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勿外露!”
令狐隐瞬间一滞。
令狐隐潜意识里感到危机四伏,他不敢在这里多待片刻了,自己的“雪梅剑法”已经初有所成,也足够应战了。
令狐隐情急之中,决定出去寻找娘亲了,他又拾起了那张珍贵的纸条,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慈母的温存。
又看到那个几个醒目的字“紫霞门”,令狐隐又犹豫了,紫霞门在哪里呢?
娘这么说终究是有她的道理的,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再说,自己这样出去,也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又究竟何年何月才能够找到娘亲呢?
令狐隐不由得忧愁再度袭上心头。
拜师学艺!!!就这么定了。
脚下却一步也没有停住,径直向村口走去,令狐隐将手中的信揣在了贴身的衣兜里,唯恐弄丢了。
才走了几步,他又犹豫迟疑了,这时候后面传来王老汉急促的声音。
“令狐隐啊,隐儿啊!你跑什么跑啊,给我回来,吓死我了!”
令狐隐听得真切正是王老汉的声音,当即不停脚步,硬是加快了步伐,他不想牵连好心的王大叔。
王老汉见令狐隐根本就没有听自己的话,心中一阵气急,捶胸顿足,暗骂这小子倔强得像小牛。
脑中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你跑什么跑啊,你娘回来了,让我来找你啊!”
王老汉暗自窃喜,但又后悔了。
终究还是要浮出水面的,那时候事情会更糟。
令狐隐不及他把话说完,突然顿住了脚步,脚下生风,已经跑到了王老汉的面前。
王老汉涎皮的老脸一阵惊愕。
“你这兔小子,吓死我了!
一听到你娘,跑得还真快啊!”
王老汉只顾自己说着。
令狐隐似乎感到王老汉已经在诓骗自己了,一时心中急切,却又不肯放过任何的机会。
急忙逼问道:“王大叔!您不会骗我的,您说是不是?”
令狐隐双眼激动的泪花滚动。
王老汉顿时感到很难为情了,本来一向憨厚的庄稼人不爱打诳语,而今日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只得硬着头皮了。
“哎呀!你这小子,我王善民什么时候逗过你这小娃娃啦,快给我回去吧!你娘等急了。”
王老汉只顾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却不敢直眼面对令狐隐。
令狐隐见他此般神情,心中顿时更加失落了,扑通跪在了地上哀嚎声起。
“王大叔,您就行行好吧!娘真的很危险啊!
您告诉我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求求您了!”
说着便跪走到了王老汉的身后,王老汉听到这小子如此的悲痛,言语之中显然已经是伤痛到了极点。
王老汉急忙转身,见到一向乐呵呵的令狐隐,今日跪在了自己面前,全是哀求之意,心中也是一场难过。
令狐隐暗凝,这下奏效了。
“好吧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先得说清楚,你必须得跟我回家,还有听后不许冲动,你,你给我立个口头保证!”
王老汉不想让他一直蒙在鼓里,这样只会让令狐隐更加难过,难以安分守己地待在村子了。
只得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满脸的悲意。
“好好好……我立刻保证就是,我绝不冲动,也不离开家了!”
令狐隐接连点头,草草敷衍过了王老汉,显然不是什么真心立誓,王老汉也不必追究了。
令狐隐心中只想知道娘亲的下落,这对他来说也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昨天下午,我和婶子都准备收工回家了,我过你家房檐下,却见两个人在你家房顶上挥刀弄剑的……
哎呀,两个黑衣人,那可吓死人了!
简直就像两道鬼影,一会儿就不见了。
这时候,唉,你娘居然出院来了,手中多了一把奇怪的剑。
那剑啊,就像一条毒蛇,可骇人了!”
王老汉回忆着,不由得沉吟片刻。
令狐隐知道那便是那把“玄蛇剑”,却一直冷静地听着。
一语不发,生怕打断了王老汉的思绪。
“从来没有见过你娘这么凶过,她一卷入打斗,那两个人就平分秋色了!
一团黑烟过后,一个逃向了竹林,另一个追了上去。
后来,你娘也追了上去,我和老婆子当场就看傻了眼,就躲在了草垛子里。
简直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后来你娘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两个黑衣人,他们却久久没有打斗了。
倒是跟着两个黑衣人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唉!”
王老汉说完长叹一声。
令狐隐将那场面重演了一遍,一一浮现在了脑海里,他已经略有眉目了。
至少知道娘亲与这两人都有关系,但是晚上的三个黑衣人,又是如何呢?
还是另有其人呢?
令狐隐一时也难以参透。
王老汉说完,似乎意犹未尽,还回味在那一段惊险的打斗场面中。
又见令狐隐听后既不激动也不悲伤,却是呆呆地傻坐在地上,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王老汉心中掠过了一丝怜悯,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
“隐儿啊!给我回去吧,啊!
你娘吉人自有天相!走吧。”
王老汉拉了一把令狐隐,令狐隐只是稍稍一动。
“王大叔您在想想,他们说过什么地名没有啊?”
令狐隐只想知道娘亲的下落,他总得知道这次来者是何方神圣。
“哎呀!当时我们都懵了,还说听他们说什么啊,
那个震耳欲聋的刀剑声,就足够让我们受的了,
唉!走吧!”
王老汉有些不耐烦了,便急忙催促道,令狐隐又是一丝失望,摞动着疲乏的脚步。
“唉,啊!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总是提到一个东西,叫什么来着?”
王老汉长大了嘴,目光落在远方,一时木头似的,进入了回忆之中。
记得令狐隐,也张大嘴,直勾勾地望着,期待着王老汉的答案。
“哦,对对!
‘摸鸡要略’
这到底是地名还是什么?
嘿嘿……算了吧,等你娘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王老汉只是模糊听到,却听成了“摸鸡要略”,真是令人捧腹。
然而,这对于令狐隐来说可是一线生机,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不管它是地名,还是什么神兵利器,抑或就是一个人名,他都要追根问底的,不弄个水落石出心不甘。
“摸鸡要略,摸鸡要略……”
令狐隐反复重复着,似乎似曾相识一般,好像在那里见过或听说,却又进入了迷惑之中,终究是不果而终。
令狐隐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希望,他双眼精光一闪,迅疾的步伐便已迈开、
不及王老汉发觉,他已经烟消云散了。
等王老汉发现后边没有了人,急忙四处寻找,哪还有个人影。
王老汉只得叫苦不迭,悻悻回到了家中。
且说令狐隐去了何处呢?
他如此冲动,脚下生风,使出了风飘雪向中南山飘去了。
这一路来,他已经感到轻松自如,从来没有过的自在。
原来,前方飞着一把符剑,那符咒化身为剑,引导着令狐隐前行。
这是去往娘亲去处的路吗?
令狐隐内心有些狐疑,但是那字迹,还有那盒子,不会有错的。
一路腾空飞去,那废柴已然踩在了脚下,御剑飞行已经很醇熟了。
令狐隐心中暗喜,非常想将近日提升向娘亲汇报,可是……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座小城,这符咒所指方向,赫然是天星城方向。
但是很快,就在天星城外停下了,符剑瞬间就消失了。
这里俨然只有一座简朴的双层楼阁亭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物什了,令狐隐满心激动。
“娘亲!”
废柴剑急速射入阁楼,但是只一瞬,令狐隐就愕然了。
稳稳当当停咋里屋檐上,释放自己的精神力,灵识散开,所及之处,皆没有生命气息。
他能够隐约感到有药香之气,这里似乎是一位钥匙所住之所,哪里有娘亲的影子呢?
既然符剑带领自己来了这里,自然有一定的道理,那就静静等待吧。
怎奈腹中空空,总得找点吃的吧。
中南山西连云霞仙山,在这两山交界之处,山间平地有这里唯一的一个小城,天星城,商旅多在此交易来往,一片繁华之象,成为了这里的经济腹地。
天星城中
今日的天星城正是和风煦日,枯败的柳条迎风招展,各位商贩来往,川流不息,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一位黄衫老者依靠在蓬莱客栈的窗边,饶有兴致地品起了陈酿女儿红,喝得正畅快得意,不由得轻捋虎须,发出阵阵赞叹。
一阵阵秋风轻掠,让他显得神采飞扬,义气皓然,那老者正是与令狐隐在竹林之中共饮清茶之人。
“小二!这店里的酒倒也不错啊!在给老儿打上一壶酒来!嗯,顺便来一点点上好的下酒菜。”
老者说完,袖手一挥,一派潇洒之气,不减年轻人的俊逸洒脱。
只是眉头略微颦蹙,似乎稍有心事袭上心头,一时惆怅深深刻写在了脸上。
端在最前的酒杯,却迟迟没有动静,慢慢地放在了桌上,向窗外望去。
这蓬莱酒楼本来就地居小城正中,恰好与那苍雨楼对峙,只不过几条小巷相隔。
小巷中叫卖讨价声此起彼伏,一片纷扰繁忙的景象,令老者摇头轻叹,似乎对这些世俗之音尤为不屑。
令狐隐正走走停停,以前来这里,很轻松愉悦,而今天却不是为了赚钱。
“娘亲……你在这里吗?”
令狐隐左顾右盼,一刻也没停下过,希望能够看到娘亲的身影。
路过苍雨楼时,看到王长生的店铺,像以前那样,生意依旧火爆。
只是……
王长生已经不在店面了,那肥噗噗的脸庞,许久不见了。
儿时的玩伴,你还好吗?
一股气息瞬间袭来,怎么?
没有任何敌意,似乎是在窥视自己。
现在令狐隐灵海已经足够强大,与慧海相得益彰,瞬间就能够感到偷窥自己的人。
可是,这境界的差异依旧存在,他只能感到对方在头盔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境界。
那么,意味着对方比自己强了好几个等阶,是自己不可逾越的修行鸿沟。
“上来吧!小兄弟,老儿在这里一个人无聊,何不上来痛饮几杯啊?”
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竹林里的声音,黄衫老者百灵老人。
那位,扑朔迷离,听到自己身世就离开的老者,他与娘亲的消失是不是有莫大的干系呢?
令狐隐瞬间怒气顿生,一阵暴戾的杀意弥漫,他瞬间锁定了老者的位置。
对面的蓬莱阁!
“我来了!”令狐隐也同样传音回应,不过一瞬,几个翻身腾挪,
已经落到了那老者附近的位置,这里更是一个势利眼的地方。
一个小二正要招呼他出去,却被瞬间扼住了咽喉似的,居然无法发声,一时惊讶地望着令狐隐。
这当然不是令狐义所谓,而是那百灵老人,使用了一种秘法,让小二瞬间失声。
“小子!见过前辈,没想到竹林一别,很快就再相见了!晚辈……可是对您想念得紧啊!”
只见老者仙风道骨,潇洒俊逸,举手抬足间,透露出放荡不羁。
听到此言之后,也是一滞,明显感知到年轻人的敌意。
“哈哈……小兄弟,如此想念我,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
百灵老人不怒反笑,对令狐隐的怒气,截然不顾,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好!痛快,我就不客气了!”
令狐隐不打笑脸人,他能打吗?
肚子是真饿,已经一两天没吃饭了。
可以说现在是饥肠辘辘,还没有辟谷过的他,没有经历过清修,那肠胃和常人是一样馋,能够大吃一顿,可以说是一饭泯恩仇啊。
“哈哈!来!”
不等令狐隐坐下,一杯酒已经移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酒!”
令狐隐有点木讷了,对于酒水这东西,不是不喝,是没有机会粘上啊。
“怎么?别跟我说你不会,哈哈……”
女儿红的味道香气四溢,那多年窖藏的香味,勾起了多少酒客的馋虫,只是令狐隐闻着这味儿,似乎神魂都受到了牵扯。
莫非,这就是缘分吗?
止不住咽着口水,这应该是人间美味之一,饿了两天,现在只要能够吃喝的,那还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也不讲究酒桌礼仪,端起杯子,跟喝茶动作一个样!
“咕噜……”一口就底儿朝天,喝了一个罄尽。
“怎么样?哎……牛嚼牡丹啊!”百灵老人一看这样儿,就知道是个酒雏,以前是没有碰过的。
这样喝酒既没有情调,也没有对酒的回味,基本上是浪费了一杯美酒了。
“啊……我的娘啊!”令狐隐一阵大骂,这那是什么美味啊,似乎人间诸般滋味也不过如此。
“哈哈……来!”
一只整个儿的肥鸡,赫然出现在了眼前,令狐隐两只眼睁得跟铃铛似的。
“呜——呜——”
一把抓过来,那吃相跟姚小婧已然没有区别了,还不停地看向隔壁老者,这一饭之恩,足以让他感激涕零了。
还真……落下了激动的泪?
不是,是吃相太恶心了,直接鸡骨头都给咬断了,吧唧吧唧两下就咽下去了,那哽噎的感觉,瞬间眼泪都憋出来了。
“慢点慢点!肉得就着酒吃,有的是,管饱!”百灵老人眉宇微皱,看到这可怜的样子,瞬间是苦笑不已,看来这孩子是饿鬼变的。
“不错!来!”
一杯酒下肚,一只鸡啃完,瞬间脸红筋涨,嘴角流油,整个人就一吃货,将农民的豪迈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座宾客无不斜眼相观,但都忌惮旁边的百灵老人,知道底细的,个个都静默不语,但做静观者。
百灵老人突然眉宇一沉,轻捋胡须,似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