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堂堂侍卫总管,你说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任义道,“你们不是什么勾当都做的吗?”
杨永清听到最后一句,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暗影,眼神之中也有一些恐惧。
“任大人,话可不要乱说。”暗影冷声道,“要我说,任大人才当真没个分寸呢,真当是公主的师兄就能插手她的事了?”
任义抿了抿嘴,自知失言,但仍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又不是害她,怎的?她还要罚我不成?”
“呵,公主自然是不会,但是拓跋祜,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拓跋祜可不会给你来这台面上的东西。”
暗影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一股子回忆,止也止不住。
“她来这儿寻乐子,我这时候闯进去,她可是会发疯的,我可不敢触这个霉头。”暗影浑身哆嗦了一下却不自知。
任义听了一愣,再看暗影的反应也不似说假,问道:“怎么?你是瞧见过?”
暗影听了不禁苦笑一声,眼睛盯着眼前木桌上茶杯中飘浮的一片花瓣陷入沉思。
那是一天夜里,御花园中的偏院,暗影刚刚练完一套剑法,正扶着木桩休息,就听见草丛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暗影心里一惊,忙三步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把藏在草丛中的人揪了出来。
暗影定睛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当时也就五六岁大的拓跋祜。
拓跋祜盯着暗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道:“暗影?你不是挺帅气的吗?干嘛带个面具不让人看见?”
暗影见是拓跋祜,本想轰她回去睡觉。结果听拓跋祜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没带面具,而拓跋祜竟然还认出他来了。眼睛一眯,杀心四起。
暗影一把将拓跋祜甩在地下,拓跋祜盯着暗影,也从那一双眸子中感觉到了威胁,脸上浮出警惕的神情。
拓跋祜既不喊疼,也不迟疑,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进草丛里,头也不回地往毓庆宫跑。
暗影一愣,没想到拓跋祜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短暂的吃惊后,暗影暗笑拓跋祜的不自量力,冷哼一声,足尖轻点。
一个黑影便从草丛上方掠过,如老鹰扑兔一般,一把抓起草丛中的拓跋祜,挟于腋下。脚下滑过一片青草,转身便往延辉阁而去。
拓跋祜挣扎不脱,心里大急,嚷道:“救命.......唔.......”
暗影一把按住了拓跋祜的嘴巴,悄无声息地如一只黑鸟一般,卷起层层轻烟。
周围听了动静的侍卫,往御花园内探了探头,见御花园内空无一人,他又没听得真切,也只当做是自己听错了,转身又走了出去。
延辉阁内有个夹层鲜有人知道,此时这里燃起了一点儿昏暗的烛火,从外看去,不细瞧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夹层中,拓跋祜被绑在一个圆柱上,脑袋耷拉着,似乎是已经昏了过去。
一旁的暗影借着烛火正给自己手上新添的伤口上药,喃喃道:“这小妮子也太狠了,竟给咬破了。”