不知道老爷叫你有什么事,但是俺刚才瞧见,和老爷同行的人很多都带着......”
“带着什么?”我疑惑道。
“带着......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扣在肩膀上的东西。”阿黎有些发急。
“行,我知道了。”
我表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肩章吗?难道说是军人,难道这个角色的父亲是军队中很厉害的长官?”
阿黎看我在沉思,以为我是生气了,就不敢再多说话。
所以一路上再无交流。
五分钟后,我和阿黎终于走到了主殿门前,主殿规模宏大,匾额上书“银安殿”三个大字,我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门口站着两名守卫,都是背着枪的那种。
看阿黎并没有惊讶,说明她对这种情况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不一起进去吗?”我对着阿黎问道。
阿黎还未开口,门口的其中一个守卫就上前对我说道:“远卿少爷,老爷正等您呢,让我送您进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我应声答应,然后扭头冲阿黎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阿黎看见我的动作,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微微颔首道:“那俺就先行告辞了。”
主殿虽说规模宏大,但却只有一层,想必是有一定历史了。
“少爷,就是这儿了,老爷他们在里面等您呢。”守卫把我领到一扇门前,开口对我说道。
守卫告退之后,我敲了敲门,见里面有人答应之后,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远卿啊,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商量什么时候动身呢。”我刚踏入门屋门,主位上的那个留着浓重八字胡的消瘦男人就冲我吆喝,看样子他应该就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
我简单观察了一下,宽敞的会议室里有一张长桌诺干把椅子,椅子上已经落座了七人,有的凶神恶煞,有的器宇轩昂,有的文质彬彬,这种极大的反差然我感觉非常不自然。
会议室尽头,也是我便宜老爹的背后,一张老蒋的照片加两面青色与白色相织的旗帜,让我瞬间想明白的很多事情。
我冲着那个男人笑了笑,赶紧走过去坐到了他身边的一个空位上。在对当下情况不明了的情况下,少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混球孩子,见到叔叔们也不知道打招呼了!”主位上的男人对我严声呵斥。
“雨亭兄啊,你就别责备远卿了,现在以大局为重,不如问问远卿意见如何啊?”父亲旁边一位气度不凡的男人为我开口打圆场。
“他?他懂个球,作相兄啊,你可是不知道,他小子从小就顽皮捣蛋,怎可听他的意见?”这位便宜老爹虽然嘴上言语不善,但是看样子也并不想继续责备我了。
那个叫作相的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如我所想一样,他也并不是真的要听我的意见。
我不禁暗暗叫苦,看来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且我还很难在其中起到作用,我这个角色,说不定就是历史书上都没写的那种,就算写也是一笔带过,反正不是考试考点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