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破生与死,做人更从容只有真正理解死亡的无奈与空寂,人们才能加倍地珍惜生存的充实与美好。重死者必重生,轻死者亦必轻生。
生和死是个永恒的话题,也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正如庄子所说:“死生亦大矣。”但很多人却宁愿谈生,不愿谈死。据说被尊为大成至圣先师的孔老夫子在被问到对死的看法时就很生气,回答道:“未知生,焉知死?”仲尼先生是名人,他老人家这个态度对后来者产生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孔子不谈死是否有别的理由,我不得而知,但我却极愿冒昧发挥一下,反其意而改之为:未知死,焉知生,参破生死更从容。缘何有此一论?只因近闻一老友因家庭破裂,顿觉生趣尽失,虽几度寻短未成,精神却已如槁木死灰,大概一时难以平复。与同事聊起此事,皆唏嘘叹惋,笔者亦若有所悟。
“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以苟免,贪者不可以苟得也。”(宋代欧阳修)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死不过是对生的否定,是新陈代谢的终止。然而哲学意义上的死却并非如此简单,这并非学究们的故弄玄虚,而实在是“生死攸关”、“死生事大”,二者如磁石的两极一样不可拆分。笔者以为,要理解生存之真谛,就不能回避死亡之内涵,反过来说也一样,只有真正理解了死亡的无奈与空寂,人们才能加倍地珍惜生存的充实与美好。
生命是大自然艰难的创造。虽然天文学家们想尽了各种办法上下求索,然而到目前为止,在人类目光所及的地球以外的所有宇宙天体上,仍未发现生命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据此看来生命的生成条件已苛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地球也许就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惟一孤岛。“万物莫不乐生而恶死”,如果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任何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世人岂可轻死?故古书中常劝戒世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世人不可轻巽擅杀。人死不可复生,生命以此为贵。在对待生命的态度上,上帝是既慷慨又吝啬的,他创造了无数生灵,却不给他们以推倒重来的第二次机会。生固不易,死亦难矣。为何而死?如何去死?何时去死?死在何处?这些并不能任由自己选择,正如人无法选择要不要出生一样。一则游人与渔夫的对话就很耐人寻味。游客问渔夫:“你的祖父死在哪儿?”渔夫答:“死在海上。”游客又问:“你的父亲死在哪儿?”渔夫答:“死在海上。”游客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海呢?”渔夫反问道:“你的祖父死在哪儿?”游客答:“死在床上。”渔夫又问:“你的父亲死在哪儿?”游客答:“死在床上。”渔夫说:“那你每天为什么还要上床呢?”
也许,人与其他生灵以及人与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人是惟一生活在意义世界中的社会性动物,人的生死观无不是他所生活的时代和社会的反映。生死轻重在人类所创造的意义世界中都不是无需证明的存在。“活着,这就够了”虽然不失为一种自觉,但实质上与动物的不自觉没什么区别。自从人类告别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以来,人的所有奋斗牺牲似乎都是在努力证明一点:即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所以就有了“人是一切价值的尺度”这句话。为了证明人生之意义,一代又一代的思想家们苦苦思索,留下了堆积如山的著作。但人们的结论是那样的不同,以致没有谁能够超越所有的矛盾与纷争而成为公认的真理。希腊阿波罗神殿大门上的千年箴言道出了人类在这方面的困惑:“认识你自己。”然而要透彻地认识自己谈何容易,人是不能通过自身来认识自己的,正如拉着自己的头发无法使自己脱离地面一样。
如果从自然人的角度看,人同动物一样贪生怕死,但人一旦从自然人过渡到社会人,他存在的全部价值和意义就只能以他所生活于其中的社会环境为背景和参照系来计算。也就是说,人必须通过认识社会和周围的环境来认识自身。但是时代发展至今,仍有很多人不会计算自己的价值。他们把自己封闭在狭小的个人世界里;在他们自制的价值天平上,不是把自己称得过高就是称得过低,严重偏离社会公认的准则,造成价值失衡和偏差。一旦他们认为自己的价值高于一切时,他们就会蔑视他人的存在;而一旦他们认为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时,便会对生命轻掷轻抛。他们当然想不到,他们的生命不但属于自己,更属于社会,在对自己负责的同时也应对社会负责,而社会并没有赋予他们对自己和他人擅自生杀予夺的特权。
重死者必重生,轻死者亦必轻生。如果能够认识到来此世界走一回实属偶然,每个人就都重生而畏死。人只有在认为生不如死的情况下才会做出死的选择。那些视死如归的英雄们并非不怕死,所不怕的是以死来威胁他们的恶势力。他们是在以慷慨赴死的精神向世人证明生命意志的强大,在战胜了对手和敌人的同时,他们也战胜了自身对死亡的恐惧,这是对自我的超越,是将有限化为永恒。故毛泽东对面对敌人屠刀毫无惧色的女英雄刘胡兰评价甚高,题词赞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正是认识到了有比生命更贵重的东西,高尚之士才会在死神面前表现得异常从容,也正是认识到了所有的价值、意义必须依托生命才能实现,大多数人才倍加珍惜生命,兢兢业业地生活着。司马迁忍辱偷生,是因为他有使命在身,“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不是有这种见识,我们今天哪里还能看得到被视作千古绝唱的《史记》。“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长寿的陆放翁死不瞑目,也是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在意义的世界里,生和死都已不再用寿命的长短来衡量,而是由人对社会的贡献和影响来衡量。“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便是只属于人的生死辩证法。“哀莫大于心死”,对于人来说,精神的死亡比肌体的死亡更可怕,如果精神坍塌了,那人就真的死掉了。而精神不死的人才能“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惟有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
但愿人人都活出意义来。
敢于笑傲人生的人,
才能拥有完美的人生
在现实生活中,只有那些脚踏实地,乐观进取,默默实干的人,忍其苦,涉其远才能最终实现理想和追求。偶得友人来书,言及别后情形,语颇消沉,大有“美人迟暮,英雄末路”之感,读罢不胜感慨。曾几何时,此君尤英气逼人,雄心勃勃,何期几载之间,竟消磨至此,心下大为叹惜。然转念一想,却又颇不以为然,做人做事,应如故乡人吃酒,痛痛快快。决不能因失意而失志,跌了跟头而丢了奔头。
人之一生,总有些风风雨雨,沟沟坎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没有几个凄凄惨惨的日子,谁没有几个难消的黄昏和夜晚?然而,只要常存一颗热爱生活之心,就总有冰雪压不住的欢乐,古之孔老夫子,一生道不行世,四海亡命,颠沛流离,于穷途末路之际,犹不忘人生之乐,发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赞叹。这绝非是寡志消沉者的苦中作乐,而是对生活充满自信、充满热爱的真情流露,于千载之后,我们似乎仍能感受到他那按捺不住的朗朗笑语。宋人咏梅词中有这样一句话:“爱它风流忍它寒”,此语倒颇合人生之哲理,没有天寒地冻,便显不出梅花的风流,你要欣赏梅花的风流,便先自己忍得住冷,耐得起寒,则虽不见梅花,也尽得梅花之风流了。人生也是这样,你要创造、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便先要经得起生活的磨难和打击,无此则无彼。悲患窘难恰是以成就人生之风流。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又何以为眼前的挫折和打击而叹息悲哀呢?人生的主观意识不同,其对世界的认识和感受便也不尽一样。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生性旷达,其诗曰“无事日月长,不羁天地阔”,充满乐观,而同是唐朝的诗人孟郊则对此下了悲观的论调:“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其实,同是一方天地,何尝为白居易而宽,又何尝为孟郊而隘?天高地阔,惟人自碍而已。“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的所谓失落是否只是在所求和所为之间出了偏差?是否只是索求的太多,而付出的太少?所谓的磨难和挫折是否只是自己的努力不够所致?求人不如求己,在磨难和打击之中,我们是否应该更多地反省一下自身的所做所为呢?在现实生活中,只有那些脚踏实地,乐观进取,默默实干的人,那些敢于笑傲人生的人,忍其苦,克其难,涉其远,才能最终实现理想和追求,创造完美的生活,拥有完美的人生。
我们的生命必须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天体依旧运转,河水依旧流淌,人们依旧诵语喃喃,只有那庞大的怪物,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上。
自从白垩纪积淀下来的尘土,踢开变成石灰质的恐龙遗骨,迈荒原和丛林,拖着疲惫的黑茧脚板,磨光了褴褛兽皮围腰,顶着亘古一轮的炎炎烈日,人,默默地走来。混浊的河边,一群浑沌的生命在纷争不休,他们袒胸露背,上下黝黑,目光河水般混浊,皮肤岩石般粗糙,老的白发垂地,小的黄毛遍身,男的挥拳舞臂,女的口沫喷溅,一群乱阵的蚂蚁,茫然无措地生存。
地震了,洞穴塌了。起火了,树林烧了。酋长死了,没的可埋怨了。依旧浑沌的河水,照样喝着。总是炎炎的烈日,还是晒着。雨不下,野兽不来,咒语不灵,谁来管呢?有人说,甲庚能行。可他确实太老了,垂地的白发,河水一样古老,怎能知晓现在的心?
乙辛说,他自己能干。可有谁相信呢?他会咒语吗?他能下雨吗?他的臂力能抵挡猛犸吗?他能叫女人们生下有力的孩子吗?
于是,被酋长废黜的祭司出面了,喃喃念着咒语,两只鹰爪般的黑手伸向天空,瞎了的双眼瞪着茫然的太空,仿佛在呼唤电闪雷鸣。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继承人吗?不!就是他———引诱酋长和丙丁的女人睡觉,说是能生出太阳的儿子;酋长被丙丁女人的老虎吃掉了一只腿和一条胳膊,丙丁恐惧地用石头把女人的头砸成了肉浆,祭司用蘸着毒汁的石箭射死了丙丁。酋长还是死了。祭司领着大家用酋长的血涂满各人悲哀的面孔。用十只老虎、八头豹子、九头鹿、一只猛犸和酋长、丙丁及女人一起在大鼎里熬出的油,涂满全身。在一百零八副恐龙骨架燃起的火堆旁,呼天抢地,大哭了三次烈日和冷月交替的起落。然后,来到浑浊的河边,用古老的河水洗净了身上的罪恶。接着,就开始了这场无休止的纷争,从日出争到日落,从月出争到月消。河水从亘古流向无限的未来,纷争像河水一样无止无休。
人,悄悄走进那群纷争的生命之中。他,走过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见过的纷争记也记不清了。天地,是那么浑噩,心地,是那么悲凉,生命啊,难道不感到寂寞?
刹那,一个长满黄毛的孩子,发现了这个惟一不声不响的外来的生物。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人,和你们一样。”
“从哪里来?”
“来干什么?”
“想要什么?”
“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我们是生命,我们必须活下去,我们只能靠自己。”
他和大家一起,重新在破碎的坟地上挖出新的洞穴,在荒芜的田野上种上庄稼,在古老的河岸边唤起生活。在做这些的时候,人们忙得顾不上纷争。一派和平的景象,天地也显得格外清亮。
稼禾长成了,野兽出没了,孩子生下了,人们又开始纷争了。
人,精力耗尽了。少了些许悲凉,但却寂寞如故。使命感不再有了。拖着来时同样疲惫的脚步,悄悄地离开人群,重新走上无休无止的人生旅程。
河水依然浑浊。
骄阳依然炽烈。
天地依然茫茫。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长途跋涉的人,不知不觉又走回到这个地方。
经过的一切,早已遗忘。
第一次到过的河边,排列着八卦般的石块,上面有长年跪拜磨亮的痕迹,曾经开凿过的新洞穴的山岩下,矗立着一个奇特的高大怪物,远处阴森森看不清形象。一百零八堆人的尸骨燃烧的火堆,环绕在怪物脚下,浓密的黑烟把血染的黄昏,熏得分外凄厉。
每个火堆周围,蠕动着一圈灰白色的东西。
人慢慢走近前去,哦!原来也是人!
他们用骨粉、兽血、石灰和头发搅合而成的灰浆,涂满全身,在业已白发垂地的祭司儿子的率领下,匍匐跪拜,喃喃诵咒。
焚烧尸骨发出的刺鼻腥臭呛得人透不出气来。没有一个人敢咳嗽,亵渎神明者就是下一批火堆的来源。
祭司的儿子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咒语念得喉哑嗓裂,快要流尽的泪水已成暗红的血。人们跟着他撕拽自己的头发,捶打自己的胸口,摇晃自己的头颅,忏悔自己的罪恶,折磨自己的生命。
男人用石斧剁去自己的双足,女人把孩子活活扔进火堆,以示无比的虔诚。
“你们这是干什么?”
随着这一声人的呼喊,人们愕然抬起了头,噩梦依然未醒。
人随着他们愕然的目光,抬头看清那个高大无比的怪物———原来是他自己!
这是集造物主的智慧、天地的灵秀、人们的信仰、生命的源泉注于一身的杰作。
山岩上顺势凿成的一尊无比高大的石像。
这样酷肖,这样生动,这样逼真,连兽皮围腰上磨损的洞痕、疲惫脚板上嵌砂的老茧,都一无遗漏。
“这是什么?”
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地问道。
祭司的儿子艰难地跪直身子,无限敬畏地喃诵道:“这是我们的神,他赐给我们一切,天地是他的,日月为他起落,生死由他定夺。”
“我们的神!”
“我们的神!”
“我们的神!”
宏大的声音,震动着业已来临的夜空,黑夜中,庞大的怪物更加阴森可怖。
“不!你们错了,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你是谁?!”
“你怎么敢?!”
“你怎么能?!”
“真的,我就是那个和你们一样的人,想想吧,亲兄弟姐妹们,我们曾一道挖洞穴、种庄稼、生孩子、养动物!那时阳光是多么明媚啊!”
“他胆敢亵渎神明!”
“天呀,饶恕我们吧!”
“万能之神呀,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啊!”
“快把他抓起来!”
“把他烧死!”
“把他祭神!”
“用他的血洗净我们的罪吧!”
人们从惊吓转为恐怖,从恐怖转为悲愤,从悲愤转为狂怒。
无数的石块向他砸来!
无数双鹰爪般黑手向他撕来!
老人用咒语向他喷射,孩子们用唾沫向他啐来,男人们用石斧向他砍来,女人们用骨针向他刺来。
转眼间,人,不再存在。连一丝灰尘、一星记忆也没有留下。
天体依旧运转。
河水依旧流淌。
人们依旧诵语喃喃。
只有那庞大的怪物,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上。
生活中没有太早或太晚的事如果我们知道自己活得很短,就应该珍惜每一天;如果我们知道自己活这么长,我们一定会干得更好。我从阅读成千上万的自传中发现,任何一个年龄都可能发生某种特殊的变化,如果我们急于长大成熟,如果我们渴望永远年轻或者“返老还童”,那我们就不能完全发挥年龄的作用,而且难以生活。
奥国作曲家莫扎特三岁时就显露出早熟的天才。他能弹大键琴(钢琴前身,盛行于十六、十七、十八世纪),仅仅听一遍就能记住整节整段乐章。
肖邦做出“G小调波兰舞曲”时才七岁;爱迪生十岁时在父亲的地下室内建起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了他发明生涯;芝加哥人鲍毕菲歇尔十五岁时就成为世界上著名的国际象棋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