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虽然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害怕,但礼不可废,一撩衣袍,道:“微臣见过天祜公主,恭亲王。”
拓跋祜眼眸微动,垂眸看着他,冷哼一声道:“大人来得可真是时候,一出大戏都没见着。”
夫子不知拓跋祜何出此言,只当是两个孩子打架,平白发火,笑道:“公主,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怎么和安公子打起来了?恭亲王,您怎么不劝着点儿?”
拓跋仁恭还没答话,拓跋祜听着便想起了安高儒的不敬,伸手一把揪住那夫子的脖领,道:“恭亲王也是你使唤的?他想劝便劝,不想劝便不劝!”
“是是是......”夫子也不知拓跋祜这是在气什么,只得迭生应是。
拓跋祜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来迟半刻,是给他撘这戏台子,让他上演一出大臣之子殴打皇室子弟的妙剧!”
“不......不敢......微臣......”这下子那夫子总算是听出了个大概,赶忙要解释。
拓跋祜说完拂袖已去。
拓跋仁恭转头看看拓跋祜,又转头看看安高儒和那被一句话便吓得瑟瑟发抖的大人,叹了口气,向拓跋祜追了上去。
拓跋祜正往后门而去,一抬眼便看到了杨永清。杨永清还坐在自己的位置,面不变色地也在打量她。拓跋祜歪头看着杨永清甚是清秀的脸,心生好感,又觉得他竟毫无惧色又觉有趣,唇角微微一翘,冲着杨永清得意地眨眨眼,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拓跋仁恭自然也看到了杨永清,合手作揖。
杨永清也赶忙起身,作揖还礼。
这一战,皇城可算是炸了窝了。安高儒哆哆嗦嗦地出皇城,见到来接他的小厮,顿时腿一软,泣不成声。
小厮一见也是心里一突,忙上前搀扶,道:“哎呦,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哇——我,我不活了!我,我活不下去了!”安高儒拍着地哭嚎道。
小厮见安高儒被吓得不轻,话也说不清楚,忙先扶着安高儒上车。那小厮一思量,也不回家了,直接往翰林院而去。
安平乐刚从宫城回到翰林院,一面煮茶一面休息,正是心旷神怡之时,整个人倚着榻,哼着小曲,从旁选本书正要打开看。
便听外面忽然乱哄哄的,安平乐心里顿生几分烦躁,一撩衣袍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什么事这么喧哗?!”
刚一出去,脑子便嗡得一下如五雷轰顶,什么品茗安神的惬意都一扫而空。只见几个庶吉士扶着安高儒,并几个小厮婆子往内院而入,一面喊着:“安大人不好了,您儿子被人打了!安大人!您儿子被人打了!”
因听到叫嚷,其他的房间也走出些学士、编撰等,出来查看情况。嗬,这好么一场闹剧。
安平乐忽觉得盛夏的骄阳是这般炙热,烤得他头脑发昏。安平乐强提了口气,扯出笑容,向前迎去,道:“咳,不过小儿打架罢了,诸位不必担忧。”一面低喝道:“还不快给扶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