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正指着这剩余的残肢对着眼前的人说道:“陈博士,这玩意就交给你了。”
“行,我会妥善保管的。”陈博士推了推眼镜,向着耿正答应到。
“已经派人去现场调查痕迹追踪那个怪物了。而且这种猎杀方式很像上次救灾部队的情况。”
“总之,你的研究室也要加强下安保,因为不确定那个怪物的目标是不是这个。”耿正朝着陈博士嘱咐到。
“目前已得知的讯息是,它速度很快,疑似有空间能力。”
“而且具有很强的智慧和属于野兽的掠食性,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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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夏天的太阳明晃晃的高悬天空,散发着无穷的光和热。
但在这间房间中,依旧一片漆黑。
门,窗,窗帘,都关的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汇报完情况,回到家以后钱芸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哭的泣不成声。
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将自己的世界封闭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她恨自己的无能。
她也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上天会给她和高仁这么残酷的选择。
当时如果高仁不去拦住那个恶魔,那么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可他去拦住那个恶魔,他也是必死的。
甚至,在用了那个以后,尸骨无存,除了人们的记忆,这个世界将再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明明说好的,这次只是个简单的打捞任务,完成任务以后,两个人就请假一起旅游,去海边,去冲浪,去潜水,去做一切想完成的梦想。
可现在,那个陪她约定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她也开始恨大海了,她再也不想见到任何和大海有关系的东西。
钱芸疯了一般的,从被窝里跳起来,撕碎了墙上各种大海的海报,撕成雪花一样稀碎,撒向天空。
紧接着跑到桌边,拿起以前最喜欢的海豚雕塑,愤怒的掷向远方。
自己这么做也只是无能狂怒罢了,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疯狂过后的钱芸,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看着自己和高仁在打捞船的合照,低声的哽咽了起来。
良久过后,钱芸似乎哭累了,双手枕着脑袋在桌上睡着了,而被她抓的死死的合照,早以被泪水浸湿。
在她身后,一阵空间涟漪,一道紫色的利爪从虚无中探出,对准了钱芸的后脑勺。
而睡梦中的钱芸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整个人不断的颤抖着。
甚至喃喃自语道:“高仁,我好想你,我来陪你了...”
嗖
仿佛速度极快的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一道紫光闪过,便再也没了踪影,好似房间什么都没出现过一样。
钱芸的身体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照片也滑落在地,鲜血混合着眼泪,模糊了照片上的一对年轻男女,让人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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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刘敢,是有关部门里面的一员,也是一名前线部队的指挥官。
他现在正在靶场上宣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对准面前的靶子,疯狂的开枪。
哒哒哒...哒哒哒...
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回荡在这空旷的靶场上。
直到枪管变得通红,不能再开枪了,他才停下来。
飞溅的弹壳洒满了一地,枪火带来的硝烟味也弥漫的厚重了起来。
刘敢贪婪的吸吮着这股硝烟味,似乎这样就能帮他缓解下精神的压力。
前不久,他被派去执行一项护送任务,去榕城码头接一艘打捞船和一批科研人员。
原本以为这只是走安防条例的必要流程而已。
他带着几个兄弟和一批刚刚从专门学院毕业的新兵蛋子去积累经验。
开始的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那个怪物出现了。
一起征战多年,经历无数血与火洗礼的老战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似一场噩梦,直到那个怪物出现在他眼前,鲜血溅洒在他脸上,他和那群新兵挣扎着,疯了似的反击着。
却毫无作用,昔日的同伴和麾下的新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对于这种未知生物的恐惧。
而是对自己的无能散发出的恐惧。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连反击都做不到的恐惧。
当时的他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准备赴死了,至少死,也要给那个怪物造成一点麻烦。
不然他都不敢想象他死后怎样去面对那些信任他的下属和战友。
那个船队的指挥,那个年轻人,却比他更冷静。
他分析出了这个怪物的部分情报,并且拦住了自己,让自己认清了自己的职责。
不是送命,而是完成任务。
说起来还真是羞愧,碰到事情,反而还不如小年轻冷静,甚至,自己这条命,还是人家拿命换的。
一大把年纪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可惜啊,那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再也回不来了。
直到这里,刘敢又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硝烟味,从屁股下面拿出偷藏许久的宝贝。
这是一瓶酒,瓶的外观有些泛黄,包装也风化了许多,随着刘敢打开盖子却洋溢着浓郁的酒香,甚至盖过了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
基地内不允许饮酒,但毕竟防不住有心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虽然连刘敢这种老油条也一直没敢拿出来喝。
刘敢痛饮一口老酒,一声长啸,甚至畅快。
紧接着他从挎包中拿出一块狗牌,狗牌上印着的,正是高仁二字。
将狗牌放在一张空桌上,将老酒倒在狗牌上。
刘敢举起酒瓶,做干杯状,大喊道:“干杯,高兄弟,这杯是敬给你的。”
对于违纪什么的,他刘敢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的他只想把内心的羞悔与愤怒发泄出去。
一杯接着一杯,一杯又一杯的干着,喝着干酒,下酒菜只有空气中浓郁的硝烟味。
忽然间,随着空间一阵涟漪,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靶场上。
正是上次那个怪物,可是这次的它,似乎比上次在码头上,看起来更大,更凶残了...
似乎又进化了...
利爪不再是一道镰刀状的利刃,而是双层的,而且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利齿,似乎能割裂一切。
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刘敢,似乎五官比平时更敏锐了。
他反而更冷静了。
他把自己的狗牌与高仁的狗牌放到一块。
将酒瓶挂在身上,拿起枪支就冲了上去。
漫天的火舌并发着枪声响彻整个靶场。
脑袋晕晕乎乎的刘敢,脚步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朝着草地上倒了下去。
反而阴差阳错的躲过了怪物背后的攻势。
刘敢转过身来,咧开嘴巴,将剩余的酒倒入自己的嘴巴,最后深深的闻了下空气弥漫的硝烟味。
大拇指挑开腰间榴弹的指环扣,冲着怪物大笑道:“哈哈,你这个怪物,去死吧!”
轰!
一阵轰鸣的爆炸声,伴随着火光和浓烟,一阵冲击波过后,整个靶场都剧烈的摇晃着。
爆炸的中心,怪物已然不见身影,只剩一具已经炭化,认不出身形的躯体与烧焦的草皮。
只有一大块破碎的酒瓶,随着冲击波,飞到了桌上,正好盖住了刘敢和高仁的狗牌...
整个现场只剩下了
愈发浓郁的硝烟味...
(ps:兄弟们,昨晚穆勒杀疯了)
(???皿??)=3?3???3???3??欧拉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