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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散文卷(5)

我爷爷奶奶去世时,由于我大伯原是大队支书,加上父辈兄弟五人,共请了三个响器(唢呐)班来吹奏,还有三班镗锣(敲锣的两个老头用了各种姿势起舞敲锣)和三铳枪(放枪的在三眼孔里装满火药后,竟爬到两树间系的绳子上来个倒挂金钩,“嗵嗵嗵”三声巨响震耳欲聋)。三个唢呐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比赛绝技,那真叫一个绝!有个唢呐手是个少年,竟用鼻子吹唢呐,吹得很动听,惊呆了众人。另一个唢呐班看看围观的听众都跑了,就用毛巾蒙在脸上装哭,唱起了豫剧、曲剧,最后唱的是大调曲子《李豁子离婚》。更有好事者煽风点火,教唆唢呐手们起劲比赛。真是不亦乐乎。

关于爷爷奶奶的去世,后来我写了一首诗《祖父与祖母》:

祖父与祖母

是在那一年的寒冬

相隔八天后双双离去的

祖父早年当过兵

当他对我叙说往事时

他的额头

便浓缩成一本苍老的书

在他临去的那年冬天

他先知似的说我有学问

将来一定有出息

祖母的腰一直是弯着的

直到临终才挺直

她是苦水里泡大的苦菜花

一生都没有走出小脚的阴影

祖父刚去世时

我们都瞒着她

她说怎么响器枪炮响啊

我们就说那是别家的老人

她忽然扯下了我们鞋上的孝布

什么也没说

八天后安详的老去

腊月的乡村忽落大雪

乡亲们都说这是喜丧

两抬龙架艰难的抬起

送祖父祖母启程

父辈五个痛哭不已

直到抬棺的铁链猛然断裂

风化为一段伤痛的历史

我想到了电影《风吹唢呐声》里的那个哑巴,他一个人孤独地在夕阳西下时坐在地上吹着不成调的唢呐,内心的孤独与苍凉可想而知——

我堂嫂娶来时,就是坐的花轿,吹的唢呐,我在花轿旁与另一个小伙子扛的喜竹,将她迎进了门。我还用我灵巧的手,为她的洞房剪了大红的窗花贴在了天花板上。后来,堂嫂对我笑着说,你呀,我就知道那天是你扛的喜竹。

透过唢呐声声,我听懂了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大起大落,我仿佛看到了在那颤幽幽的唢呐声里,一顶花轿悠悠,那轿中的人儿怎样的将离开娘家的百感交集的泪水洒满了那条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

——2008/11/27/10:19于东莞

东莞风物二章

可园

走近你,可园,走近红墙绿瓦掩映下的岭南风情。

走近你,可园,走近亭台楼阁历史里的清末遗风。

可园,你不愧与顺德清晖园、番禺余荫山房、佛山梁园合称广东四大名园。

你风物长宜,在江南的春色里小巧玲珑成一幅淡抹的水彩画。

你古色古香,在岭南的园林中绘声绘色成一曲清幽的出水莲。

遥想当年的可园创建人张敬修怎样的大隐于闹市,怎样的不屑仕途而布衣粗饭在此把玩金石书画、琴棋诗赋,那些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和太师椅、案几、奇石字画等,无不见证着小园主人的高雅操守与闲情逸致。

张敬修的挚友居巢、居廉两兄弟客居可园十年,创造了没骨画花鸟,开创了岭南画派的先河,才有了后来岭南画派的大师关山月、高剑父、黎雄才等,可谓功不可没。

我拾阶而上,在楼阁间听红巾翠袖的女子轻抚古筝,那铮铮淙淙的《高山流水》从伊人的玉指间飘逸而出,我恍若置身于唐时风宋时雨里,忘记了今夕何夕……

那些陈列的写意国画、书法,那些展览的岭南建筑砖瓦,那些神奇的奇石异花,那些错落有致的亭台桥榭,无不折射着岭南文化的婉柔、细腻、精致与风雅。

欣赏过北京大气庄严的京派文化,今又领略广东温婉玲珑的岭南文化,发现二者各得其妙,前者一如黄钟大吕庄严浑厚,后者一如江南丝竹婉转清丽,真是各有千秋。

置身于可园,虽然离立春还有几天,但那一片杏花烟雨江南的春天的气息已扑面而来,处处花红柳绿,一点也没有冬天的样子。

若是在古时,我一定要带了书童、携了佳人来可园踏青,一定要有美酒,要于竹林柳下抚琴,弹一曲《出水莲》或《笑傲江湖》;一定要与张敬修、居巢、居廉探讨书画金石吟诗作对了……

可园,你就是一位小巧的江南才女,明媚多姿温柔可人多才多艺春风荡漾,已深深印在我心里了……

袁崇焕纪念园

袁崇焕,擎天一柱;袁崇焕,千古奇冤;

走近你,我长仰英风;瞻仰你,我热血沸腾!

东莞市石碣镇水南村,因你的出生而风起云涌;明末抗清千百赫赫名将,因你的投笔从戎而波澜壮阔!

你心系辽疆,督师蓟辽,修筑宁远孤城,炮伤努尔哈赤。

你星夜驰援,屡建奇功,却因崇祯皇帝中了敌人的反间计,使你蒙冤入狱。三军痛哭具缟素,百万将士马不前!你狱中紧急修书一封,以国家大局为重,又使大军再退强敌。悲壮哉,可谓忠臣丹心照汗青!

你惨遭酷刑,悲愤莫辨。山河落泪,雪舞关山!

你怒问苍天,壮志未酬。炮声怒吼,刀剑寸断!

你的英雄大义惊天地泣鬼神,使程书生陪你英勇就义,使佘义士冒死偷葬你的首级,立家训为你首墓三百七十多个春秋!

“碧血未酬勋,当年自坏长城,塞北称风仰遗像;丹心思报国,今日重归故土,水自春雨慰英灵”。诚哉斯联,道不尽你英雄赤心报家国、诉不完你碧血遗恨付关山!

“长仰英风”,于是有了毛主席批示“袁崇焕祠墓应予保存”;有了中国京剧团隆重排演大型京剧《袁崇焕》、有了演出时麦克风内神秘传来的炮声隆隆;有了佘家守墓后人为你烧香时一缕神奇的五彩瑞气忽现;有了焦姓人为了为你守墓而甘愿改姓佘的感人义举;有了金庸痛惜英雄如刀寸寸折断而庄重题写“崇焕故园”、在《碧血剑》里再塑英雄之子袁承志……

花香荔红,环绕英雄传记浮雕,幕幕历史悲壮惊重现;

湖光柳色,倒映将军诗赋碑林,字字金戈铁马入梦来;

曲径回廊,摇曳督师故居风物,迢迢书声家训仍绕梁;

钟亭鼓阁,抚慰尚书长城英灵,声声呼唤正道是沧桑!

斯草,斯树,一枝一叶总关情;

斯人,斯墓,一土一寸泽后世!

啊,归来兮,英雄!

(注:此两篇游记曾获2009《东莞文艺》建国六十周年征文优秀奖,并入选《天涯望故乡》一书,发表于2010/1《内刊界》和2012/12《珠海传媒》杂志,《可园》另又发表于2009/2《东莞乡情》杂志)

丽日春风满乾坤香江才女世无双

《香港文艺报》总编蔡丽双侧记

认识蔡丽双老师是在2002年的江西,当时我刚创办了一份乡土文学民刊《红高粱》,从众多报刊上看到了她的大名及作品,使我很是崇拜敬慕,便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她写了一封信附上我办的刊物给她邮寄到了香港,在信中我提到了请她为我刊题写刊名事宜。我在不安中等待,不久竟然收到了她寄来的墨宝和她的书报刊,那潇洒飘逸的书法题字使我非常喜爱与感动,自此与她结下了不解之缘。此后,蔡丽双老师多次应邀为我主编的丛书题字,尤其在我遭遇自筹经费办刊困境时,曾热情地帮助我,使我没齿难忘。今年新年时,蔡丽双老师应邀为我编辑的企业报题写了报头并题词,又真诚地支持出版我的第二部文集《醉春风》,并告诉我的书出版后她会在《香港文艺报》上宣传,更是使我感激不已、心潮澎湃——

蔡丽双原籍福建石狮,后随其夫君著名企业家蔡衍善定居香港,文学博士,现为《香港文艺报》总编、《香港文学报》社长、《香港诗刊》主编、《世界诗人》(混语版)主编、香港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香港音乐文学学会主席、香港作家联合会名誉会长等,并在其家族企业担任要职。

蔡丽双好诗文、精书法、善体操、爱武术、擅舞剑。她在刀、枪、剑、棍、拳等方面均有造诣。她的飒爽英姿,她的红颜不老,她的高雅风采,宛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仿佛文学女神缪斯超凡脱俗而步步为莲。

蔡丽双爱好文学,已出版诗集、、散文诗集、词集、歌词集、书法集、诗配画选集、词曲诗联集及其主编专集、有关评论她的专集大约百部左右。她的文学作品发表在海内外数百家报纸杂志,被收入多种选集。许多诗作被翻译成英语、法语、日语、西班牙语、俄语、意大利语等几十种文字,备受国际诗坛的广泛关注。由国际作家协会推举为200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在不同地区举办过蔡丽双博士诗文朗诵会,有作曲家为其谱曲,有书画家为其配书画,世界名人资格审评委员会特授予她“世界名人勋章”和“世界名人金杯奖”,2004年获“中国时代新闻人物十佳卓越贡献奖”,荣获美国作家协会“2005年度人物奖”等,个人传记被收入英国剑桥《世界名人录》等。

蔡丽双乐善好施,一直热心公益事业。于1997年和夫君蔡衍善先生捐资500万元兴建了石狮柯顺公园。2008年7月再次捐资500万元兴建了石狮鹏山工贸学校大礼堂。2003年捐资20万元在福建长乐冰心文学馆内雕塑一尊高1.8米的青年冰心玉雕像,于8月3日落成揭幕。后来,又捐资修建石狮公路等,为全国许多学校捐赠图书,并出资举办多次文学大赛。

蔡丽双又是一位贤妻良母,伉俪和谐、儿女聪慧,儿子蔡曜阳现在美国波士顿大学读书,小女蔡佩珊漂亮伶俐相伴香港。

蔡丽双老师一直给我邮寄她的著作和报刊,是我文学道路上的恩师。她一直热情扶持鼓励我,一点也没有名人的架子,如此看重我这一介清贫书生,实令我感动非常!

身居香港闹市,蔡丽双却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不浮躁,不逐利,用生花妙笔固守神圣的文学家园,为广大读者奉献了一首首精美的诗词。

对于全国文朋诗友的来信,她总是一一认真回复并寄书报相赠,直忙到夜深沉,虽然辛苦,她却不嫌累,只为文学,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她的书像一颗颗传播友爱的文学种子,在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破土、萌芽、开花、结果,润雨无声地滋润着文友们的心田。

我一直觉得,她就是文学女神缪斯的化身,那么美丽漂亮、青春不老、温柔善良、多才多艺。

蔡丽双老师的诗歌意境优美、玲珑精致,我仅仅评论以下她的两首短诗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豹”了:

对于她的《昙花》一诗:“香魂飘忽于/浪漫的夏夜/一手披上圣洁的婚纱/一脚跨进永恒的天国/何等凄美/何等壮烈”,我的评论是:“昙花一现是惊艳的美,昙花一现的爱是断肠的美,因为刚刚开始就已美丽的凋落,刹那即是永恒,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爱更能震撼人心!”

对于她的《冰雕》一诗:“该回音的日子/何以不见青鸟造访//无言无奈/叫人望断秋水/寂寥伤心/思念成/一尊寂寞的冰雕//用热泪溶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刻着/你的名字”,我的评论是“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郎意难坚,侬情自然,哪堪已化为一尊冰雕,日日夜夜,朝朝暮暮,仍为久别的离人护身如玉,何等的痴情!非是“纵有欢肠已似冰”,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出于对蔡丽双老师的敬慕,我为她的一些著作封面和照片题了藏头诗,每首诗读每句第一个字就是她的书名。现兹收录我为她写的五首题诗:

“古典才女去雕饰,韵味脱俗写绮丽。新月如钩挂梧桐,声声句句春迷离。”

“古筝唱晚出水荷,韵律玉振映池阁。新春梨花次第开,声声春风锦书托。”

“一湾新月上西楼,片影梅香人凝眸。冰清玉洁丽双姿,心雨簌簌醉掩袖。”

“一朵芙蓉出水来,片片洁白无瑕开。冰天雪地挡不住,心香一瓣竞风采。”

“爱河泛舟荷如玉,莲香可人双飘逸。吟哦诗篇引翠鸟,草桥结拜双飞翼。”

正如评论家向垒评说的那样:“蔡丽双不仅是个现象,蔡丽双似乎成为一股热潮,蔡丽双的魅力是无穷的,充满了神奇,充满了鼓舞;蔡丽双是个热心肠的女侠,蔡丽双是飞翔在文坛艺苑上空的天使,蔡丽双飞进了千家万户。”

她不贪图安逸,她走向生活;她不看重修饰,她追求自然。清新、阳光、坚强、淡泊、宁静、高雅、诗意、多才多艺却又对缪斯女神苦求钟情——这,或许就是真实的蔡丽双。

——2009/2/5/14:56于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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