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安县城门口,一队守城的士兵正在给每一个进城的人做例行检查,一个长得粗狂的好大男子,穿着士兵的衣服,正在对面前的年轻妇人上下其手,妇人旁边的老实汉子唯唯诺诺的低头不停说着好话,却不敢上前阻止士兵的动作。
被吃豆腐的妇人羞愤的咬紧牙根,双手紧握愤怒的瞪着士兵。
士兵不过是过过手瘾,也不敢做的太过,摸完妇人后收回不安分的双手,一脸不耐烦的对着边上的老实汉子说道:“可以了,进城五文。”
老实汉子从怀里摸出一块破烂的帕子,打开数出五文钱交给士兵,拉着妇人急忙进了城。
城外排队进城的人,看着眼前的事情都表现的见怪不怪的,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吃亏的都是女人,所以女人们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出现在这样的队伍里。
看着门口进城的队伍的越排越长,太阳也渐渐升上天空。
不远处,白蓝透过车窗把之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一缕不悦活跃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又玩世不恭的靠坐在车厢里。
“童乾,开路。”夜卜琉虽然人在车厢,外边发生的事情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士兵的行为还是等待太久,使得他内心有了一丝烦躁。
原本停在路边的那车,又重新上路。
两边排队进城的老百姓,在那车靠近的时候,已经自觉的往两边退开,默契的让出一条直接通往城门的路。
“停下,例行检查。”之前威胁妇人的粗狂士兵,看到迎面驶来的马车,把长枪往门口处一伸,嘴里大声的怒斥。
“放肆。”士兵的话落,夜木直接抽出长剑,坐在马上直逼粗狂士兵面门,停在离粗狂士兵三尺之外。
士兵被夜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长枪“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背着一幕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在粗狂士兵的身上,包括跟着粗狂士兵一起看守城门的其他士兵。
粗狂士兵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恼羞成怒的对着周围的百姓怒吼一句“看什么看,当心以后都不让你们进城。”然后强作正定的捡起长枪。面向夜木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狠的表情,语气不善的说道:“城主大人规定,不管是谁进城都要接受检查,这里是边境,万一混进来奸细,谁都负不起责。”
粗狂士兵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感觉自己是在为守卫边境做贡献,心里那点恐惧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这群人看上去不好惹,但是看着他们乘坐的马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成城里一抓一大把,一看就不是有身份的人会坐的。胆子就更大了,加之被周围人看了笑话,于是整个人腾空一跃,一个腾空捡起地上的长枪,又把长枪横在城门口,枪头直指坐在马上的夜木。一脸的挑衅。
夜卜琉的众护卫看到粗狂侍卫这个作死的举动,心里同时给他给他点上跟蜡烛。你惹谁不好,非要挑衅夜木大人,殿主坐下五大护卫金木水火土,就属夜木大人最是冰冷无情,还有个“五马分尸”的癖好,一但出手绝不留全尸。
众侍卫一脸同情的看着这个很快就会尸骨不全的“尸体”。脸上微妙的神色看的粗狂侍卫心里别扭无比,在看看面对自己的挑衅缺没有半分神色变化的夜木,粗狂侍卫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这样的阵仗,莫非对方真的来头不小?拿着长枪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很快又自我安慰的正定下来“不可能的,这群人也就是阵势吓人,应该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物,就这个偏僻的地方,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贵人了。”粗狂侍卫内心乱七八糟的瞎想着。
“让开。”没等粗狂士兵胡思乱想完,被耳边传来的声音拉回现实。
说话的是夜土,面对外人永远是一副千篇一律的清淡,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说出的话即使声音不大,也能穿透人心。
与此同时,城内不远处一队巡逻士的兵正巧来到城门附近,领头的人远远的看着门口的情况不对,以为还是像之前那些进城的百姓在闹市,二话不说带领着小队众人杀气腾腾的来到门口。
“老胡,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闹市?”赶来的士兵头目看都没看具体情况,趾高气扬的对着门口站着的众人大声问话。
门口众百姓:“……”
又一个上赶着来找死的,看这一群人肯定身份不一般,这城里的士兵莫不是安逸久了,给自己刺激来了。众百姓一脸节哀的表情看着说话的人。
小队头目发现众百姓看着自己表情十分微妙,这才认真的看起“闹事”的一群人来。
夜木的剑还没有收回,因为粗狂士兵之前掉枪,又捡起来的动作,原本的直逼面门距离稍微远了些。从士兵头目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被粗狂士兵挑衅,无力反抗,只能远远的拿出剑来抵挡。
士兵头目的不以为然的撤了眼骑马的夜木夜土,顺着队伍把目光停在马车上,看着驾车的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心里的轻视更多加了一分。
“老胡,把枪放下,你这是干嘛。别吓到来人。”士兵头目收回停在马车上的目光一脸不怀好意的拍了拍粗狂士兵的肩膀,明目张胆的给对方打了个眼色,转身换上一副算计的表情来到马车旁。
童乾正想拦下士兵头目过来的脚步,脑海里传来自家主子让自己稍安勿躁的命令,于是安静的坐在驾车位一动不动。
“呵呵,这位小哥,马车里是你家主子?”士兵头目一脸假笑的问童乾。
童乾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继续坐着一动不动。
士兵头目被这么个少年无视,有些下不来台,放弃了先礼后兵的想法,直接恶狠狠的对着车里说道:“里边的人出来,不管你是谁,想进我这太安县,就必须乖乖的给爷下来检查,惹怒了哥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还轻蔑的扫视了周围的百姓一圈,担心力度不够,又接着说道:“识相的,给爷几个磕个头在交了过路费,不然……”
“不然怎样?”马车里的白蓝没等士兵头目把话说完,那玩世不恭的声音直接响起,打断了士兵头目的话。
随着马车上车帘的掀起,白蓝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首先出现在大家眼里,接着一个优雅的跳跃,白蓝整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长发随意飘散在脑后,一身大红色长衫衬,张扬的随风四溢,一张妖媚中又带有几分坚毅的脸庞,配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走揍人的冲动。
白蓝,看着士兵头目,脸上的表情让士兵头目莫名的心里发虚,此时的他才开始认真的观察起这一队进城的人马。
士兵头目越看,心里越虚,冷汗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从额头成串的往下掉,后背很快被汗水浸透。心里不停的想着离开的办法,这次估计是踢到铁板了。
“这位爷,您看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我这还要巡逻,呵呵,告辞,告辞。”
士兵头目不管在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转换了态度,边说边往后撤,到粗狂士兵旁边时还不忘拉了他一把。
这粗狂士兵别看牛高马大的,人也是个灵活的,接收到头目的暗示,丢下手里的长枪,捂着肚子“哎哟,我这突然肚子疼,你你,去给他们例行检查。”边跑还不忘指身边一个各自矮小的士兵说道。
被点名的士兵:“……”
众人:……
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夜木已经飞身掠起,眨眼间挡住了两人的去了。
只听到“砰,砰”两声重物落地的声响,逃跑的两人被夜木直接像狗一样丢在白蓝面前。
“哎呀,小木头,你轻点,别把人丢坏了。”白蓝调配的朝着夜木说笑。
众人嘴角都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包括其他夜卜琉的侍卫们。
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白蓝为什么这么说,还不是他的那点对人皮的小爱好。
众人却不这么想,还以为白蓝真是担心被丢在地上的两人的安危。
“这位公子,他们不是好人,你们还是快走吧,我认识那个队长,他是城主的小舅子,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最都没什么好下场。”终于,有好心的大爷大着胆子提醒了一句。
“谢谢大叔。”白蓝寻找人群中说话的人,虽然怕的要死,还是好心提醒,心里虽然不以为然,还是表示了感谢。
“那个大个子的,前天还逼死了我们村一家人的媳妇,听说把人给那个了,回去的路上人就投河了。”有一个大胆的,百姓接二连三的说开了。
“可不,上个集我们村张寡妇进城卖鸡蛋,被同村看到被那个小舅子拉进小巷里,出来的时候衣服都破了。”
“刚刚不还摸了人家小媳妇。”
……
接二连三的事情说的都是这些士兵如何欺压百姓,如何欺负妇女儿童。
夜卜琉一行人,越听心里愤怒越大,有沉不住气的已经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大有一副“只要殿主一声令下,立马杀死这里人”的冲动。
“木头,找个人把这两件试验品送我那去,注意别弄坏了。”白蓝玩世不恭的表情下已经燃气浓浓的怒火,本来只想研究下人皮的修复,现在要让这两人生不如死。
“是,公子。”夜木高声回道。
远处一道不起眼的身影,一直把城门楼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直到士兵头目和粗狂士兵被人带走,终于悄悄的离开回城主府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