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芙妮给我上了药之后,打量了我一番,挠头道:“拉普托,你这也太勉强了吧!”
维伦说:“再休息一阵子如何?”
我摇摇头,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说:“不行,我们没时间了,你们也必须要把精力放在我的任务上。”
维伦指了指身后正在训练的那批战士,问:“老大,不然你再带一点人过去?”
“那里不是普通人能待的地方,只有我能过去。”
转过头,我看着挂着不少东西的卢恩,用旁边一株草跟它交流。
“卢恩,我准备得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卢恩说:“拉普托,普通人确实不能进去,但不代表你能安然无恙,从时间上来看,你确实还能再休息一阵子。”
“总有意外发生,我不希望让因为意外让所有人成为牺牲品,如果早去晚去都有意外,那我就早点去,只要还能用符文魔法就行。”
“随你,上来吧。”
我乘上了卢恩,然后给众人告别,如果不出所料,我回来时已是明天,那我们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夜晚。
“记得把柴火准备好,今天的夜晚将会是你们最难度过的夜晚。”
布隆拍拍胸脯道:“准备充足了,不至于让大家在夜里冷死,但你可要安全回来。”
“我肯定会活着的。”
说完,我便跟卢恩一同上天了。
跨越了云层,这里的寒冷超乎我的想象,我不得不施展温暖日光,同时不时能透过云层看见下方。
卢恩之前说过,因为要避开图卡的耳目,所以必须得绕道飞行,即是通过群山边界绕道远行。
为了跟卢恩交流,我们还抓了一只小兔子上来,飞行了数小时已近黄昏时,我向卢恩问道:
“卢恩,你有看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没有,我没办法出去。”
“那它们其它地灵禁卫为什么能回来?”
“这里被下了禁制,受某种规则的影响,这里的所有生物都会被那个规则束缚,即便是从外面回来的地灵禁卫,也无法透露外界的半点情报。”
“为什么?这也太扯淡了吧,为什么要将这里跟外界彻底分离开来?”
“不清楚,但这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拉普托,你看到了吗,那边,那里就是已经被腐化的土地。”
卢恩用脑袋示意我看向草原那边,现在大概已经飞到了草原中段,能稍微看见一点西边的情况。
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整片草原就像被某种力量侵蚀了一般,被说不出道不明的黑暗笼罩。
那边密布着阴云,草原已经变得枯黑,树木也只剩下了扭曲的树干——大致就是这样的景象。
而在我们的正前方,被阴云密布的山脉正电闪雷鸣,下着黑色的雨,与此地相较就如同阴阳分隔。
“两位禁卫大人,你们不要带我过去啊!”
我怀中的兔子开始害怕了,我们不得不把它放下去,然后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卢恩,临海禁地是个怎样的地方?”
“跟狼魂宫差不多,但那里已经被腐化了。”
“我一直想问你,腐化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某种未知存在扩散的邪恶力量,能够使生灵无可救药地堕落。”卢恩继续道,“我只知道这里,但可以确信的是,知道得多反而会很危险。”
“知道得多反而会很危险?”
卢恩没有回答,而此时,我们已即将要进入那片电闪雷鸣的黑暗区域,卢恩说:“要飞进去了,做好准备,这个雨本身就有腐化的力量,我虽然能抵御,但你的肉身却无法承受,以我为中心使用符文结界。”
“好。”
我以卢恩为中心施展了符文结界,随后我们冲入到黑雨之中。
雨滴打落在结界上便立马化作雾气,跟拉普尼散发出来的黑雾十分相似,但威力远不及那个,我不用担心结界被破环。
与从同时,卢恩放低了飞行的高度,在山脉间飞行。
我看到了山间变得狂暴的野兽,四处都传来厮杀的咆哮声,一阵又一阵血腥的味道扑入鼻腔,在远处看不清楚,可现在却看清了附近的尸山血海。
“这就是腐化,明白了吗?若我不让你们撤回狼魂宫,你们的人一旦触碰到腐化气息,就会立即被其感染。”
“被感染之后,就跟这些动物一样?”
“可能比动物还要悲惨,待会,你可能就能见到了......现在抓紧我,这一片区域很危险,我要以全速飞行了。”
我立马紧紧抱住卢恩的脖子,然后它突然展翅,以突破音障的速度极速飞行。
这种感觉肯定比翼装飞行还刺激得多,我眼见周围得景象像残影一样掠过,卢恩巨大的身体却能在这种速度下来回拐弯翻转。
等到它终于缓下来时,这感觉自己已经被超度了。
跨越了群山来到海边临崖,我才发现连大海的边缘都变成了黑色,好在这边没有下黑雨,但也阴沉得可怕,海水诡异地如死了一般,跟湖水一样平静。
这四周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只有一具又一具动物尸体铺在海上、沙滩上、地面上。
原本在海边的部落也变成了废墟,别说人影,连人的尸体都见不到。
卢恩飞了下去,但不是飞到沙滩上,而是临着另一边的海岸飞了数千米,才出现一个巨大的崖洞。
它带我飞了进去,在漆黑的空间中飞了一会,才落到地面上。
我从它的身上跳下来,然后踩在了沙地上,用多个温暖日光,终于能把四周看清。
这里也是一个广场,四周立着石柱,刻着浮雕,大体构造跟狼魂宫差不多,就连浮雕上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在正中央的石门也是一样,但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渗出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到了门口就感觉,附近的温度都快降低至冰点,门里面有什么?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就想要走入,却被卢恩拦住了。
这里没有生物,我无法跟它交谈,但它肯定是想要我注意什么。
我扔了一团温暖日光进去才发现,长廊的底部已经被黑色的浓雾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