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里不算干净。
至少在李楠眼里不太干净,才进入警视厅,他就感应到了几个怪异,有指针错乱扭曲的时钟,有拖着刀在地上‘刺啦刺啦’走的浪人以及长着八条尾巴的黑猫......
这些都是灵能解决不了的怪异,而警视厅支起的结界远远没有神社的厉害,李楠他猜想兴许是没有‘神明’坐镇的原因。
李楠观察了下,时音和良守看不见它们,他们很快到了那个特殊的看守间。
“他怎么疯了?有东西跟进来了?”时音邹着眉头。
“大人,应该没有。才进来不久,他就疯了,应该是之前留下的后遗症。”
“好,开门,我们进去看看。”警视立马开了门。
时音很是仔细的检查了横纲先生身上的伤痕。
“都是他自己抓的,而且我也感受到了鬼怪残留的气息,可能源头还在那座山上。”时音检查了一会儿,带着他两出去了。
“大人,我们刚得到银行传来的消息,查了他三年的资金流向,发现他给妻子买了很多大额的保险,受益人是他自己。”警视递上了一分文件。
“人渣。”时音满脸厌恶。
所以这是他妻子变成鬼魂回来报复吗?”良守也反应过来了。
“大人,妙义山那边的神社也传来消息了,没有问题。”
“那我们就这么结案,大人?”两位警视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我们去他家看一下,他妻子的灵魂应该在那,勘察净化后再结案吧。”
“不愧是时音大人!”
“是啊,像是时音大人这么负责任的灵能者很少了。”两位警时也很尊敬时音。
李楠发现这个女的虽然‘男人味’有点冲,但确实很有责任感。‘五三’上有说,灵能者基本就是做个扫尾工作,绝大部分的前期工作都由官方承担了。
很快,他们在警视的簇拥下上了车,去了横纲住的公寓。他们到达时,现场已经由官方清场封锁了。
李楠先下了车,然后立马去了另一边,绅士的打开了车门,请时音下车。配上他的出色的颜值,时音下车时明显脸红了一下,“无聊”。
良守明显不爽,“哼”了一声。
“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开车门吗?”李楠假惺惺的问道。一次调戏两个人,稳赚不赔,哈哈哈。
良守直接走了过去,没有搭理他。
“良守,结界就拜托你了。”时音难得对良守温柔了一下。
“哼,结!”良守的手亮了起来,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印记。他单手持印,形成了一个夸张的透明结界,将整个公寓都包裹进去。
【叮,你发现了封印物‘结界师的传承方印’,作为阴阳师一个赫赫有名的分支,他们的传承寄托在方印上】
【叮,你的东京探索度达10%,请再接再厉】
结界师在脱离阴阳师后,开发出了自己的一套秘印,基本只用单手持印,不会影响威力,很适合战斗。而且,他手上的方印,和佛门的法器一样,具有很明显的加持作用。
时音倒是毫不意外,良守的灵力这么强。显然是习惯了。
“待会儿上去,良守走前面,你走在中间我殿后。”时音还是考虑他是个新人比较保护。
“好。”李楠其实是想走后面,有什么情况好直接跑.....但他走中间,理论上说安全系数是要更高一些。
“你可以用到第几个破道和缚道了?”
李楠想了一下:“差不多40以内的都可以吧,按照‘五三’的标准来说,前40的他应该都可以用。”
“那你保护好自己,我在你后面,有危险我随时支援你。”
很快,他们三个保持阵型上了楼。随着离横纲先生所在房间特来越近,一股寒意也越来越强。
他们到了。李楠默默走到后边,随时准备逃跑,良守推开了门。
门内是两个血肉模糊的鬼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肉是好的,不停的向下滴血。与其说是两个鬼影,倒不如说是两团像人形的‘肉饼’,他们站在门内就这么阴森森的‘盯’了过来。
“结、结、结。”良守很快在屋子里,结出一个又一个小结界,但那两团鬼影,动作十分敏捷,加上良守的精准度也不高,每次都让他们从缝隙中溜了过来。
“结!”时音一瞬间在屋子里释放出了十几个小结界,填补上了良守结界的空缺。
良守抓住了机会,瞬间制造了一个大结界,将他们两个框在那里面。
结界越大释放速率就越慢,就越容易被躲,良守和时音配合的很不错,一下就抓住了他们两。
良守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三角形,“灭却!”,透明结界里的两个鬼影瞬间化为粉末,簌簌落下。
时音走进了屋子,很快在房间各个角落贴满了净化符咒。
李楠始终一动不动,没有进屋子。
“明明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妻骗保?”良守很不理解。
“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时音语气有些复杂。恐怖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你永远不知道你枕边的人在想什么,同床异梦。
横纲先生,从一个好的大学毕业,同学同事对他评价都赞不绝口,也从事着一份体面的工作,他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或许是长年累月油盐柴米酱醋茶积攒下的疲惫,或许是某一次争吵积攒下来的隔阂,或许是长期以来上司所给的压力,或许是某一次新闻的报道,或许是爬山时的恶向胆边生。
他做出了最可怕的抉择,然而他却想不到死亡不是终止,而是另一番痛苦的开端。
骗保的钱,他一分也没拿到,就这么随着妻子丈母娘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时音叹了口气,拉着良守出了房门,他们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楠,不会是怕鬼吧?不过刚刚的那两个‘肉饼’确实很恶心。
“走吧。”他们拉着李楠下了楼。
但这一切真的结束了?
刚刚几幕在李楠的眼里:
两根银白色的丝线从高空连接到两个‘肉饼’身上。空中有一只惨白厚实超过300米的大手,拿着一个夹板,上面垂下了无数的丝线。
丝线下是无数的鬼魂在挣扎,垂吊在空中,随着着大手的摆动而动。这一切不过是个舞台,一个提线傀儡的舞台。
李楠耳边仿佛传来了呢喃:
“他看得见我?他看不见我。”
“他看得见我?他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